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小王八蛋
柳中堂瞬间板起脸来。
“行，我滚蛋。”林凡点点头，并没有多在意柳中堂的话。
对柳中堂来说柳如烟是他的命根子，躺在床上接受治疗的是他的孙女，他有权选择让谁医治。
“不过在我走之前我多说一句，太素九针养身法就将动气牵引，九针下去之后能够让病人全身气息协调循环，加强血液流动，而他的针法只是单纯的形似并未落到实处，若是第九针下去只会引起病人体内气息紊乱，加快她的病症。”
“明知这种情况，换做是你，难道不会阻止？”
“天枢深、百会浅，风池重，这就是你的针法，下一针扎到曲池的时候记得三浅一深。”林凡扯了扯嘴角，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拿着银针的霍去病，顿时手一抖，一脸震惊。
就算他能看出来自己的针法深浅，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下一针要扎什么穴位？
而此时，除了张天恒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脸错愕的看着林凡，尤其是柳中堂心中更是布满了疑虑。
林凡说的一板一眼的不似作假，他虽不懂针法但是也能听得出几个穴位，而且看霍去病那震惊的脸色，向来林凡定然是说中了其中某些地方。
柳中堂沉默了，柳如烟是他的心头爱，如果真如林凡说的一样，那这一针下去岂不是将如烟置于危险之中？
他不敢再笃定的让霍去病下手，一双锐利地眸子扫过霍去病的脸上。
霍去病浑身一颤，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他打了个激灵吼道：“你什么时候偷学我们霍家秘籍？”
霍去病心里慌乱不已，他本以为林凡只是哗众取宠，略懂皮毛却没想到他连下一针都看出来了。
他虽有小神医的名称，也不曾说谎的确医治了千例疑难杂症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自己父亲帮衬的基础上，而所谓的‘小神医’名号也是外面的人看在父亲的份上给的一个称呼。
霍去病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他心里清楚，一直以来他都是遵循着医规和父亲的教诲量力而行。
遇见医治不了的病人也不敢逞强，这一次他敢带着太素九针养身法前来还是因为对太素九针法实在太过厉害。
此前父亲曾经叮嘱过他，太素九针排毒法是失传绝学，他有幸见过，与高人讨论之后研究出了太素九针养身法，不过这养身法还不够成熟。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怎么成熟的针法，就能令父亲抓来的兔子试验品活蹦乱跳。
也是因为如此，霍去病才充满了信心。
他想着就算针法不成熟但也能令对方有所好转，可却没想过自己学艺不精，险些害了人命。
被林凡这么一点穿，霍去病也知道这次的治疗不仅没有丝毫的效果，反而还会害了柳如烟的性命，恼怒之余朝着他喊道：“你偷学我霍家秘籍的事情务必给我一个说法，这太素九针法只有我父亲和我才会，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今天若是你不说出个理由来，我必定将你告入监狱！”
闻言，林凡轻笑，眼底满是不屑。
他至于偷学吗？
这太素九针养身法还是他给霍珩普及的呢！
“老爷。”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林管家匆匆上了楼，附在柳中堂耳边轻声道了一句。
林凡耳朵一动，顿时玩味的看了霍去病一眼。
柳中堂眉梢一挑，若有所思地落在霍去病身上。
两人的目光齐齐落下，霍去病顿感不妙。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只听门外传来‘噔噔’的脚步声，随后房门被人推开，霍珩一脸怒意地站在门口。
“柳老，抱歉。”霍珩一脸歉意，随后又转头看着林凡，眼前一亮，带着几分恭敬说道：“林先生，感谢你出手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凡摆摆手，淡笑不语。
霍珩虽然为人过于直爽，也不懂其中弯弯绕绕，但是看得透的还是看得透。
就比如林凡出手阻止这件事，霍珩清楚的知道以林凡的医术他极有可能医治好柳如烟，他大可不必出手阻止霍去病，一旦霍去病将柳如烟医治出了事儿，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林凡出手阻止其中也有自己的因素在里面，所以这一声谢谢是发自内心的。
“爸！你感谢他做什么？”霍去病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霍珩。
怎么说霍珩也是赫赫有名的国手大医，怎么可以向一个赤脚医生低头？还如此恭敬！
他凭什么？凭什么？
“混账东西！你怎么说话的？”霍珩怒喝一声，扬手一巴掌就扇在了霍去病的脸上。
霍去病一声惨叫，跌出两三米。
他捂着脸颊一脸愤怒地喊道：“爸，你打我做什么？”
“他偷学我们霍家秘籍，你不训斥他，你打我干什么？”霍去病一脸不服气，霍珩扬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打你做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你个小王八蛋才学了一点皮毛你就敢出来给人治病？你老子我都得夹着尾巴做做人，你倒是屁股都翘上天了！”霍珩气得不轻，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扇在霍去病脸上。
扇的霍去病两眼直冒金星，连叫嚣的力气都没了。
林凡见状，神色没有多大的起伏。
他能够理解霍珩的心情，第一次在孙老别墅里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霍珩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有着自己独特的思维和理解，做事直爽一板一眼，不喜欢绕圈子，同样的在医术上他也是如此的态度，严谨、执着，是他行医的标准。
太素九针排毒法自己只使用了一次，霍珩就牢记在心中足以看出他对医术的深爱和领悟度，而短短几天内就研究出太素养身排毒法说明霍珩的底蕴深厚，实力很足。
但是就是这样的他也不敢将不成熟的太素九针养身法在病人身上实验，而他的儿子霍去病却打着霍珩的幌子出面医治。
名誉事小，人命关天才是大。
这如何能让霍珩不气愤？
对此，林凡并不同情霍去病。
行医者，若是不能将人命放在第一位，那也枉为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