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跟你去的。”
“不至于拒绝的这么果断吧?”
和沐恩对话的人是吉尔伽美什,让沐恩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拒绝的如此的果断。
“麻烦你好好动脑子想一想,我怎么跟你去?”
“有什么不行的吗,我来之前已经看了你最近的日程安排,没有任何的问题啊。”
吉尔伽美什摇了摇头:“问题不出在这里,你想想看,我现在的身份是代替你作为小天使,那么我必然要待在高塔里。而且我从出生到现在遭遇到过的任何困境都比不上和你在一起执行任务的那段时间,我不是说自己怕死,但是如果咱们两个都死在了外面,估计皇帝要发疯。”
“那倒是……”
“所以说我们以后还是少在一起行动,等到时机成熟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再说不迟。”
沐恩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确实是欠考虑了。
“那你的那些圣器,能不能长时间离开自己的身体独立的存在?”
“你想借?可惜又要让你失望了,我的魔导器虽然可以离开身体存在,但是你用不了。”
“为什么?”
“那是我的天赋造就的存在,你能使用别人的天赋吗?”
沐恩闭上眼睛向椅背上倾倒,感觉非常的难受。
“但是迦尔纳的黄金甲你可以带走,那个东西在不注入魔力的情况下仍然非常的坚固。”
“那东西也太招摇了,我穿出去不是等着被人注意吗?”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不要怪我小气,确实是爱莫能助。”
“没事没事。”沐恩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这就要走了?”
“当然了,我还要学习很多的东西呢,三天内要学会。”
“对你来说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那也要花时间来学习才行啊。”
“那倒是,那我便不留你了。”
“告辞。”
三天之内要学会绘图勘探等等巡礼者们必须要掌握的技能显然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沐恩却没有太多的抱怨神色,从小时候开始他面临的就都是这样的情况,人的学习在巨大的压迫下确实会被无限的激发。否则的话大家都是天才,沐恩也没有道理在纯粹的理论还有某些实践方面还能在新塔院的时候压住那些人那么多。
他给莫德雷德去了一封信,希望他可以过来帮助自己,只是两天过去石沉大海也没个消息,沐恩也就没有再多管,毕竟南疆虽然没有什么大型的战争,小毛小病之类的还是不少,他可能也在忙。
“队伍中需要多少人?”在家师的办公室中,沐恩问道。
“随便你,我的建议是越多越好。”
“那我招募两千人的军团过去?”沐恩半开玩笑的问道。
“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你可以有所帮助,我真的不在意,因为这次的任务并不是学院性质的任务,而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你不用把它当成一个课题来做,能够解决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行。只是我们这边的奖金应该不足够让你拉出两千人的队伍。”
“没关系,我有钱。”
塔瓦西斯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着他,似乎思索了几秒。
之后这位发须皆白的圣人笑了笑:“是啊,你有钱……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已经将高塔内外所有能拿的奖项都拿遍了,而且早早的领到了特别的津贴,也没有你现在的财富更多——沐恩,别忘了我和你说的那些话。财富这个东西,本来就是绝大多数人最重要的,没有钱,人们就得去偷去抢去骗。碌碌终生大都为五斗米就要折腰的。”
“看来还是个课题啊。”沐恩笑着叹了口气。
“不,我不是阻止你去做这件事情,我只是希望你在花某些钱的时候要去思考这件事情。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的境界修为,出门在外确实不适宜露白,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好的——如果说不限制人数的话,是不是说其实这个事情我一个人也可以解决?”
“今天是第二天吧?”
“是,先生。”
“明天你再来,我才告诉你就具体要负责的事情。”
“为什么?”
“还在商议研究,那种会议你的身份不太适合出席。”
“好的。”沐恩点了点头,打算告辞离去,然后又仿佛想起来什么,回过头接着问到,“先生,我现在已经被新塔院除名,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殴打老师,没有把你把你打断手脚丢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我指的是现在还能进入高塔学习吗?”
“当然不行,如果我们接收了你,在外界会怎么想?那些新塔院的学生不会想着‘诶,反正我不尊师重道也可以进内院学习,那不如干一票,集结几个刺头去给那个之前看不顺眼的老师点颜色瞧瞧’。如果这样的话,新塔院岂不是要乱套?”
“那我现在就是自由人了?”
“当然……而且你纠结这个事情干什么?就算是没有明面上的学籍和学习资格,你难道就不能进内院了?再过分一点,凭你的能力,难道真的想回到新塔院还会回不去?”
“当然可以。”
“那不就结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多去各个地方走走看看,你从小出声在高塔,对于人间疾苦概念不大,要亲身的去经历才是——这样吧,我没收你的所有财产和所有物品,再封印你的回路,让你白手起家,看看你作为普通人有没有生存下去的这个能力如何?”
“不好吧,我要出任务啊,没有回路难度也太高了。”
“不是现在,等你回来之后……唉,此事日后再议吧,我等会要接待几位地方高塔的指挥使,你先走吧。”
“学生告退。”
最后的情况其实和沐恩想的差不多,只是让他去探明写情报,应为他要去的地方语言与外界不同,并且十分排外,而且似乎信仰着某种非常神秘的宗教,沐恩要进去探明这群人是否安分守己,如果可以的话就能够进行慢慢的接触和同化,如果不行就要用雷霆手段了。
“这鬼地方……”沐恩看着地图,五官已经拧成了一块。
任务的目标点在靠近南方的重山之中,属于没什么人愿意管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果遇到危险除非派出宗师进行救援否则没什么可能能够得到及时的帮助。
“送你一批好马。”没有回信的莫德雷德竟然奇迹般的出现在了高塔的门口,还牵着两匹拥有独角兽血统的马。
“还是把它们寄养在这里吧,我们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沐恩看到莫德雷德先是惊讶了几秒,然后便投入到工作的状态。
“没挂你,这马是我送你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好收啊。”
“有什么不好收的,你救我于水火啊。”莫德雷德靠在马肚子上哈哈一笑。
“哦?”沐恩看到对方这么开心也微笑了起来,“怎么个救法?”
