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方、程勇以及韩亮三人,干巴巴地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将目光放到苏平身上,向他问道:
“苏平,你也是,这么想的??”
苏平一见张梁将目光投向自己,心里不禁一颤,暗想道:
“怎么还问上我了?这我可不能像那三个傻批一样回答......”
想到此,苏平神色一正,向张梁进言道:
“一切全凭人公将军吩咐!”
在一旁的黄邵听到苏平这句话,不禁在心底暗道:
“好嘛,你倒是干脆,直接把球给踢了回去。”
张梁见苏平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语,便不再理会,然后又将目光放到周方那三人身上,竟然有些无奈地说道:
“三个饭桶,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也罢,不管那么多了,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回到各自的军阵中,各自为战!凡是能够取下朱儁首级的人,我赏他黄金百两!”
“诺!”
众将接下将令,向着各自的军阵而去。
这时朱儁向着张梁这边喊道:
“张梁啊,你悬赏我这颗人头,麻烦也悬赏的大一些,区区黄金百两,未免太看不起我朱儁了!”
张梁听到朱儁的话语,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并没有回话,显然不想再和朱儁发生口角。
朱儁见张梁铁了心的不再理会自己,也就懒得再去纠缠什么,叫来自己手下部将吩咐了一些话后便等待着黄巾军即将发起的攻势。
周方,字硬刚,乃是张梁帐下得力干将,使得一对重达三十斤的大铁锤,有一次打猎面对深山猛虎,他就在猛虎面前秀了一下双锤技,猛虎见后竟然吓得站起来为周方鼓了鼓掌,然后在极其‘畏惧’的转态下,大摇大摆,慢慢悠悠的离开了周方,自此,周方便被冠名为‘吓唬上将’,威名远扬,周方来到自己所带领的军阵之前,从拿着自己那对铁锤的黄巾力士手中接过双锤,单手举起一只锤后仰天长啸道:
“将士们,待会儿与汉军交上手!谁都不许退缩!见人就往死里砍就对了!甭管他什么阵型!只要我们有勇气,就战无不胜!”
言罢之后,周方放下举锤的手,然后偷偷地摆了摆那只刚刚放下的手。
“勇气!勇气!用我们的勇气!击溃敌军!”
周方所部的黄巾力士都是装作一副没有见到周方摆手的模样后高声喊道。
朱儁见到这一幕,哑然一笑,淡然说道:
“匹夫之勇,不足惧尔。”
程勇,字二刚,善用一口凤嘴长刀,乃是张梁帐下仅次于周方的第二大将,以徒手掰断三块砖而闻名,虽然砖头真假未可知,但是从他掰断砖头时所表现出来的气势来看,就绝非常人所能及!
“兄弟们,我没有什么要求,反正呐!你们只要能活着,对我来说就够了!不过呢!逃兵是绝对不能当的!你们可以装死,但是!绝对不能选择逃跑啊!总的来说!能不拼命就不拼命!只能拼命的时候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拉个汉军当作垫背的!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程勇所统率的将士们齐声喊到。
程勇的嗓门比起周方有过之而无不及,张梁听到这席话,不禁想道:
“你这是在鼓舞军士呢?还是在打退堂鼓啊?”
而苏平听完后则在心里一顿暗骂道:
“日尼玛,老子都想好了,只要开始混战,就去尸体堆里装死,现在被你这么一喊,汉军绝对有了检查尸体的意识,没脑子的东西,害的老子还得重新想!”
至于朱儁,则是一脸轻蔑,这种连战斗意志都不具备的敌人,显然让他提不起什么兴趣。
韩亮,字三刚,一杆红缨长枪使的可谓出神入化,‘惊掉下巴’,曾有人言:“无敌神将韩三刚,长枪所指之处,无不笑掉大牙。”
然后,韩亮便没有了然后,韩亮直接就给了他一枪,但却被对方轻松化解,并被对方反手给了一个嘴巴戏耍,此后,深感羞愧的韩亮便加入了黄巾军,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张梁帐下第三战将,然而得势之后的韩亮并没有刁难曾经给了自己一嘴巴的人,有人问韩亮为什么,依稀记得韩亮是这么说的:“我要感谢他的一嘴巴,他抽醒了我的无敌梦,此后我奋发图强,黄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成为了人公将军帐下第三战将!我以此为荣!”
“将士们,俗话输的好,呸!熟话说......玛德都说将怂怂一个......兵......”
韩亮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名偏将凑到其耳前打断道:
“将军,是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玛德这我当然知道,咳咳,玛德都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将士们,此战!本将定会一马当先,杀入敌阵,不为别的,就为了给我们骑军营争口气!你们呐,一定要跟紧我!让我们一起,撕裂汉军的防线!”
