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造国、奉天国和神恩国分别散落在大陆的东面与南面。新造国与奉天国紧邻彼此,边境相交,神恩国迁至南海之侧,与它们相隔数千里。
神地国的战书已送至三国,但除了新造国的国主暴跳如雷,发声要give神地somecolourseesee之外,奉天和神恩保持沉默。
“他们三国的制度是怎么样的?也成立王国了吗?”潘挺好奇地问。
造子回答道:“奉天国坚持了选举制度,但是选举的名额被树、天、春雨三个家族控制。新造国名义上是选举制度,但实际上是父子传承。神恩国是神选制度。”
潘挺道:“怎么选?”
造子道:“上一任的神子对着你的雕像膜拜,然后你会告诉他下一任神子的名义。”
潘挺道:“……我说梦话的时候吗?”
“或许是托梦。”
“……”
将三国家进行难易度排列,神恩国无疑是新手的最佳选择。潘挺决定由易入难,先搞定神恩国。
“你确定要这样进神恩国?”
“敌暗我明,这样比较方便打探情况。”
“用隐身术不是更方便?”
“隐身术不方便交流。”
“……其实你就是想玩一把微服私访记吧?”造子看着潘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当地服装。
“微服私访有什么好玩的。”潘挺顿了顿,又道,“一会儿如果有不长眼的恶霸冲过来,千万别拦他。”
造子:“……”
神恩国是大陆四国中建立最晚的国家,城墙簇新,浓艳的红色充满喜庆。街上来往的人群个个红光满面,木管友善,看得潘挺频频点头。
到城门口,一个瘸腿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看您的衣着,不像是神恩国人士。”
“看得出来吗?”潘挺惊讶。
瘸腿的人说:“你的衣服太过老旧。神恩国人人穿新衣。”
潘挺抿了抿嘴唇,赔笑道:“被你看穿了。我是仰慕神恩国,才从奉天国离开的。”
“近些年,如你这般的人委实太多。”瘸子感慨道,“说来也是。在神恩国,你不用担心会吃不饱,穿不暖,就如我这般残废,也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这都是神神的恩赐。”
潘挺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是的,神神真是太伟大了。”
“你也信奉神神?奉天国不是信奉蓝天吗?”
面对他质疑的眼神,潘挺急中生智道:“所有的狡辩都比不上事实的威力。如您所言,在神恩国,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所有人都能找到体面的工作。这才是真正神的恩赐。”
瘸子道:“如若你诚心加入神恩国,我倒可指点你一条明路。入城之后,直去荣耀府,若能得府官青眼,便可留下来。”
“谢谢。”潘挺笑眯眯地告别他,大步走入城中。
城内还在建设,随处可见干得热火朝天的工地。
潘挺见工地上的工人虽然很忙碌,可是一个个不紧不慢地干着活,丝毫没有疲态和幽怨,心里很是欣慰。
造子趴在他的肩膀上,“你在笑。很开心吧?”
“你以为你还小吗?”现在的造子已经是四五岁小孩的大小,坐在肩膀上十分惹人注目。
造子道:“他们会以为我是你的孩子。”
“不可能,我这么帅,你这么丑。”
“……也可以是领养的。”
“不可能,你这么丑。”
“我讨厌人类的审美观。”造子愤愤地哼了一声。
潘挺将罩在造子脑袋上的帽子拉了拉,彻底挡住了它的脸。
“站住,你就是从奉天国来的人吗?”一个男人突然拦在他面前。
潘挺停下脚步,微笑道:“没错。我仰慕神恩国的文化,所以特地过来……”
“把他抓起来。”男人不等他说完,直接下达命令。
潘挺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原本站在四周悠闲看戏的人突然涌过来,将他和造子二话不说地围了起来,不知谁提供了一条绳子,潘挺肩膀一紧,绳子就捆了一圈,造子被绑在原来的位置,它的腰和潘挺的脖子缠在一起。
潘挺喉咙被勒得极紧,一动就疼得厉害。偏偏造子不安分地挪动屁股,惹得潘挺不得不频频大喊:“别乱动,别挤!疼,疼!我屮艸芔茻,谁的手摸我屁股?别撞我前面!”
在一团纷纷扰扰乱七八糟的叫喊声中,潘挺被送进了一座府邸。群众们将人送进去之后,还愤愤地冲他吐了几口口水。
潘挺后颈被唾了好几口,忍不住变了脸色,对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怒道:“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男人道:“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意图?”
“我说了是仰慕神恩国文化,所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他带去刑房。”
“what?!”
潘挺被拖进一间暗室,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差点吐出来。
男人点亮灯,墙上巨大的铁链一头没入石缝中,一头拖在外面,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铁器。潘挺认出有几样是他传授种植时,制造出来的铲子、铁锹等物,也有一些形状古怪的东西,虽不知作用,可在这样的环境中放着,总归不会是用来救死扶伤的。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老老实实地说出你的目的,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面对男人狠戾的眼神,潘挺老神在在地说:“为什么不相信我是真心想要投靠神恩国?”
男人道:“外地人未曾身受神恩,焉能领悟我神之意!”
潘挺道:“你还不如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若是表现好,我倒是可以留下你,送你去戒心府感受我神恩典,说不定神子法外施恩,真的收容你也不一定。”
潘挺道:“戒心府又是什么地方?”
“戒心府专门用来教育心志不坚的异徒。”
潘挺道:“你们怎么知道谁心志不坚呢?”
“我神无所不知。”男人怒道,“啰啰嗦嗦的,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应该是我问你。你……”
“你错了。神并不是无所不知的,不然怎么会容忍你到现在。”说到此处,潘挺身上的绳子自然脱落。他用隐身术隐去身形,不管那些人如何吃惊害怕,径自出了门。
造子随后跟上。
“你早就知道了?”潘挺问。
造子道:“一点点。”它看潘挺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问,“你要去哪里?”
潘挺道:“戒心府。”他想知道,那男人口中的异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找戒心府并不难,出门左拐就是。
尽管戒心府门里门外依旧是一张张祥和的面容,可是有了前车之鉴,潘挺不敢再将他们当做普通人。普通人不会一声令下,就化身斗士。
府里静悄悄的,潘挺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任何人,问造子:“这里没人?”
造子说:“藏在地下。”
潘挺狐疑地跟着造子指的路,找到一道暗门,却十分厚重,变身大力士才将门推开。门稍露一条缝隙,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冤枉啊。”
“我不是啊……”
“真的是侍神府的人强占了我的土地啊。”
“神神保佑!”
“他抢走了我的女儿。”
“……”
各种各样的哭喊声融汇成一首凄凉悲伤的哀乐,在潘挺的耳边哀鸣不息。
潘挺一拳砸在暗门上,无视骤然骤然慌乱起来的戒心府,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信仰神神的神恩国吗?”
造子道:“这个世界总有好人和坏人。”
“神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