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员也是个糊涂蛋。”阿兰交完了钱出来说道,“明明就是罚款,硬说是什么保释金,搞得和刑事案件似的。”
之后沐恩和丹在被教育了几句之后都走了出来,丹的左臂被缠上了绷带,那个绷带在大概伤口的位置都被染红了,说是轻伤其实也没有那么轻。
走到门口,几人都等在门外,沐恩走路还有些踉跄,显然是因为宿醉沉积在体内的酒精仍然没有被完全的分解。
他扶着门框,轻轻的叹息,眼眶上留下了之前哭过的痕迹。
“丹,”他叫住那个打算离开的青年,歉意道:“这次的事情,抱歉了,我愿意给你我能付出的任何东西来补偿。”
丹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对他无所谓的一笑道:“这样啊?那这个事没几顿街边小吃摊可解决不了。”
旁边的人听到这个话都笑了起来,沐恩也笑了,但总也觉得不如往日开怀。
“克洛伊已经先走了,她走之前还骂了我一顿。我就帮你承受这一切了,回头记得也请我吃饭。”亚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还有我,我付钱了。”阿兰也跟着凑热闹道。
“我是翘课出来的”莫德雷德笑道。
沐恩对着这些关心自己的人挨个点头致意,并承诺会请他们吃饭。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你不回去上课吗?这半年来在二年级大家都进步很多,你这样会被落下的。”迦尔纳劝道。
“先不了,明年我会更努力的,到时候可别被我追上了。”
“看不起谁呢!”
之后几个人就打算回去了,大家都很忙,能硬挤出时间来看看沐恩已经是相当厚道了。
话说克洛伊和沐恩这梁子基本上算是彻底结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沐恩会这么伤人。
亚伯在临走前来到沐恩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们也不问。但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不管怎样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你不是一个人。天塌下来了,哥几个也跟你一起扛。”
沐恩听了很感动,看着亚伯的眼睛真成的点了点头,跟他拥抱了一下。
之后所有人都回去了,只剩下迦尔纳和西蒙陪在沐恩的身边。
在那回去的路上,沐恩看着空旷的街道,问迦尔纳道:“是不是总会有一天,连你们也会离我而去。”
“不会的,沐恩,不要杞人忧天了。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的。”已经长得很高的迦尔纳揉着沐恩的头发,他突然有种是在照顾弟弟的感觉。
他还记得刚见到沐恩的时候,沐恩问他要不要吃东西,要吃就来帮忙。想到这他不禁笑了起来。
“可是生死呢?我们怎么穿越生死呢?”沐恩望着远方怔怔失神,似乎那里有他渴望不可及的身影。
“如果你畏惧它,大人,你就无法战胜它。要学会放下执念。”西蒙劝谏道。
“道理我都知道啊,可是做到哪有那么容易的。”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回去不要再喝酒,喝酒屁用都没有,你就安安心心的养好身体,明年,回学校好好上课,练出好本领,找到那些混蛋的下落弄死他们。再找个好姑娘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日子和美,生活幸福。时光会抚慰我们所有的伤痛的。”来到十字路口,迦尔纳哈哈一笑,与沐恩挥别。
沐恩也与他挥手,但是看着他的离开,有些失落。似乎是没来由的想到或许这是上天的暗示,他来的最早,走的很晚。
但终究要离开。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大人且行且珍惜。”西蒙在沐恩的身边,想说更多却又作罢,他相信不管是什么,沐恩总能想明白的。
