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林霁尘又是淡淡地给予否定。
他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迈着长腿来到叶繁枝面前后,伸出手,带着温热的指腹抚上她的额头,将她那几缕碎发十分温柔地别在了她的耳后。
叶繁枝怔了怔。
“她把你害成这样,我是不可能放过她的,如果这个世上,歹徒作恶后,只要他交出人质就能得到赦免,那还需要法律干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那湛黑眼眸在薄薄的镜片后,温淡平和,看着就只是在跟她陈述一件事。
可叶繁枝还是想要劝:“是,我知道,但是这会对你不利,沈谦益不是普通人,如果你惹恼了他,我担心他狗急跳墙。”
“怕什么呢?你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你那位有名的导师帮我?”
林霁尘的语气更淡了。
他收回了手,转身去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他又回到了书桌里,继续看向了面前的笔记本。
叶繁枝:“……”
见状,也不好再说别的,在这里站了一会,她从这个书房里走出来。
但她没有看到,刚一出门,这个原本在工作的男人,一双正敲打着键盘的修长手指就停了下来。
目光,则是盯在屏幕上一阵微冷。
起诉沈斯若,其实是这个女人在出事前,几乎以决绝的态度来做这件事的。
她没有给她留半点活路。
从费尽心思收集沈斯若犯罪的证据,再到一纸诉讼将她送到法院,她每一步,都没有给自己留退路,就连最后,她担心自己斗不过沈家,还特意把她的恩师谢明言给请过来了。
这样的狠绝,为什么现在反而还会来劝他放过沈斯若呢?
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蜷曲了下去,直到最后,紧握成拳,都能清晰地听到指关节的脆响!
——
当晚,叶繁枝吃完了饭后,先带着最小的四宝宝到大别墅那边哄睡了。
然后,她才过来小楼这边。
她有点紧张。
同时,脸也有些滚烫。
既然都让她住到这边来了,衣服也搬了过来,那今天晚上,是要跟这个男人睡在一起吧?
她一想到这个,心跳得更加厉害了,一路过来,脸蛋都红得就跟血滴似的。
可让她有点意外的是,当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上来,推开三楼卧室门,却发现里面没人,除了床头上她下去时开着的两盏台灯。
这卧室里,整齐得根本不像有人进来过的样子。
他去哪了?
叶繁枝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她看向了隔壁书房,以为在这边,但是只看了一眼,就更加脸色垮了下去。
书房里,根本就没有灯。
“妈咪,你是在找爹地吗?”
正站在上面无比的失望,这时,楼下一个清亮的小童音传来了。
叶繁枝这才探头看向了楼下。
“大宝,你还没睡吗?”
“没呢,爹地交代我了,说他去了公司,临时有点事,让我等你回来跟你说一声,妈咪,爹地没来,你要不要来我这里睡呀?”
小丫头在楼下笑眯眯地邀请着。
叶繁枝顿时就脸红了。
这小丫头片子,她这是故意的吗?
叶繁枝最终还是没有去陪这个小丫头,而是重新进去了三楼卧室,洗了洗,她就钻进那张还是铺着浅灰色被子的大床上。
这么冷硬的色彩,睡了一个女人,想想确实有种很满足的成就感。
还有,这床上的味道,也真的让人迷恋。
淡淡的清洌香,带着专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气息,是个女人,应该都会喜欢。
叶繁枝睡了下来,开始在被窝里等着林霁尘的回来。
可这天晚上,一直到她睡着了,也没有听到这个男人的脚步声,倒是窗外,到了半夜的时候,忽然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秋风起,小雨至。
这天,就开始凉了。
叶繁枝第二天早上便是被冷醒的,她缩在这宽大的被中,没有关的窗户外,忽然一阵凉风吹进来,让她一个激灵。
马上,人就醒了。
天都亮了?
她看着眼前大亮的光线,往被子里缩了缩后,一时有点茫然。
那他人呢?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吗?
她翻过身来,看向了旁边还是一片整齐且又冰冰凉的被窝。
“妈咪,起床了。”
正看得眉心紧蹙,外面有小脚步声跑上来了,没一会,一个小脑袋两边扎了小揪揪的小萌丫就推门走了进来。
是三宝。
这孩子,这么早就起来了。
叶繁枝连忙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早啊,妈咪起来了,你怎么也这么早啊三宝?”
“嗯,给妈咪量体温。”
这小家伙一边回答着,一边稚嫩的小手已经一个温度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