“我那边每天出了巡逻就是巡逻,无聊的要死。”
“天下太平是好事。”
“是好事,但是要未雨绸缪,没事情也要找事情做就很无聊了。”
“教宗大人同意了你的请求?”沐恩知道他想要出来肯定要和自己的老师打招呼。
“嗯,教宗大人要我跟你多学习,所以说邀请你赐教了。”
“教宗大人客气了,你这三拳两脚就能打死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值得学的。”
“妄自菲薄可不是个好事,怎么样?队伍里只有咱们两个?”
“太少了,我还叫了一个人。”
“吉尔伽美什?”
“本来也叫了他,但是他没来,有事情。”
“长大了,都忙了起来。”莫德雷德笑道。
“确实——咱们去城门口等那个人吧。”
“能如你法眼的,我应该都认识。”
“那也不是,这个人你肯定不认识。”
帝都大门口,沐恩和莫德雷德牵着马在树荫下打牌,任务过程中还是可以有些解闷的东西的。
“大人!”声音在远远的地方响起,沐恩看过去,盖诺已经走了过来。
“家里人安顿的如何。”
“迦尔纳大人非常的关照我们,而且另一位……叫阿诺德的大人给她们安排了很多的人来照顾。真是太谢谢您了。”
“没事。”
莫德雷德看着对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是有点感兴趣:“听口音,是南疆人?”
盖诺看到沐恩旁边的人,本来莫德雷德在树荫之下轮廓并不是非常的清晰,但是这一转过脸迎上阳光,他那刚毅的棱角就被光线雕刻的分明。
“您、您是……莫德雷德大人!”盖诺看着莫德雷德,慢慢的跪了下来。
“我们只拜海神与他在人间的代言人,你跪我做什么。”莫德雷德看到对方如此,赶紧侧过身然后将对方扶了起来。
“大家都说您是教宗大人最优秀的弟子,以后必然是下任教宗。”
“能否成为教宗不是看我能不能打,而是看对于海神的信仰如何。如果你可以对海神的言语都明晰透彻,那么你也可以是教宗。”莫德雷德拍了拍对方的手。
在两个信仰海神的人一顿嘘寒问暖之后,沐恩才插上话说道:“这次咱们就要精诚合作了,任务的目标就是绘制当地的地图,然后再搞清楚他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可能会对帝国不利的想法,如果没有还则罢了,要是有的话就回来通报,准备将其夷为平地。”
“这么暴力?”莫德雷德笑了起来。
“此逢多事之秋,不得不如此。”
“您二位怎么会认识的。”
“路上告诉你。”
那天晚上,沐恩做了个梦,梦中那个折翼的天使找回了他的翅膀,令沐恩飞了起来。
记得高文曾经说过,这个魔导器完整的时候是个圣器,但是缺少了两块,否则的话是个无限制的圣器,传说可以借助天上的力量,那样的话,恐怕效果和莫德雷德的降临是差不多的效果,而且肯定比现在的莫德雷德还要更强。
醒来以后,沐恩怔怔许久,因为他感觉自己的眼前仿佛仍然留存着那个吊坠完整的模样。
从枫叶送给自己的手链之中翻出那个魔导器看了许久,沐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
黄金之心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因为塔瓦西斯说虽然现在的高塔并不能起到淬炼的功效,但是有两位圣人坐镇,仍然可以保证它的力量不会消退的太快,所以沐恩权衡再三,将黄金之心交给了高塔。
“你把你的剑带出来了吗?”路上的时候,沐恩问莫德雷德,因为他并没有看见那把只要看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的长剑。
“带出来了,但是不好随便示人,咱们是去搞潜伏的,像你说的那样还是要低调一点。”
“咱么你等会到了那边之后,别说其他的,先绑一个人拷打一番再说。”
“什么?没想到你长得温文尔雅的样子,内心这么凶残。不过他们的语言不是不知道嘛?你这样的行为也会加重他们的排外情绪吧。”
“所以才要绑一个人来研究一下他们的语言特点啊。”
“那对方是个豪杰,宁死不屈呢?”
“这不就体现出你的重要性了吗。”
“你等等……”莫德雷德感觉话题变得奇怪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沐恩,非常郑重其事的对他说道:“我们海神教不搞刑讯逼供的那一套,要这种东西的话,你应该找裁决者才对。”
“我才不信你们不搞这一套,如果不搞的话,你们是怎么总结出深海族语系特点的?”说着,沐恩还模仿了一段娜迦和鱼人的语言。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莫德雷德显然是拒绝的。
“这是正义的牺牲。”
“你不能预设立场沐恩,如果他们本来只是比较慌张所以排外,那么你这样做,如果刑讯逼供他就是加重这种情节。如果你想让别人不知道咱们的所作所为,就要杀了他,那如果他们并没有我们害怕出现的那种倾向,你就是在滥杀无辜。”
“说得好,所以你的想法是?”
“我不知道,你是队长你来头疼。”
“我头疼了三天了!这不是想不出好办法才出此下策的吗?难道你觉得我是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主?”
“是与不是要看表现,一万次中只有一次是那你也是了。所以再多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