春风总归会把冬雪吹化,三九年的春天,沐恩重新踏入校园,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但从前与他亲近的人都能察觉到,沐恩已经不是从前的沐恩了,本就深居简出的少年现在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脸上也不会表现出什么情绪,诸多的活动任凭怎么煽动也不会参加,走在路上也非常适应规则的与其他人战斗。
他是二年级年纪最小的孩子,比如今的一年级学员都普遍要小上许多。唯一的活动或者说爱好就是与迦尔纳在擂台上练习,籍此快速的将去年没有学习的技巧学会。
沐恩发现那些技巧有许多都是自己曾学过的,武技的内容都是从各个种族的特色中抽离出来的行之有效的杀人术。也就是说沐恩基本不太需要学习就可以将进度赶完,但这随之带来的问题就是这说明他对于其他同学的领先变少了。在同个学校里,相对统一的进度下,只要学到了自己曾经已经学过的内容,就说明相对于别人自己在退步。
经年过来,原本在一年级的时候十分融洽的学员们因为二年级的奇怪规则变得矛盾横生,可以说是那个主任充分的调动了这些血气方刚的孩子血液中那种好勇斗狠的基因。低顺位为了向上爬不断努力的修炼,高顺位为了守住自己的特权也被迫努力的修炼。任何乐天派都变得焦虑,甚至发生过学生一周连续掉了几百名而选择自杀的情况。好在学院始终密切监控每个人的动向,将那名学生救了回来。
死都不让你死,这就是残忍之处。
这一年里,有许多同学或主动或被动的退了学,大都是豪阀子弟,他们哪怕离开学院也可以有未来的好日子可以享受,犯不着在这里跟其他人那样在泥潭里打滚拼命。
除了所谓的武技教学,二年级还负责教哲学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天才们区别有毒的动植物、训练他们在各种苛刻环境下的求生意志、强迫他们吃常人看都看不下去的食物。
这是种对身心摧残再塑造的过程。当一个人抛下一切的自尊、羞耻心和同情心的时候,他在某些哲学意义上可能就不再是个人了,但是无所谓,帝国培养他们并不是要他们当好好先生的,帝国要他们的是让他们成为手中利器,屠戮所有对王位有威胁的存在。
不管在什么学科、看起来多么恶心的训练中,沐恩都没有流露过其他任何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埋怨甚至不曾周国一下眉头。
奇迹般的,教皇这样尊贵的人都坚持了下来,阿兰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也坚持了下来,只是虽然安珀对亚伯的感情十分的真挚,但最终她还是选择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自然也就离开了小队。
其他的事情也发生了很多,比如某次风院院长以参观为名探望自己的小孙女,在得知教学的内容之后竟然心疼的红了眼眶。
这老爷子当年捏爆邪术师脑袋、身中十三箭的时候都没流过眼泪,所以说感情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来找我。”在暑期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回了家,在学院周边的角落中,他对面前的男子说道。
语气不冲,略有些无奈的意味。
能听得见对方轻轻的哼笑了一声道:“这么不欢迎我?新塔院好玩吗?”
“这不是欢不欢迎的问题,如果被发现了,你和我,手拉手下地狱。”
“说话俏皮了不少,跟谁学的?挺好的,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他们发现不了我的身份。话说回来我也不想来啊!但这不是有任务吗,是个好机会,咱们得抓住不是?”那个男人哈哈一笑,将某位大师用高超的手法制作出的记忆结晶放入他的脑海中,里面是任务的详情。
“发现不了你的身份也能看得见你的脸,下次麻烦换个陌生点的面孔,要不然我要做好几天的噩梦。”他看向眼前的人,是那个拥有着流雪长袍的邪术师,他也曾是高塔倾力培养的对象,叛逃的原因仍未可知。
“好的好的,我的圣子大人。不过您放心,也没有下次了。剩下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我们无法给你提供任何的内部帮助,如果你能做到那就是最好的事情,如果你失败了或者做不到……我尽量替您收尸。”巴顿说道。
