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黎麦抬头，脸上挂着鼻涕眼泪，长睫毛上闪着泪花，晶亮剔透。
向毅又心疼又想笑，伸手就用拇指给她揩去眼角的泪。
明明比黎麦小三岁，可这时候的向毅看起来却那么成熟有担当。
杨戬看得直皱眉。
“我怎么不能来？我不来谁替你出头？那个老女人呢？我看了视频就去你们宿舍楼下了，但是没人。”向毅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江太撕成两半。
培训班有不少代课老师是榕大的学生，江太叫骂的视频已经传到校外，向毅看到后第一时间跑去事发现场找人。
“这位是？”杨戬觉得自己有必要对黎麦身边的人有所了解。
黎麦为避免再起争端，忙给双方介绍。
“这是我学弟向毅，这是杨哥，我的朋友。”
她不想让杨戬知道自己在校外兼职代课，害怕连这份工作也失去。
向毅和杨戬对视一眼，都没主动示好的意思。
“杨哥，你回去吧，谢谢你特意赶过来帮我解围。”黎麦怕耽误杨戬的时间。
和季默驰在一起之后，她很少主动提要求，所有的安排都以季默驰为第一位，都迁就着季默驰的时间。
她习惯了凡事先考虑别人，把自己的需求放在最后。
杨戬是真忙，但他这次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劝黎麦“回家”。
“我送你回珑台，然后再去公司。”
黎麦歪头，“我不想去那里。”
杨戬低声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可他明明不在，为什么要我自己呆在那里？”黎麦不喜欢珑台，那里太大了，也太空了。
尤其是季默驰不在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想住在那里，哪怕季默驰特意给她收拾出一间大大的画室，准备好所有她需要的东西。
向毅听了几句，不耐烦地问：“谁啊？你爸？大叔这么专制吗？你把他电话给我，我和他聊聊。”
“……”
“……”
黎麦和杨戬同时陷入沉默。
之后黎麦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到换不上气。
向毅见了，以为这是黎麦表达赞同的方式，于是更加得意了。
只有杨戬不高兴，他觉得季默驰知道了可能会更不高兴，后果不堪设想。
黎麦最终也没回珑台，用约了同学做借口。
回公司的路上，杨戬越想越不对劲。
黎麦是不是进入叛逆期了？怎么说什么都不听了呢？
当晚，季默驰比平时早一小时电话联系杨戬。
“学校的事处理好了？”季默驰不紧不慢地问。
“嗯。江勇那边也办妥了，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杨戬斩钉截铁地回答。
“小丫头呢？”季默驰又问。
杨戬忐忑地回答：“说是约了同学，今晚不能回珑台。”
“哦，”季默驰沉声，“男生？”
杨戬没想到有一天他除了公事之外还要负责协调两性关系。
“没说，”杨戬酝酿了一下，补充道，“应该是女生或者男女都有吧，您也知道同学聚会什么的难免……”
“你解释什么？”季默驰突然觉得杨戬话多。
杨戬一下子咬了舌头。
“准备收购炎黄艺术中心的方案，明天给我。”季默驰摆明了要让杨戬彻夜不休。
“好的，季总。”杨戬自认倒霉，谁让他多嘴了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杨戬从办公室的玻璃窗看到了季默驰的座驾驶入写字楼停车场。
通话结束后，他赶紧打给公司的专车司机，竟然得到“刚把季总从机场接回珑台”的消息。
杨戬愕然，也就是说，季默驰刚刚是在家里给他打的电话？
也就是说，老大提前返程，想让黎麦去珑台等着，结果……小姑娘没去。
杨戬暗戳戳地想，有人今晚要独守空房了，难怪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