韩亮轻推开偏将,对着眼前的部下们高声怒喊到。
“诺!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众多骑军齐声应喝到。
苏平,字四刚,与周方、程勇、韩亮在人公将军张梁手下并称为四大金刚,号称为四大金刚无外乎一个原因,表字中都带有一个刚字,而好巧不巧的是,他们每人的表字,还都是张梁给取得,原因无二,他们出身卑微,家境贫寒,自幼便流落于街头市井之中,后来才加入的黄巾军中,这四大金刚各有名号,以勇武闻名的周方号为勇力金刚,简称勇刚,以意志闻名的程勇号为不屈金刚,简称意刚,以速度闻名的韩亮号为神速金刚,简称速刚,至于最后的苏平,则以狡诈闻名,简称诈刚。
苏平其人不似其他三人,对于个人武力他并没有什么自信,毕竟智谋才是他的强项,然而他所献出的计谋,其实还不如个别部司马,对于战阵之道他更不精通,能够混到如今的地步,其实还是因为超出常人的心计和眼光,以及张梁对他的器重,尽管张梁自己也不明白苏平有什么好,但是他总会莫名其妙的信任苏平,哪怕他有时候的确不是那么的靠谱。
苏平其人,十岁时便流落街头,自幼与狗谋食的他更加懂得生命有多么的可贵,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怕死,这点可以说是与云晟非常相像,但他与云晟不同的是他所奉行的道路,是黄天的道路,云晟所奉行的道路,以自己的道路,苏平深知,只有活着,才能做事,做更多的事,一旦死亡,那么生前为某一件事做出的所有努力都将会付诸东流,这不是他想要的接过,所以他必须活着,不管用的是什么方法。
“将士们,我对你们,没有任何要求,尽力就行,还有就是,能不进入那个点,就不要去。”
苏平手指着汉军阵中一个较为空旷的地带,向手底下的将士们说到。
“将军,为什么不能去那里?如果从那里切入汉军主阵的话,应该会轻松很多。”
一个副将不禁向苏平问到。
苏平摇了摇头,眉目微皱地回答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那里很危险......能不要去的话,你们还是不要去。”
“诺!”
副将和一众将士将信将疑地答了声诺,虽然心底还是很疑惑,但是他们知道,只要听将军的话就可以了。
离苏平所在方阵不远的朱儁似乎察觉到苏平投向那出空地的目光,心底冷哼了一声,随后暗想道:
“此为何人也?竟能察觉到此阵刃处......”
朱儁命前军所摆之阵,乃三戟合一阵,此阵之玄妙,就是前军与中军之配合,所留空地就是戟刃之处,只要有人进入此地,此地两边的戟兵与盾兵会在一瞬间形成夹击之势,然而在形成夹击之势前,戟兵与盾兵又是分别面对前方敌人的方阵,其阵刃处变幻之巧妙,应该是完全不可能被人察觉到的......
随后朱儁又想道:
“但愿他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吧......当然了,就算是看出来,也无伤大雅,毕竟此阵,哼哼,又不止这一处变阵之眼。”
双方整军列阵,大战一触即发,张梁率先发难,战鼓擂动之间,军阵缓缓向前,汉军列阵以待,誓要捍卫尊严。
铁蹄践踏大地,好似震天霹雳,快马奔袭之间,万箭即刻离弦,汉军阵法变幻,黄巾以命搏命,两边难解难分。
“杀!给我杀!黄巾力士何在!给我去打破汉军盾兵所构成的钢铁壁垒!”
张梁似乎意识到了汉军盾兵与戟兵互相配合的棘手,即刻命令力士营的将士去打破敌军防线。
“是!”
周方听到张梁的呼喊后立马接下军令,随即带着手底下的黄巾力士,打算强行突破盾兵所构成的防线。
看着黄巾力士们以命搏命的战法,苏平的眼皮怦怦直跳,一边跳的同时又感叹道:
“疯了疯了,周方这个疯子,兄弟们,爱干啥干啥,别管我,我先趴了!”
苏平所统领的方阵行进着行进着就行进到黄巾军的尾部,原先在尾部的后军见后不禁生疑道:
“这不是前军人马吗?怎么到后军来了?”
然而生疑归生疑,谁也没有真正去过问什么,毕竟苏平是张梁的亲信,他们还以为苏平到后军是张梁下达的命令。
苏平在尾部向兄弟们下达完将令后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袋子,随后将其拍洒到自己的脸上,接着涂抹的全身都是,然后......然后他就找了个被流失射翻的战马旁边,左顾右盼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直接趴到了马尸的旁边......
虽然苏平手底下的将士们对主将做什么去了是心知肚明,但他们却谁也没有表达出什么诧异的神情,战意也没有因此衰减,原因很简单,苏平虽然贪生怕死,但是对他们这些兄弟,是真的好,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知道自己作为部下的,最本职的工作是什么,保护好主将,但是显然,苏平并不需要他们的保护,而不用去刻意保护苏平的将士们,也就没有了心理负担,能够表现出超常的战力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变阵!盾兵退后,戟兵上前,施展横扫战法!”
朱儁看到黄巾将士对盾兵的攻势愈发凶猛,向副将投去一个眼神后,副将心领神会,直接向着盾兵和戟兵下令高声到。
声音很响,黄巾军们也听了个清清楚楚,然而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了......
只见本来死战不退的盾兵竟然在一瞬间收盾,压低身姿,向后翻滚,而戟兵则是齐刷刷地纵身一跃上前,长戟横扫而过!由于对于距离感的把握非常完美,所以汉军根本不可能伤到自己人,但是原先大步向前的黄巾军可就惨了......断颅折肢,血肉横飞的画面可谓比比皆是,场面是真正意义上的惨不忍睹......仅仅在这仅仅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之内,黄巾军就被汉军抡动的长戟杀得损失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