“……我知道了。”
“不要让你的哥哥失望啊,他可是……用生命成全了你呢。”
精灵王沿着河流的路径缓缓追本溯源,直到看见那个垂泪不止的灵魂,叹了口气。其实不管他如何自责,精灵们都世代尊敬着这位水精灵最后的王,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流尽心中的遗憾魂归来处。
这片广袤的地域是精灵为数不多的几个禁地之一,因为精灵王不想让别人来打搅这个水精灵纯净的魂魄。哪怕是历代的统治者,也很少踏足此处。
所以这里是天生浪漫的赫尔普打小以来的秘密基地,没有人可以倾诉的时候,他会独自一个人背着自己的父皇偷偷的跑到这里,坐在水精灵王的身边说自己的心里话。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的,他总觉得在自己说话的时候,王的眼泪会流的慢些。
这些年他已经很少来了,因为他有了愿意倾听他声音的另一半,性格温润如他,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家庭矛盾。
“我来看您了,王。”赫尔普坐在雪上,柔软的如同棉絮,“我该怎么办呢?明明看到了真相,却只能缄口不言。如果是您会怎么做?”精灵王罕见的皱起眉头,不知道给如何抉择。
“如果我说出口,那么精灵族恐怕都会就此覆灭;可如果不说,我于苍生之状,何忍呐。”
在北方的一个小镇中,沐恩和西蒙在拥挤的人潮内穿行,现在是海神节,一年一度的狂欢。商贩们将自己的摊位摆满了街道,哪怕这个小镇看上去并不算特别的繁华,在这段时间也显得十分有生命力。
他在那里看到了两个人,但只是多看过一眼就罢了,之所以多看一眼是因为光头在亚特兰蒂斯各地的习俗中都很少见。波雷虽然头上鬓角的两边是干净的,但顶上还是会如同马鬃那样留下来并且编织成长辫。
不过因为那两个人的相貌都不算太出众,沐恩也只是在西蒙的提醒下才好奇而已,之后就不再关注了。
说起来这可能是两人第一次的碰面,只不过沐恩当时并没有在意。
晚上途径白天的集市时,大部分人都已经收摊了,沐恩很诧异的看到地下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
很没有白天那么多,但也决计算不上少,这样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没有人拾走实在是个奇迹。
所以沐恩就弯下腰去将它捡起来,在手上把玩。这时候西蒙惊讶的走上前来惊叹道:“哇大人,你怎么发现的,我刚刚将竟然没看见。”
“这么亮你都看不见?”
“所以才说神奇啊,我可是从不放过这种看上去就珠光宝气的东西的。”
那是把钥匙,用类似于欧泊的材质制成,在原本就华丽无边的钥匙上,还雕刻着许多即细腻的花纹。
“这东西非常的很珍贵,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遗落的,我们在这里等等吧,或许可以等到他的主人。”
“哇!大人您真是德高如日月,这要是我就揣兜走人了。”
“别这样,人家会着急的。”
只是两人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发现有谁来找,沐恩显得很疑惑。
“这么大的欧泊应该可以算是世界之最了,这都没人来找的吗?”
“大人,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上天赐给您的礼物啊,您看,就算有人有财力能买下它,那人也不可能大驾光临这种小地方啊。而且,欧泊并不算特别坚硬,这也不可能是真正的钥匙,只有可能是天赐之物了。”
“别胡说了,我才不信呢。”
“那为什么这人来人往的都没有看见它而偏偏就是您看见了呢?因为它不想让别人带走他。”
“这么玄乎。”
“人要学会自我欺骗嘛,我饿了,咱们去吃东西吧。”
“可是……”
“没可是了,走吧!”
在一旁,老人露出了个微笑,称赞沐恩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只是不屑的笑道:“那又怎样,还不是傀儡。”
“的确令人喟叹,可普天之下,谁又不是傀儡呢?”
