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1 / 1)

楚宴盯着她没有动,他眼睛幽深,这样望着人时,颇有种让人无法招架的感觉,苏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出去找了个勺子。

她拿着勺子坐在了他身边,小心舀了一勺,他这才张开嘴乖乖喝了下来,他边喝边瞧着她,好似在瞧什么罕见的宝贝,苏皖被他看得脸颊有些发烫。

她又喂了一勺,随后看了他一眼,“看什么?我脸上有花不成?”

楚宴没答,也没移开目光的意思,大抵是喝了几口,觉得味道难喝,他眉头拧了拧,再次朝她蹭了过来,俊美的脸一点点放大。

苏皖心跳漏掉一拍,手中的碗都有些不稳,跟着晃了一下,下一刻楚宴就接住了她的碗,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他则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平日里他的唇总是带着一点点凉意,今日不仅唇火热,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刚刚他抵住他的额头时,她就觉得他温度有些高,本以为他是走路走热了,一会儿就好了,谁料他身上的温度好似更热了。

她微微蹙了一下眉,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见她还有功夫想旁的,楚宴有些不满,一手捉住她的手,一手将她箍到怀里,咬了一下她的唇。

苏皖推不开,又躲不掉,只得任他亲了一会儿,他这才满意,一吻结束,还不忘哑声点评一下,“很甜。”

苏皖总觉得他今晚格外磨人,难道醉了?她却又怕他起热,他稍微放松力道时,她便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果然有些不正常。

苏皖还是头一次见他起热,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也不说一声?”

楚宴亲完,就又歪在了她身上,神情恹恹的,“不是起热,宫里地暖烧得太热,又喝了不少酒,睡一觉就好了。”

温度这么高,怎么可能没事?

苏皖要喊太医时,却被楚宴拦住了。

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又把玩了一下她的手,“不是起热,我喝多了就这样,不信你问福义,睡一觉就好了。”

他条理清晰,瞧着不像喝醉的样子,苏皖怕他万一是起热,便将福义唤进来问了问,见他喝多了身体确实会发热,才作罢。

“真没事吗?”

楚宴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搭在了她肩上,瞧到她担忧的模样,稍微精神了点,咬了一下她的唇,含糊道:“骗你有什么好处?”

苏皖疑惑道:“我记得成亲那日,你也喝了不少酒,那次怎么没见你起热?”

楚宴这才笑了笑。

他当时其实根本没喝多,醉酒的样子也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想跟她睡一处,宫里那次也是,喝得根本不多。

苏皖瞧懂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就点了点他的脑袋,“明知喝多了,身体会不适,还喝这么多做什么?”

楚宴没有答,脑袋搭在她肩上蹭了几下,才低声道:“睡觉。”

“醒酒汤都没喝完,睡什么睡?”苏皖想伸手去端醒酒汤,奈何他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她根本起不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袋鼠般挂在她身上,若是个小宝宝还情有可原,偏偏他个头比她高了不少,苏皖觉得都快被他压扁了,“你起开一下,把醒酒汤喝了。”

“不喝了。”

苏皖却怕他第二日头疼,见他依然不愿意喝,不由啧了一声,“多大个人了,还这么不省心,楚宴你是三岁孩子吗?”

接下来他便用行动证明了,他不是三岁孩子。他最后也没喝完醒酒汤,苏皖又困又乏,睡前还嘀咕一句活该他头疼。

前半宿她都没怎么休息好,直到后半夜,半醒半睡间,她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见他身上的温度逐渐降了些,才放心。

楚宴却几乎一夜没合眼,他今晚之所以喝得有些多,是因为入宫的路上,瞧到了百野之战的老熟人。

哪怕他乔装打扮了一番,楚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堂堂一个王子,乔装打扮潜入京城,还故意差点撞到他身上。

楚宴不关心他为何而来,瞧到他那张脸,难免想起了百野之战的惨败,想到了夏辉身中数箭的模样。

他在宫宴上不知不觉就喝得有些多,好在一切就要结束了。

第二日,楚宴照常去了早朝,这才发现皇上的心情格外好,他这个皇兄,向来心胸狭窄,心思极重,每日都活得忧心忡忡的,就仿佛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令他辗转难眠。

今日的他,虽然没有笑,眼底眉梢却是少见的明朗,似是遇到了什么心情极好的事,楚宴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也轻轻笑了一下。

晚上,京城一座别院中,飞廉王子正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楚宴那儿还是没什么动静吗?”

谋士摇头,“难道是他昨日没有认出您?”

