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挥间,三日期限已到。
昆仑亦正在为刑皇招安之事而发愁,众多昆仑弟子也是不知怎么办。
时过正午,朝廷又派一队人马来到昆仑山,这次来人更多,气势汹汹,一个个横眉冷对,似乎来者不善。
昆仑山竹影重重,威风徐徐。
昆仑亦正在铸剑堂静坐冥想,铸剑堂是昆仑派的历代掌门灵位所安之处,也是派中重大事件的处理要地。
面对朝廷的收拢,昆仑亦至今也还犹豫不决:如果接受刑皇的招安,那以后就和官家扯上了关系,一切命运不再是自己做主,昆仑派还有可能因此而丧失原本的宗旨。
拒绝刑皇?岂不是自寻死路!天下有几人敢与天子对抗,往轻里,可能派离人散,昆仑派从此不复存在。往重里,就是昆仑山被夷为平地,生灵涂炭,昆仑弟子家破人亡,昆仑奇谈也从此销声匿迹。
如此艰难的抉择,昆仑亦在没有父亲把关的情况下,也只能来请教这些列祖列宗了。可是,这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答案,毕竟,死人是帮不了活人的。
“大师兄,大师兄,不好了,朝廷的人又来了!”一个昆仑弟子急匆匆闯进铸剑堂,慌忙地禀报。
“我知道了。”昆仑亦说完睁开眼睛,却不再说话。
“我们该怎么办?”这位师弟焦急万分。
“听天由命吧!”昆仑亦长叹一口气,怅然若失,站起身朝堂外走去,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昆仑殿外,吵闹声一片,一群昆仑弟子聚集在此,议论纷纷,殿前的台阶上走上来一个老太监,又宣一分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昆仑长青,美景怡人,昆仑有派,千古有之,昆仑之子,修身养性,正义昭昭,其心万忠,所行之事,甚得朕心。今天下大统,君臣一家,望诸君与朕共担国事,不得有误,违命者斩。钦此!”
昆仑亦刚赶到此地,虽然没有听见这道圣旨,但是已经很清楚地猜到已经发生的事情,这可真是火烧眉毛,急死人了。见齐刷刷跪下听旨的昆仑弟子,昆仑亦不由得黯然神伤。
“请把!”老太监拖着声音道。
昆仑弟子谁也不敢抬头,直僵僵地跪在地上。
“草民接旨。”昆仑亦走上前来,跪地接旨。
“你就是昆仑掌门?”公公问道。
“回公公话,掌门乃草民家父,正在闭关,尚未出关,不知您的大驾光临,故而未曾迎接,还望公公海涵。”昆仑亦恭敬地解释道。
“无妨,你只需收拾好屋子,添置些家具,不日,皇上会派人来昆仑山,且常驻此地,不得有误!”公公颐指气使地安排着。
昆仑亦一愣,不知如何回复,脑袋里嗡嗡乱叫,这命令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其他昆仑弟子也都面面厮觑,不解其意。
昆仑亦犹豫再三,看着公公身后钦越所带的军队虎视眈眈,冷眼直视,又考虑到整个昆仑山的弟子的命和亲人,便回答道:“是,公公。”
“且慢!”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人群之后穿出来,众人一看,一个手握长剑,正气凛然的男子跨步走来,威风凛凛,有大杀四方之气概。
“父亲!”昆仑亦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见父亲大人出关,昆仑亦顿时松了一口气,似乎找到了救星。
其他昆仑弟子见掌门来了,也都松了一口气,紧张绷紧的脸稍微放松下来。
“参见公公!”昆仑决恭敬地行礼。“敢问公公,朝廷素来不问江湖之事,如今皇上为何对江湖之事如此上心,还咄咄逼人呢?”昆仑决不慌不忙地说道。
“看来,你就是昆仑掌门了吧?皇上行事,我等做奴仆的哪有资格多问,照办就是了,免得到时身首异处,小命不保。”公公说完,甩手有些生气。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昆仑亦一步上前,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公公被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两步。
“胡闹!”昆仑决大声呵斥昆仑亦。
“公公,犬子无知,还望公公不与他计较。”昆仑决赔礼道歉。
“哼!”公公直接走开,不再理会。
“昆仑掌门,这也是皇上的圣旨,我们也只能照办,您就领旨吧!”钦越上前开口说话。
“钦大人?”昆仑决有些迟疑。
“昆仑掌门,皇上已经下了命令,您也不得不归顺啊!”钦越再次劝说。
“哟呵!是朝廷里的大官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曲妃的一个跑腿啊!”
众人寻找着这“大逆不道”的声音,只见从人群后走来三个人,画中潇,画连望和画庆。刚才这欠揍的话就是画中潇所说。
“画兄?”钦越见画中潇,面色温和了许多。
“哎?谁是你画兄,你是皇家人,我是百姓人,我们永远井水不犯河水,你领你的官家钱,我走我的江湖路,互不相干。要想他们归顺朝廷,我看怕是不可能咯!”说完,画中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弄的昆仑决都有些难为情,钦越更是不自在。
“画兄,这是哪里话,人各有志,不分高低贵贱,何出此言哪?”钦越有些不耐烦了。“圣旨已经送达,胆敢违抗圣旨,惹怒了皇上,谁也担待不起啊。”
“钦大人,如若是商量国事,直接来唤即可,派人常驻昆仑山……这……怕是不妥。”昆仑决慎重地说道。
钦越拱手道:“昆仑掌门,我想你应该知道违抗皇命的后果,你好自为之吧。”钦越带领人马返回刑城,直接面见曲妃,负荆请罪。
昆仑派毕竟是江湖大派,根基深厚,再者,昆仑派和修仙院关系甚好,而修仙院与刑皇颇有渊源,刑皇就是出生于青鸟山,与修仙院画玄又是忘年之交,所以,钦越当然也不敢对昆仑派怎么样,只能回去负罪。
“如此区区小事,竟三番五次未得解决,我留你何用?”曲妃脸都气歪了,从长椅上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钦越大怒。
“自行了断吧!”曲妃不想再多言,别过脸去,怒火未息。
“娘娘……”一个声音在门外想起。
此时的钦越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瑟瑟发抖,大惊失色,虽然已经准备好以死谢罪,但还是稍有不甘。
“来者何人?”曲妃不悦地高呼。
“娘娘认不得我了?”说罢,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进入内堂,一副悠游自在,玩世不恭的样子。
“是你?”曲妃有些惊讶。
“娘娘何必如此动怒,为何不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征讨昆仑您不是正缺人手吗?”
“你先下去,暂且留你一条狗命!”曲妃呵斥道。
钦越谢过娘娘,狼狈不堪地离开华阳宫,漫不经心地走在回房的路上,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原以为跟着刑皇独宠的曲妃娘娘,就算混得再差也会有一官半职,不曾想,如今却连一条贱命都快保不住了。
钦越总归是明白了自己在娘娘心中的份量: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免费的走狗罢了,想到这些,他不禁悲伤起来,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甚至开始羡慕画中潇这样的“无业游民。”
且不说钦越处境艰难,回头再看是谁一句话救了钦越一命。
原来来到华阳宫曲妃处的是张甲仁。
“张庄主,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吗?”曲妃招呼着张甲仁,寄予张甲仁莫大的希望。
“娘娘,不如……”张甲仁凑到曲妃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妙招,只见曲妃连连点头。
说罢,张甲仁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而曲妃似有温情地看着张甲仁,娇媚的脸蛋让人浮想联翩……
昆仑山的命运会何去何从,曲妃下一步将会有何种动作,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