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端着温好的热粥,迈开步子走了进来,眸光瞥见女子身上穿着单薄的亵衣,还有那双脸鞋袜也未穿的玉足,便皱起了双眉:“怎么不多穿一些?”
他端着手里的东西,踏进了寝宫内,后脚跟将房门踢合上。
慕宜嫣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圆桌上,朝着自己走来。
她猜到她来了,但她没想到他竟然还在。
见男子朝自己走进一步,慕宜嫣便不觉往后退至一步。
顾渊瞧见她这番举动,不由分说地大步走来。
不管她的反抗,弯腰直接将光着玉足的女子打横抱起,朝内室床榻的方向走去。
慕宜嫣表现的很是冷漠,由着他将自己轻轻放置在床榻上,接着从一旁端来盆温水,拉扯起衣袍单膝跪在她面前。
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浸在热水内,揉搓着帕子,将水拧干后,摊开在掌心随后牵起女子一只玉足。
他动作小心地擦拭着,很是细致地将每一处擦干净。
女子一双小巧的玉足又嫩又白,骨肉匀称。
顾渊擦干净后,便替她穿上鞋袜,动作小心细致。
“为什么?”慕宜嫣终是开口问道,落在一侧的手抓着床榻沿边,无声紧抓着。
顾渊没有抬起头来,依旧是不停手上的动作。拧干帕子,一边回答一边牵起她的另一只脚:“怎么了蛮蛮,是不舒服吗?”
慕宜嫣对蛮蛮两字极其铭感,情绪蓦然变得失控起来:“你别这般叫我!”
说罢,她便想要冷冷抽回自己的脚。
可怎么抽都抽不动,男子紧紧握住她的脚踝,不让她乱动一分。
“天冷,先把鞋袜穿上。”
他总是这般冷淡,从来都不会她的感受。
不管他做什么也是,依旧是都不会在意她。
慕宜嫣只觉得面前的男子好似没有心,不管她怎么做,都不能将他这座冰山焐热烫软掉。
温热的大掌包裹着她小巧的玉足,一只手便可以一把抱住那般。
粗粝的掌心因常年征战,落下许多茧子,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脚心。
慕宜嫣这个方向能够清晰看见,男子眉骨上方有道细细极浅的疤,若是不仔细看,当真还发现不了。
也不知是怎么了,她心里竟又是气又恨的。
一时没忍住,不争气地又红了眼。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二爷喜欢喊她小哭包了。
顾渊察觉到女子低低埋着脑袋,肩膀微微轻颤着,像是极力在隐忍着那般,死死咬住唇瓣不出声。
“蛮蛮别哭。”
他的手还未洗,将腿边的铜盆扯过一边,就这般微微弯腰半蹲在慕宜嫣面前。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边的床沿,想要俯身凑近些女子,却被女子转身别开了。
“顾将军是想以下犯上吗?”女子语气冷绝,将两人身份就这么搬上了台面。
顾渊动作一顿,蓦然轻嗤一声。
他的蛮蛮,现在二爷也不叫了。
他第一次觉得大将军在女子嘴里这般叫出,很是刺耳。
“若是我想呢?”他嘴边牵起一抹笑,倾身凑近了女子,语气很是恶劣地说道:“长公主判我死罪是么?”
温热的气息落在慕宜嫣细嫩的脖颈上,那块传来极其不适的异样感。
呼吸越来越近,肌肤传来的温热她似都能感觉到。
顾渊虔诚地细细轻吻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鼻翼间萦绕着女子幽幽的体香。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进犯个神物那般小心。
慕宜嫣忍不住害怕起来,身子都在不停抖着,落在两侧的轻颤的双手伸出,用力一把推开了男子。
指着屋外大声道:“本宫不想看见你,你给我出去!”
慕宜嫣嗓音都发着颤,明显是真的给吓住了。
“蛮蛮……”
“你出去!”慕宜嫣头也没有抬,埋着小脸失控地指着屋外怒吼着。
顾渊牢牢定住身,见女子这般抗拒自己,好像深处被刀子破开,冷风呼呼往里灌。
他抿着唇角,深深看着慕宜嫣一眼,刚一起身,
慕宜嫣身子一软,像是一下子被突然抽走了力气那般,直接整个人倒在了床榻上。
耳朵很多杂乱的声音,慕宜嫣闭着眼都能听见,外室有些吵闹。
等她再次睁开眼醒来时,屋子早已没了顾渊的影子。
禾蓉坐在床榻边,一见自家殿下醒来,一张沉沉的面色顿时散去了雾,小心将她扶起来:“殿下,你可算醒了。”
注意到自家殿下似在寻着什么,禾蓉开口缓缓说道:“二爷走了。”
慕宜嫣一愣,随即又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出神道:“走了就好……”
“殿下……”蓉妈端着汤药道:“先把这碗定神汤喝了吧。”
慕宜嫣接过,捧着碗汤药心不在焉地小口喝着。
禾蓉看着自家殿下这般,多多少少猜得出是因为顾二爷的事。
作为一个旁观者,禾蓉也不禁摇头叹息。
明明两情相悦,却怎么都合不到一起去。
这么多年来禾蓉又怎么不懂自家殿下,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啊。
她有时候都在想着,时不时当真两人有缘无分,不适合在一起。
慕宜嫣缓慢地喝完了汤药,便让禾蓉一等人退下,自己一人躺在床榻上,睁着眼愣愣看着房梁。
内心不断念着。
走了好。
走了就不会心烦了。
像是在安抚自己,可到头来她竟再次糊了眼眶,又觉得自己方才对顾渊说的话太重了。
——
沈夏为马皇后化解了云贵妃那次危机后,马皇宫就拿她恩人看待。
这次晚宴的上宾也是她,主要是为了感谢沈夏,便想着弄了这次的晚宴。
晚宴来的很多,大多数都是一些沈夏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人,并不陌生。
沈夏瞧着,觉得今晚多多少少又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前几日差点被自己划破脸蛋地马绾儿正坐在她对面,眼神冷森森地望了过来。
马绾儿来她倒是觉得不奇怪,毕竟她是马皇后的妹妹。
可沈韵和沈兰居然也来了。
这戏好像搭的越来越大。
沈夏兴致莫名其妙的高昂,竟想着看那三个女子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