沐恩开始喜欢上了穿黑色能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的衣服,身体在十六岁这年拔高的很快,仅仅是一个冬天,沐恩就已经窜到了一米七,脸型与轮廓也已经愈发明朗了。回路已经要来到了大魔导士的水平,即将进入三年级,听说今年要学习魔力的构筑。按照入学以前的计划,这本来应该是四年级的内容,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而且据说高塔的本院那边也是提前了。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些孩子的魔力回路达标的速度要超过了正常的水平,而且按照这种情况进行下去,一届还会比一届更快。
按照这种速度,有很多人都有机会身披白袍,往年的白袍珍贵,一年才有百余人而已。
不过快要来到总归是还没有来到,连沐恩都没有达到大魔导士的水平那么其他人肯定也快不了多少。
新塔院的升学率是很高的,每年基本上都是百分之百,但实际上的学生已经远不如刚刚入学了,因为新塔院的淘汰时间是日积月累的那些点滴,而不是最后的一纸文书。按照某些教育家的理论,最后的考核代表不了任何东西,特别是在这种需要考验既时判断和综合能力的学科中。所以其实考核的内容都非常的简单——相对于平时的训练来说。
刚刚进入一年级上半学期的时候同学们都叫苦不迭,与原来的顶级学院相比都还要更累一些,到了下半学期各种体能训练和随机合练加上复习文化让他们更是疲惫。
但是这种情况到了二年级有了极大的改观,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已经没有人可以叫唤的动了,在进行某些让人很反胃的进食训练,很多人感觉自己一张嘴就是异味。
不过说到底这些大部分也都是记忆力和体力的训练,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简单的,毕竟只要肯花功夫都可以跟的下来,学院总不至于把他们弄死。
但到了第三年就不是这样了。
这年夏天几个人约好早点回学校,听说是因为外地的商客加大力度投资,学校这边也有海神节盛典,早点回来看看。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亚伯竟然是回来最晚的,正常来说他都不太愿意回家,说是地方太偏来回路费很贵,平时把奖学金通过文件传书台在让邮差送过去就好了,自己回去还麻烦的要死。
“亚伯少爷怎么这次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家里有佳人啊?”迦尔纳调侃道。
“怎么可能,这不是赚的钱不少,家里也富裕了点,我就回去给他们指导一下怎么样发展商业,走出大山,原来上学前没发现,现在学了东西才知道家里的山上到处都是宝贝。”亚伯哈哈一笑,看样子心情确实是不错。
“咱们去哪玩?”阿兰口袋满满,看上去有种要卖光眼前一切的架势。
说来也奇怪,虽然眠湖家确实挺有钱的,但似乎也没有钱到那个份上,毕竟也只是伯爵而已,但是看起来老太爷为自己中意的继承人花钱完全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是硬给。
这三年下来,阿诺德基本上承担了寝室四人总共支出的百分之七十,剩下二十五是沐恩掏钱,迦尔纳和亚伯两个人加起来百分之五吧。
虽然沐恩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是每个月回到自己账户上的钱依然很准时……甚至更多了,梅丹佐曾致信说这是他父母本就持有的股份,所以现在都给了他,之前的钱则存到了保险账户中,随时可以支取。
“听沐恩的吧。”迦尔纳撺掇这个事可不是自己真的很想来,毕竟家里那么困难他正常也很难抽出空。现在弟弟妹妹都上学了还要付学费请保姆照顾自己的母亲,这都是不小的支出,所以他自那年之后是从来没有过节习惯的,之所以要组织活动,还是希望让沐恩多感受到人文关怀,让沐恩今早走出那种难过的感觉。
沐恩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单子,说要去药店。
三个人转过头,缓缓的露出了疑问的表情。
“我之前找到了解决那种土地变异的有效方法,但是成本很高,上报之后学院给了我当时他们的解决方案,药剂成分大同小异,不过相对而言,我的方案要稍好一线。现在我在想能不能继续降低成本来尝试制作。”
“靠,你为什么还在关心这种事情啊。”
“除此之外我觉得也没什么好关心的了啊。”
“人生苦短,能不能拼尽全力的快乐?”
“难道你不能从解决别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中获得快乐吗?”
