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一串清脆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回荡在大理石大厅里。
项乾踏着光滑到反光可以当做镜子用的大理石地面,穿过等候大厅中长长的座椅,站在银行办理手续的柜台前面,停留了片刻后,消失不见。
他出现在了这家银行地底下的金库里面。在这冰冷坚硬的金库里面摆放着成堆数不清的日元与金条,日元与金条在金库中分成左右两边,分别堆积如山,仿佛一座座晃眼的小山丘,项乾甚至还能闻见空气中那充斥着的浓郁至极的钞票上的油漆味。
项乾撇开金条看都不看一眼,拿起面前的一沓崭新的日元,放在鼻尖前面闻了闻。“味儿可真大,连钞票都是重口味儿的。”
他抬起手,对着前面的堆积成山的钞票随手一挥,眼前近一半的钞票消失在铁皮桌上,被收入他的储物空间之中。
他并不需要太多的日元,一是储物空间里面的空间并不多了,第二就是……他觉得,这日本眼下的和平之景再过不了多久就要结束了,等到时候……钱还重要么?
这么多的钱,为什么没有手机支付?难道在日本想要买一辆跑车还得哼次哼次地扛着几大麻袋日元去汽车专卖店?然后撸起袖子,豪气地把所有的日元全倒在那些油腔滑调的销售员的脸上?如果觉得不够解气还可以多倒几袋?好吧,项乾承认这样做的确够霸气的。正准备离开的项乾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他并不怎么了解日本的文化,尤其是对日本的日常生活文化,在些项乾的眼中就像一张白纸,干净的甚至连一滴水珠都清晰可见。
项乾摇了摇头,离开了金库。
源氏重工,绘梨衣住处门外。
我又回来了。项乾站在这个绘梨衣曾经所住的房间的金库门外,看着眼前白色的晃眼的无菌房间内的那几个正在解刨死侍的白大褂,面露微笑。
既然都决定把绘梨衣留在身边了,那么那些用来给绘梨衣稳定状态是血清就是时候该转移一下位置了。反正这些血清放在你们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了不是么?
“嘿!你是谁!”一名白大褂大吼。
“滚出去!”另一名白大褂也同时粗鲁地大吼。“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而另外几个则面色不善地看着项乾
你们这几个今天这是吃火药了还是吞了几斤原子弹?项乾有些不满他们的语气。
他朝他们猛地伸出双手,他的手臂瞬间被鲜红结虬的触手覆盖,几根结虬的猩红触手从他手臂上分别倏地弹出,轻而易举地就贯穿了这几个白大褂的胸口,鲜血将他们都胸口洁白的白大衣染红,他们被触手提在半空中,轻松毫不费力的就像是在开罐头。
这几个白大褂在半空中瞪大眼睛,涨红了脖子,嘴里就像被塞了一个保龄球一样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他们晃荡着双腿,双手青筋暴起,不死心地死扣住那致命的猩红触手,他们想要把这个致命的触手从他们都胸口处拔出去,他们想要再挣扎片刻,哪怕知道自己已必死无疑。
结虬的触手泛发着如呼吸般的红光,狰狞的表面上分出了密密麻麻纤细如丝的触手丝,这些密密麻麻如织网般密集的触手丝逐渐覆盖住了他们的身体,侵入了他们的血肉之中。
项乾忽然想起了莱希说过的一句话——‘勇气可嘉的人往往都是第一个倒下的那个人。’
被吊在触手上的那几个白大褂眨眼间便就已经被触手缠绕,裹卷,吸收,最后同触手一起融入了项乾的身体之中。
“诶啊~~”项乾舒展了一下身子,揉了一下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闭上眼,梳理着新到来的记忆——数学知识、生物基因知识、龙族知识、日本历史、日常生活、社交关系圈、私生活…………
片刻后,项乾缓缓睁开眼睛。“找到了。”
项乾消失在空荡荡的无菌手术房内。
这是一个摆满各种各样的生物仪器设备的实验室大厅,大厅走廊里人来人往,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们边走边讨论着学术与技术上的问题、穿着浮世绘衬里,在过道两边警戒的混血种和两边玻璃培养仓里面闭着眼睛的蛇形死侍……
“嘿!你是谁?”警戒的混血种发现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项乾。健硕的身躯,一米八的身高,欧洲人的脸骨,中国人的肤色,在这日本人当中就宛若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眼。
最前面那个警戒的混血种伸手拦下还在继续向前走的项乾,其余的混血种也渐渐的向这里靠拢。逐渐形成合围之势。
“拿出你的身份卡。”那个警戒的混血种语气生硬不善地命令道。
项乾笑了笑,猩红的触手翻滚着涌出手臂表面,亮出了刀锋。
“拿下……”站在项乾前面妄图检查项乾身份的混血种话未说完,脑袋就已经被挑飞,在半空中抛出一道抛物线。
其余的混血种面皮一僵,皆连忙施展出他们各自的言灵,或扑向项乾,或抽出腰间的匕首,或在项乾身上凭空引发爆炸,或让匕首忽然就插在项乾身上,或……。虽然项乾不知道这些都些奇怪的言灵到底是什么个原理。
不过,他也不需要知道。
他动作快而诡秘,在混血种与那些研究人员之间辗转腾挪,款步回旋,时而显现,时而消失,每一次移动都会带起一道红芒,和一颗或几个喷洒出血液的头颅,行云流水,极具观赏性,仿佛电影中由特效制作出来的画面。
这里的防卫并没有像项乾想象中的那么严密与高级,除了就那几个的混血种,大多都是有无寸铁的研究人员。
蛇岐八家又怎想得到有人可以直接越过外面严密而防守,直接来到他们源氏重工的核心位置呢?
片刻之后,这场一边倒的屠杀结束,整个实验室内留下了一片残肢碎尸,粘稠又血腥十足的鲜血从残肢中汩汩流出,如一张正在扩张的大红地毯一样,淌满了洁白的地面。
凌乱的头颅四处滚落在地,被劈成两半,露出内脏的尸体还在留着滚烫而粘稠的热血。
项乾扯出左胸口插着的匕首,随手向后扔在一边。他直径走向前面的一个冷冻柜面前。
“嘭~~嘭嘭~~”一连串枪声响起,子弹带着火光呼啸着射在了项乾的侧脸上,子弹破开的他的脸皮,弹片爆炸,在他脸上爆开了一连串血液与一小范围血肉。
项乾微眯起右眼,缓缓侧过头去,脸上纤细的触手涌出蠕动,不到眨眼间伤口便就恢复如初。
这个混血种的身体从左边脖颈处被劈开,狰狞可怖的伤口一直衍生到他的右边腰部,整人几乎被劈成了两半,可他仍然还顽强的活着,嘴里血沫不停地冒出,他虚弱地强撑开眼睛,不顾快要崩溃的身体,手中仍然拿着手枪瞄准着项乾的头,不断地扣着扳机。
“这就是你们日本人所谓的武士精神吗?”项乾站在他面前,俯视居高临下地问。“挺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