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饭。”他在厨房喊着。
李立行拍拍衣袖,进了厨房。
看到桌上的食物,他瞪大双眼,“怎么吃这个?”
“不能吃吗?”穆元修抓了筷子,夹了菜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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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不是草吗?”李立行指着一个盘子。
“这叫苦丁菜,开胃健脾助消化,是味药菜,不是什么草。”穆元修淡淡说道,“坐下来吃,别挑三拣四。”
桌上只有两样菜,一样是李立行刚才叫嚷的苦丁菜,一样是藕带。
藕带切成薄片,清炒的。
李立行的筷子,直接忽略掉苦丁菜,伸向了藕带。
这菜虽然有些涩,但涩中还带着些许的甜,李立行看上了这菜,勉强吃起来。
“你不是猎手吗?怎么不打野味吃?”李立行问。
穆元修淡淡看他,“野兽就那么听话,天天站在路上等着我打?”
“一定是你的技术不行。”李立行轻哧,我爹手下有个猎户,天天都打得到野味,我家天天有吃。
“家里那么好,那怎么还跑出来?”穆元修故意说道。
李立行,“……”他撇了下唇角,不说话了,闷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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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李兴安发现李立行悄悄跑走了,往穆元修的山上跑去了。
他急得要去追回来。
这可是行走的赏钱,跑掉了就没了。
但被李玉竹拉住了,“让他走。”
李兴安惊讶了,“为什么?那可是银子!价值八百两!”
李玉竹说道,“又没跑到别的地方,只不过是跑到穆元修家里去了,你别担心。”
“我担心大了,万一穆元修将那小子送到县城去,那八百两银子不是归他得了?”李兴安直摆手,“不行不行,凡是值钱的东西,我全得放身边才放心。”
李玉竹好笑,“三哥,谁告诉你,县令的儿子走丢了,找到便有奖励的?”
李兴安说道,“穆元修啊。”
“对呀,他把赚钱的事告诉给你了,就是不想赚这笔钱的意思,你还怕他吞你的赏钱?”李玉竹笑着道。
“他会这么大方?”李兴安挑眉。
“嗯,我敢肯定。”李玉竹点头。
李兴安摸摸下巴,“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我得提前跟穆元修说说,是我们先找到的李立行。”
他还是去了山上。
在半路上时,李兴安看到穆元修带着李立行在打猎。
李兴安将穆元修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你把这小子留到家里了?”
穆元修道,“是他自己跑去的,他要是想走,我也不会拦着。”
李兴安眯了下眼,“是我们家先找到他的,要是县令给赏钱,我分你三成如何?他跑来叨扰你两日,我总不能让你白白吃亏不是?”
穆元修微笑,“好。”
李兴安松了口气,“真够哥们,咱们这么说好了。”
“嗯,说好了。”穆元修大方说道。
李兴安回到家里,将他和穆元修的商议,说给李玉竹听。
李玉竹惊讶道,“咦,他怎么这么大方?”
“那小子只在他家住一两日,咱们家出大力,拿七成是应当的嘛。”李兴安说得理所当然。
“你就欺负人。”李玉竹无语了。
李兴安龇牙,“三妹,你胳膊肘子朝拐,怎么帮外人说话?”
“行了,干活去了。”李玉竹又往世子的新房走去。
但这时,门口传来拉铃声。
李兴安一拍大腿,冷笑道,“好小子,这又从穆元修家跑来了?我看看去。”
李兴安大步往前院走来,拉开门,“你不是跑……,咦?怎么是你……”
门口站着一个高瘦个子的少年。
十七八岁的年纪,脸颊瘦削苍白,唇色泛着淡淡的青紫。
一身半新半旧的月牙白长衫,衬得他更如一个玉人。
“原来是你?”裴慎言也认出了李兴安,他打量起宅子大门上面的“李宅”牌匾,惊讶说道,“这是你家?”
裴慎言出租铺子的时候,在集市上和李兴安兄妹几人有过一面之缘分。
李兴安站在门口,双手抱胳膊,“不是我家还是你家不成?”
裴慎言点了点头,“难怪了,都姓李。你们长得也像,我该想到才是。”
李兴安不知他在念叨什么,不耐烦嚷道,“喂,你跑来这里有什么事?”
李兴安一直怀疑,这位裴公子是京城裴家的人,而李家,可跟京城的裴家有着极深的矛盾。
所以,他见到裴慎言就厌恶。
裴慎言朝李兴安拱手说道,“我来找一位李姓大伯,他是你父亲吧?我向他讨教书法。”
又担心李兴安不让他进去,裴慎言又说道,“是李伯让我来的,端午那天,李伯在街上遇到有人刁难,是我救的他,他给了我这里的地址,邀请我来做客,我今天得空,便坐着马车来了。”
李兴安眸光惊讶,“那天是你帮了我父亲?”
“一点小忙,我只是请李伯到我家避了避,躲开了追他的人而已,并非大忙。”裴慎言谦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