迦尔纳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然后问其他人去了药店之后去那里。
“听说新开了家饭店。”阿兰说。
“这才下午一点……”
“到时候去游乐园吧。”亚伯从没有去过游乐园,对此有种强烈的冲动。
沐恩没有任何异议,但是阿兰说那地方没什么好玩的。
“我们都没去过,不要打击我们的积极性好不好,为什么不能牵起爸爸的手追着那只蜻蜓找回童年的快乐呢?”迦尔纳谈了下阿兰的脑瓜崩说道。
“不要开这种低俗的伦理玩笑,我亲爱的儿子。”
果然,男人的快乐就是当爸爸。
“为啥要爱一个注定得不到的人呢?”很神奇的,沐恩等人在逛游乐园的时候竟然碰见的教皇和提摩太,教皇大人的心情看上去不算太美丽,手中的玫瑰花都枯萎了。
“呦,提摩太,教皇大人。怎么这么巧能遇见你们。”阿兰跟两人打招呼,之前扯皮的问题算是彻底的解决了,教皇以某种东西为要挟促使那些渴望权力的人低了头,但作为交换,他要交出部分的权利。
圣保罗转过头来,勉强挤出些笑脸,明白的跟四人说了自己的情况。
“哇,难得教皇这么真诚,这样吧,这个单兄弟几个接了,帮你安排一手。”迦尔纳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道。
但是提摩太在一旁给他浇了盆冷水道:“算了吧,恩奇都的身边已经有人了,而且好像是个今年刚上二年级的学生。听说是之前学院大比的魁首。”
“谁啊,这么豪横?能跟咱们掰手腕子吗?”
“爱情这个东西,你是说不上来的,不是谁肌肉块头大谁就能赢,又不是两头狒狒在抢配偶。”
“这倒是,那人什么性格啊?”
“教宗削弱版吧,但是对她很温柔呢。”
“别说了,再说教皇脸上挂不住了。”
这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教皇保罗翻了个白眼丢了句幼稚就走开了。
“诶,那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什么回路?要不要吸收到我们队伍里?”亚伯勾住提摩太的脖子问道。
“不是吧?他都不是我们同一届的,这都能挖吗?”阿兰惊了。
迦尔纳则弹了弹手指说道:“我觉得问题的症结根本不在这里,你把他吸收进来,你不怕教皇大人受刺激三天之内把我们都杀了?”
提摩太摆摆手,示意问题不大。“在预言里和实际上,保罗他都不可能和恩奇都在一起的,我觉得你们不用太紧张,要不然你说以他那性格,可能这么坦然吗?”
“说的是啊,这么真诚肯定早有准备。”
“不管怎么说,兄弟失手了咱们还是得去会会那小子的,要不然就这么容易让他把学姐给追到手咱们的面子往那搁?”曾经组织过“杀学长抢学姐”活动的迦尔纳如是说。
游乐园分为两个地方,一种是给高级魔导士及以下的普通人准备,另一种是给其以上的人准备,想要进入魔法师乐园,需要展示自己的魔力水平,这并不是看不起普通人,而是两者确实在这个时候初步显示出了差距,对于普通人能活的刺激的那些游戏对他们基本已经不太好用了。
“以咱们的实力,绝对可以进去魔法师园地,不过估计那哥们只能在普通人里待一待了。”阿兰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走,一副很跋扈的模样。
“不,那个人回路强度相当的高,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小心一下。”提摩太说道。
“相当的高是有多高?”亚伯起了兴趣,毕竟他当初也是大比前几名,按照回路的进度,他也算是很快的了,比沐恩更早一步来到了高塔新标准下的大魔导士,只差认证通过了。
“就是和迦尔纳差不多的水平吧。”
“我的天哪,迦尔纳惨遭计量单位化。”魔力水平还不如迦尔纳的阿诺德幸灾乐祸道。
沐恩听到这句话好像来了兴趣,“怎么会这么高?”
