耿彩儿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但是她立刻用哈哈大笑掩饰住了:“傻孩子怎么说这种话,如果真有那一天,那就是我求之不得的,我怎么可能会反对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施心凌心满意足的笑了,同时双手捧着那个金镯子递还给耿彩儿。
在耿彩儿将镯子接过去的挥手,施心凌在心里咬牙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重新把你戴在手上,到时候我就把你融了做耳环项链去。”
……
苏五味和傅渊在电梯里道别,然后就直接来到她自己的公司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是心神不宁,总是感觉有事要发生一样。
午餐时间快到了,傅渊早就说了今天中午带她去吃大餐,她想着反正自己现在的心情什么事也做不了,还不如提前收拾好东西去找傅渊。
可当她提着包出门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这才发现自己收拾了半天的东西,居然连手机都没拿。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来的这么及时?”苏五味笑着已经走到了手机旁边,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字“庄飞扬”。
她面上笑容不减反增,玉葱般的手指一划已经接起了电话:“飞扬,你好啊,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恩,是我。”庄飞扬说了这句话后便沉默了起来。
她的沉默让苏五味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屏住呼吸在等待着庄飞扬的下一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庄飞扬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五味,我公公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明显的哭腔,一听就是刚刚哭过。
想到罗凯旋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苏五味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她虽然没有庄飞扬对罗凯旋的感情深,可是罗凯旋同样是苏五味非常敬佩的人。
她与罗家结缘虽然是因为她无意中救了罗凯旋的孙子,可是说到底罗凯旋却是她生命中的贵人。
如果没有罗凯旋,五味渊绝不会实现跳板式的飞跃。
最重要的是,她当初认识罗凯旋时候,他即将成为安媚的丈夫,在安媚吹了无数次枕边风的情况下,他依旧不余遗力的帮助苏五味,这就显得更加难得了。
问清楚庄飞扬他们现在在哪里之后,苏五味甚至没有安慰她一句,而是直接挂了电话,然后飞奔着往电梯口而去。
当她的玛莎拉蒂停在罗家的私人医院的时候,她接到了傅渊的电话。
是的,刚刚她一路冲过来的时候完全忘记她和傅渊越好一起吃午餐了。
她语速凌乱,结结巴巴的说:“渊,罗凯旋先生去世了,他去世了……”
“我刚刚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找你。”傅渊的声音听上去平淡的多。
可这种平淡却并不是此时的苏五味说需要的,她本能的觉得罗凯旋对自己的意义不一样,那就应该对傅渊的意义也不一样。
但,原来她是她,傅渊是傅渊,她觉得应该感激的人,傅渊却不一定需要去感激。
苏五味心中汹涌的悲痛稍减,这一刻她也变得冷静了:“我在罗家医院这里,你不用过来了,我是来陪庄飞扬的。”
“那好,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傅渊的声音依旧平和冷静又温柔,挂电话前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一直都在。”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话,或许苏五味会直接将电话挂了。
可是现在,当她真切的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变得柔软了。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如果心情很不好,那就尽量不要开口。
否则你不知道你说出口的话会把别人伤的多深!
这是苏五味第一次来罗家的私人医院,这个医院还不及舒城第一人民医院一半大,可这里是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的意思很简单,只为罗家人提供医疗服务,当然,如果与罗家有关系的人,得到罗家允许的人也可以来这里诊治。
毕竟这个面积不足舒城第一人民医院一半大的医院里,没有普通医生,全部都是专家,而且还全部都是全世界顶级的专家,这里的各种设备也是全世界顶尖的。
简单的说,舒城第一人民医院有的这里都有,舒城第一人民医院没有的,这里也可能会有。
光这一点已经够让罗家的私人医院名扬舒城,甚至名扬国内了。
据说每天有无数人想要来罗家的私人医院看病,可罗家不是慈善机构,这里不是你想来就可以来的地方。
坊间传闻,罗家的私人医院替罗家提供了很多便利,很多想来罗家私人医院看病的人甚至会主动要求和罗家进行商业合作。
一进入医院,一股肃穆的氛围扑面而来,苏五味心中的各种八卦消息也瞬间烟消云散。
确认了身份后立刻有人带着苏五味往前走,这个医院和舒城第一人民医院还有一个区别,前者很安静,安静的你走路都有回声;后者每天人山人海,热闹的程度比菜市场还要夸张。
在顶楼超级豪华的总统病房里,苏五味终于“见到了”罗凯旋。
说见到并不准确,罗凯旋的脸上蒙着一层白布,预示着他已经与世长辞。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站着不少人,有认识的不认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悲痛的神情,有的人脸上甚至还有泪水。
苏五味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庄飞扬,此时她正背对着苏五味,肩膀在微微耸动,应该是在哭泣。
庄飞扬已经怀了二胎,现在有五六个月了,已经显怀了。
但是从她的背影完全看不出她怀孕了,她裸露在外的小腿肚子依旧纤细,腰肢上也没有一丝赘肉,蝴蝶谷明显,肩膀也是瘦瘦的模样。
苏五味看的有些心酸,她轻声喊了句“飞扬”。
庄飞扬立刻回头,一张俏脸上已经满是泪痕:“五味,我的两个孩子再也没有爷爷了。”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苏五味的泪水却被勾的如开闸泄洪一般。
知道自己是来安慰人的,苏五味胡乱在脸颊上抹了一把,然后强颜欢笑道:“你不要难过,罗叔叔他的年纪摆在那里,这是喜丧,你这样只怕他走的也不开心。”
庄飞扬左右看了看,屋子不少人的目光时不时的在她们二人脸上徘徊,她又是几滴泪下来:“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