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炎无奈地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一弹。
施旎吃疼的连忙去捂,这下总算清醒了。
只听得他说了声,好了。
施旎从镜子里就看见一个裹得跟粽子似的自己,整个人看起来,跟只笨狗熊都没什么区别。
她哀怨的吁了口气,暗叹道:“这样能玩得了么?”
“外面风很大,我怕你穿少了,又会跟上次那样被风吹到人家车头上去。”陈振炎说这句话的同时,嘴角勾了勾。
施旎翻了翻白眼,腹诽道:“你这是在报复!”
当然这么不知好歹的话,她施旎还是很懂分寸哒,才不会轻易说出口。
就这样,他俩一前一后的走出酒店的双人房。酒店前台几个工作人员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尾随。
前头的女孩,蹦蹦跳跳,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个毛茸茸的狗熊。
后边跟着的男子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一袭遒劲的黑色风衣衬着他颀长的身资更加英挺。只是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孤傲气质,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前面的跳跃的身影,雕刻般俊逸的脸上,偶尔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
两人很快坐入一辆出租车里,目地地只有一个,亚洲高大的迪士尼乐园,东京迪斯尼乐园。
施旎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这里看看,那儿瞧瞧,但跟着的可是她的大冰柜上司,她再蹦跶也不敢太放肆。
玩每一样项目都得先得到“上司”的点头,才敢兴冲冲奔过去。
走近米奇公馆就忙不迭的找米奇合照,语言不通的她,光比划着手势就顺利跟米奇人偶沟通,并快乐的搭肩合照,把个会日语的陈振炎完全撂在一边。
不过,陈振炎很快就没那么清闲了,几个日本高中生模样的阳光美少女,发现了这个长像气质都酷似她们心目中偶像的帅锅,围着他兴奋的嘶喊道:“欧巴,欧巴hyunbinoba!!”
弄得他哭笑不得,本来还一幅很冷酷的架势,一下子没了底气般,连连摆手一再用日语解释说,你们弄错了。
可那些少女哪里还听得进这些,一个劲得叫喊着、拥挤上来,把他围得水泄不通。
“真是个笨蛋呐。”施旎终于被喊声吸引,发现了这边的状况,环起双臂自言自语,“你越解释,人家越以为你在掩饰,这都不懂,还是警司来着。”
不过,这些日本少女还真是可爱呀,一个个长得清纯不说,那甜甜的嗓音,欲羞还盈的表情,跟她在电视里看到的某明星出场时,蜂拥而上的脑残粉比起来,那是本质的区别呀,怪不得大诗人徐志麾会如此感慨地写下: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
不胜凉风的娇羞……
再看看陈振炎彬彬有礼的样子,一时间脑瓜就短路了。
几步冲了上来,双脚一伸就在陈振炎跟前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脚来回蹬蹭着,嘴里开始哇哇叫着,呃……画面太美,目测是在哭来着。
就这样,在冬日里阳光灿烂的上午,外面白雪皑皑,里面一派热闹非凡的东京迪士尼乐园米奇公馆前,一个初看像狗熊,再看是女孩的臃肿物体,瘫坐在一个初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再看像明星的男子脚边,像个弃妇一样,哭得那个叫凄惨呀。
陈振炎无语得斜了地上的施旎一眼,一派悠闲的站在那里,深邃的眼底透着狡黠。
我倒要看看,你这是闹哪出?
施旎闭着眼睛没吼多久,很顺利的吸引来不少游客。
几个少女早已被她的怪异举动震惊,都把目光投向施旎。
得以清闲的陈振炎,双臂交叉很配合的站在那,继续保持居高临下的男神姿态。
阳光洒在他身上,落下修长的剪影,正好投射到施旎红扑扑的脸上。
这边的风景终于把好多目光吸引过来,施旎眯起一只眼,偷偷看了下,呵呵,来了来了,人还不少呢,其中还不泛操着一口标准普通话的中国人,施旎心下早已乐开花,心想时机到了。
只见,她大大喘了口气,更大声的哭喊道:“有你这样做人家老公的吗,把人家辛辛苦苦,起早摸黑,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全部拿去也就算了,居然还跑到韩国去整容,看看看看,整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陈振炎眉梢一挑,眯起锐眸。这算唱得哪一出,又来冒充他老婆了?她冒充上瘾了是吧,还整容?
“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几时嫌弃你长相了,你实在想不开去整容也就算了,现在反过来还嫌弃人家了,一天到晚就想着勾搭漂亮妹子,你说你还没有良心啊……”说着又是一阵号啕。
陈振炎嘴角抽了抽,淡然的目光掀了掀,还是一派坦然,丝毫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
可听的人就不那么淡定了,尤其是那一伙操着标准普通话的内地游客,之所以称他们内地游客,只因为他们的穿着太好认了,清一色的旅游帽,上面印着“国青旅行社”的中文与英文字样。
为首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拿着个大喇叭,不用猜都知道,他一定是这个旅行团的导游。
这年轻导游还是个很爷们的直脾气,他见施旎一个女孩,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全球各地游客的面,哭得这么凄惨,已经怪可怜了。
想不到还有这等遭遇,更可气的是,她那个拿着老婆辛苦钱跑去韩国整容的男人,居然还这样一幅事不关已,蛮不在乎的嘴脸,真是国门不幸呀!
最关键得还是人家怎么能整得这么成功呢,往他身边一站,真是鸭梨山大,这种男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于是,这位激愤的年轻导游就发话了:“兄弟,别怪我多嘴,是同胞才敢说句公道,我说你这一大男人,拿着老婆的钱去弄得跟什么似的,也就算了,怎么,还让自家老婆就这样坐在地上哭,也不扶一把,安慰一下,你怎么当人家老公的?”
陈振炎揉着额角,无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