“我也不知道啊。”
几人依次的进入了法师园地,其实他们的魔力水平绝大多数都还没有达到公开的标准,但是毕竟高塔的学生技巧与能力都是更强的——标准其实也更高,所以应对外界的大魔导士标准还是轻轻松松。
走了一会,他们发现了恩奇都,在他的身边站着位一米八的青年,看起来非常的俊秀,瞳孔是缤纷的颜色,让沐恩突然想起了自己储物魔导器中那把欧泊的钥匙。
“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睛?他的天赋是什么?”亚伯看的着迷,似乎已经找到了补强的对象。
“不知道,他一年级夺冠没有用自己的天赋,对于其他人的战斗力是压倒式的。不过他们那一届的整体质量不如我们。”提摩太虽然身位神职人员没有参加过这类东西,但是他还是十分关注这种外界的大型比赛,以此作为衡量自己能力水平的方式。
“喂!朋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迦尔纳根本没有闲心听这些人在这里分析,直接打算告诉哪怕对方在魔力水平相同的情况下,学长他就是学长。
先跟恩奇都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到了那名男子的面前,笑得很有分寸。
而那个在阳光下闪闪动人的男子听到这句话之后将实现从恩奇都的身上转移了过来,与迦尔纳对视时,已经变成了一副睥睨之态。
“你是谁?”他问道。
“介绍一下?”迦尔纳给了恩奇都一个俏皮的眼神。
恩奇都看到那边的大部队,提摩太为了避免尴尬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已经给自己加了个等级很低的隐身溜了,他怕走晚点教皇该丢了,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他们是我们队伍里的,那个人是我们的队长。”恩奇都说着,从亚伯开始将几个人都分别的介绍了一下。
“有什么事情吗?”那个青年点了点头,然后依然很不客气的问道。
“没什么事情,就是偶遇来打个招呼而已,毕竟我们也很惊讶,因为恩奇都可是冰山美女,学院里追求她的人很多的,竟然被你得手了,我们想知道你的名字。就当是交个朋友。”
“那或许你该先把自己的名字通报一下吧。”
“迦尔纳。”
在后面的人听着两人的对话都捏了把汗,毕竟对方说话真的很不客气,看上去就像是想要打架一样,幸好迦尔纳作为商人的孩子,耐心还算是好的。
“我不想说。”那个青年微微仰起头,鼻孔看人的样子。
迦尔纳惊了,居然世界上还有这么油盐不进的人,真的是父母打少了,就在他准备笑着回刺一下的时候,恩奇都向后把那个青年拽了一下,然后对着迦尔纳说:“他对陌生人脾气有点臭,你们不要见怪。他叫吉尔伽美什。”
那个被称之为吉尔伽美什的年轻人向旁边转了下头,似乎有些无奈女友的样子。
迦尔纳笑着挠了挠头,然后对吉尔伽美什说道:“很好,那咱们就算认识了。明天有空吗?”
“没空。”
“那太好了,我在三号擂台等着你,那一位,想和你试试拳脚。”迦尔纳笑着指了指沐恩,搞得沐恩馒头黑线。
狗东西,自己请战自己不上,什么操作啊?
“不去。”吉尔伽美什似乎认为这些人都不配和自己交手,依然十分冷酷。但是恩奇都却急了,瞪着迦尔纳说道:“你们这是干嘛?一波一波的来?难道我就非得喜欢保罗?”
“哦不不不,我亲爱的恩奇都小姐。”迦尔纳赶紧挥手表示自己的无辜,“我只是想和他认识一下,结果他这么不给面子,那当然要教训教训他了。认识你的男朋友也算是关心你的一种体现嘛。”
“哼,那你怎么不亲自来。”吉尔伽美什看向迦尔纳,言辞相当不屑。
“我跟你打那是欺负你,他是我们中年级最小的,也让你知道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恩奇都用她那漂亮的眸子看着迦尔纳,似乎在说谁不知道沐恩的实力。
迦尔纳毫不在意,而是俯下身轻声对恩奇都耳语道:“我上你不怕你男朋友被打死吗?打死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可比只是教训一下简单多了。”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只有三只耳朵能听到。
第三只耳朵自然是吉尔伽美什。
这个孤傲的青年此刻冷笑不止道:“哦?你真的这么自信吗?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底气说出这种话。”
“很好,那咱们可以期待一下明天的快乐生活了。”迦尔纳摇晃着头向后倒退,看起来非常欠揍。