“旁人认不出倒是有可能,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毕竟我这张脸跟二哥还是长得很像的。”

当时百野之战,夏朝惨败,他们虽侥幸取得了胜利,楚宴却潜入他们的军营,亲手杀掉了他们的将领。

当年领战的就是他的二哥。

虽然当初他跟楚宴只有一面之缘,他却清楚这个男人恨极了他们,他不可能轻易忘掉二哥的脸,肯定也认出了他。

他这次潜入京城,目的就是想引起楚宴的注意,想跟他好好合作一次,奈何鱼儿竟一直不上钩。

偏偏他又没时间了,老三如果发现他来了京城,肯定会让他有去无回,他筹划这么多年,绝不能功亏一篑。

他沉吟片刻道:“先生觉得我亲自去找景王如何?”

谋士道:“景王这人看似玩世不恭,城府却颇深,您若主动寻他合作,只怕会被他吃得死死的,主动权想都别想了。”

飞廉王子之所以想引楚宴上钩,也是这个原因,一整日过去了竟还是没什么动静。

飞廉王子干脆让人递了拜帖,谁料那边连见他的意思都没有。

当年楚宴潜入二王子的军营时,飞廉王子是在场的。他排行老四,因为跟二哥生得像,便时常被他带在身边,这个带在身边并非是出于善意,而是每每遇到刺杀时,都想拿他充数。

也是他命好,才一次次侥幸活了下来。

二哥最得父王喜爱,日后也是要登基的人,他之所以会来战场,并非不怕死,而是知道这场战争必然会取得胜利,果然百野之战,夏朝惨败。

他却不曾料到,楚宴竟敢潜入敌营,最终还是丢了小命,飞廉王子跟楚宴达成了一个协议,才侥幸活了下来。

百野之战前,皇上泄露行军布阵图时,是让唐副将与敌军联系的,这么重要的书信往来,一般不会毁掉,虽然信只有三封,却足以证明是谁坑害了大夏。

当年飞廉王子正是答应楚宴,为他找出这些书信,才侥幸逃过一劫。

他如今又面临着生死存亡之际,二哥虽然死了,三哥也不是能容下人的,因为二哥的死,百野之战的胜利就归到了他头上,他这几年也算得到一些支持。

然而他的生母,却只是个奴隶,尽管他生得像父王,也不得他的喜爱,三哥也容不下他。

他不想死,才想跟楚宴合作。

他却没料到哪怕已经自报了家门,楚宴竟然还是没有见他的意思,飞廉王子道:“让人将皇上与老三达成的协议告诉他。”

谋士有些吃惊,“这可是咱们最后的筹码,您若是说了,只怕……”

飞廉王子却很冷静,“若是不说,后日朝堂上,他若能化险为夷,我对他来说才是半点用处都没,他更不可能帮我。”

在那样的境地下,景王若想化险为夷不嗤于痴人说梦。谋士至此,才发现他竟如此看好景王。

瞧出他的震惊,飞廉王子笑了笑,“几万战士瓮中捉鳖的情况下他都能带人厮杀出来,还能悄无声息地取走我二哥的性命,你真以为他凭借的是运气?”

谋士微微张了张嘴,总觉得不能率先暴露自己的筹码,飞廉王子却道:“就按我说的来吧。”

此时的楚宴,正在府里呆着。这些年,皇上在等一个除掉他的机会,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确实如飞廉王子所猜的一样,并非一无所知,皇上身边也有他的人,不说能摸清他每一个心思,从他的举动,也能猜出一些。

所以哪怕飞廉王子让人将皇上和敌国王子的协议告诉他时,他依然无动于衷,根本没有要见飞廉王子的意思。

飞廉王子特意留了个心眼,只说他们有意利用百野之战除掉楚宴,具体怎么除,什么时候却没说。

他本以为楚宴总该见他了,到时再以此讲条件,谁料信传出去后,依然犹如石沉大海。

此时的楚宴正在逗宝宝玩,小丫头睡醒后,就被爹爹抱到了怀里。

他如今抱孩子,早就没了当初的笨拙,一瞧就是抱惯了,小丫头被他抱到怀里后,他还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天天睡觉,怎么就睡不够?”

小宁曦打了个哈欠,小鼻子下意识皱了皱,脸颊埋到了楚宴怀里,她依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眼神迷茫,神情呆萌,瞧着可爱极了。

楚宴没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苏皖瞧到后,不由瞪了他一眼,“跟你说多少次了,小孩皮肤娇嫩,不能随意捏,你看又一个红印。”

楚宴略微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苏宝才刚刚下课,恰好听到娘亲的话,见爹爹竟然又捏妹妹了,他小脸不由紧绷了起来,眼底满是谴责。

楚宴呵了一声,捏了一下他的小脸,“小兔崽子,你这是什么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点多见,今天不请假,双更呀,后天就开始写完结章了,想看什么番外,可以提前报一下,我提前统计一下,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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