恩奇都叫吉尔伽美什不要去,她知道经历过二年级的人实力都有多么长足的进步,那个时候学校几乎是在用绝境的方式逼出每个人的潜力。
“不用担心,我一定为你获得每场战斗的胜利。”
“别傻了。我只想你为我不要去战斗。”
恩奇都劝了很久,但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效果,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喜欢他。
次日,其实只是鸡毛蒜皮的摩擦双方来到了擂台,按照规定,一定是有老师在这边的。
“怀念啊。”迦尔纳看了眼这个训练场老气横秋的说道,好像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一样。
“你为什么要跟他打。”阿兰奇怪的问道。
“因为他实在是欠揍,把我惹毛了,所以我要跟他打。”
今天沐恩没有来,他觉得这场战斗迦尔纳一定会取得胜利,几乎没有观看的必要,对于他现在而言,有个值得专注让自己不胡思乱想的事情做才是最重要的——比如制药。
而亚伯到场了,反正来了学校暂时还没什么事情,沐恩那边也帮不上忙,不如来这边释放一下激情。
他和恩奇都做在一起,恩奇都问他能不能调停下双方的矛盾,但是亚伯歉然道恐怕不行,话已经撂在这里,现在谁退都只能当孙子了,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郎,谁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你们为什么非要来找茬呢?”恩奇都不理解的问道。
亚伯显得很惊讶,因为昨天看教皇的样子并不像是找茬的,所以他就问了前因后果。
“那这我们也不算是找茬啊?教皇大人没说什么,我们也很友善。你是我们的队员,平时又比较沉默,大家想多了解下你,如果不了解怎么相互配合呢?你也要理解我们。而且昨天你男朋友确实说话有点太冲了,这样的性格总是要吃亏的,我觉得敲打他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迦尔纳下手有分寸的。”
“面对他,迦尔纳分寸不起来的。”恩奇都显得很担心。
“没关系,监督老师就在旁边,任何一方出现情况都会得到救援的。”
迦尔纳看起来非常的悠闲,手中的长枪是制式的,什么魔导器也没有带,是场完全公平的较量。
“小朋友,我当初学院大比的时候因为某些事情被取消了资格,不过接替我的人最后拿到了八强的成绩,希望你一定小心。”迦尔纳示敌以弱,调侃道。
“呵,八强也好意思拿出来鼓吹?”吉尔伽美什手中的长剑一看就是不凡之物,上面的繁复花纹让人觉得绚丽非凡。
号角声响起,迦尔纳小腿骤然发力,用正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瞬间来到了吉尔伽美什的前面。
他露齿一笑,“不是吧兄弟?这都反应不过来?”说完一记鞭腿揣在吉尔的肚子上,让他飞出几米远。然后迦尔纳驻枪而立,十分有耐心的等着这个爱拿鼻孔看人的少年站起来。
“他是那个学院毕业的。”台下,亚伯毫不担心的跟恩奇都闲聊道。
“高塔本院。”
“啊?那他是什么回路。”
“咒术。”
亚伯听到这话瞳孔收缩了一下,看向台上,说了句脏话。
“你惹毛我了。”吉尔伽美什站起身,手中的剑光闪烁,数条回路亮起又暗下,有种难以形容的威压出现在迦尔纳的身上。
“什么东西?”迦尔纳发现自己心中隐隐出现了担忧,这种压迫感与魔压不同,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他是修行诅咒之类的吗?”亚伯很担心,因为诅咒一类的法术只要施加如果没有某些破障仪式,是很难接触的,有限甚至不会随着施术者的死亡而消失。
“不是,他修霸道。”
“怪不得鼻孔看人。”听完这句话,亚伯长出口气再次躺平。
迦尔纳会很难打,但是应该能赢。
感受着身体的状况出现的越来越明显,他决定不再玩闹了,毕竟对方的天赋不还不知道是什么,如果是个幻术类的自己确实可能陷入劣势。所以他踏步上前,又是瞬间到了对方的面前。
吉尔伽美什看到他在自己的法术中依然如此生龙活虎,明显没有准备,不过这次他好歹没有那么轻敌,还是能够抬剑格挡一下,但是迦尔纳的战斗意识多么丰富?滑枪横扫,又在对方的后背重重一拍。
“他是什么位置?”
“全能吧,但是我觉得他很适合狙位,因为他的大幅度杀伤并不需要太久的蓄力,而且可以连续发射。”
亚伯梁然的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迦尔纳还是需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