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石青感到疑惑,正想转头询问,那闪动的影子便再次出现。
这一次,那影子不是晃一下便消失不见,而是在他面前显露出了形态。
石青这才发现那影子竟然是个人形,正晃晃悠悠的朝他们走来。
人类?
不对啊,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类?除了他们之外谁会跑到这里来?就算跑来这里,也会被这虚空给绞成碎片,化成宇宙的尘埃消失不见。
想到这里,石青立刻便明白过来,前面的人影肯定有古怪。
他转头看了一眼明川,见明川正专心致志的控制着鬼气,看样子是想快一点打通出口,离开这鬼地方。
石青见状,将原本的疑问吞回了肚子,不想打扰明川,转头看向大花。
“那是什么?”石青问道。
“你也看到了?”大花说道,“我就说我没有看错。”
“可是那个人影,到底是……”石青说着转过头,朝刚才看到人影的方向看去。
眼前依旧是一片虚空,视野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好像刚才他看到的不过是一抹幻想一道虚影,是灰色虚空中的海市蜃楼。
如果不是他们三人都看到了那个影子,石青真的会以为自己看到的不过是错觉。
“奇怪了,怎么不……”不见了三个字还没说完,那人影便再次出现在石青的视野之中。
只是这一次,人影变得清晰起来。
石青眯着眼睛,很快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那道人影确确实实比之前更加靠近他们。
不管那人影是什么,它都正在接近他们。
“啊!”大花叫了一声,吓了石青一跳。
“又怎么了?”石青有些没好气的问道。
“那个……”大花抬起右手,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那个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石青疑惑的问道。
“那个不是你么?”大花惊叫了一声,看向石青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你在那边,可是你又在这边,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还是说你是怪物假扮的?”
“你在说什么啊?”石青被大花绕口令般的话搞得有点头晕,不耐烦的看向那个人影,这才注意到那人影的轮廓竟然与自己有些相似。
“咦?还真有点像。”石青眨眨眼,心里不禁有些烦躁,“搞什么啊?这样也太恶心人了吧。”看着与自己相似的轮廓朝自己走来,这种感觉别提有多诡异了。
“你别过来!”大花却像是被吓坏了一样,坐在棺盖上朝后挪了好几步,差一点儿从棺盖的边缘处掉下去。
石青有些无语,说道:“我是真的,那边的才是假的,这么明显的事儿你都分辨不出来么?”
“可……”
“咦?你看,那个不是你么?”石青一转头,有些惊讶的说道。
“诶?”大花扭头朝前方一看,果然在虚空之中又多了一个人影,看那身形轮廓,正是自己的模样。
“等等,看那边,是明川先生!”石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虚空中走出来一个接一个的人影,从身形轮廓上看,有他们三人,还有高山凌,甚至连魏紫棠和继岚都在里面,那些人影正在一点点的朝着他们接近。
“这是怎么回事儿?”石青感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忍不住转头看向明川。
这时候明川也做好了全部准备,半跪在石棺的棺盖上,右手掌心紧紧的贴着棺盖,力量集中在掌心,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别管那些!”明川显然也看到了那些人影,冲着石青喊了一声,“快,我们离开这里!”
“诶?”石青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巨大的黑色幕布就朝他压了下来,接着一卷将他牢牢卷入其中。
突如其来的黑暗使得石青感到恐慌,挣扎了几下却完全无法挣脱,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影澜的动作。
影澜将他与大花包裹在了身体之中,就像之前一样,是打算用它的身躯保护他们。
之前在飞机上的时候,影澜就用它的身躯保护了整架飞机的乘客,而在进入这墓穴的时候,也是影澜用它的身体保护了他们几个。这个全身漆黑的使魔虽然看上去有些恐怖,但其实心地十分善良。
石青在心中想道,对影澜的感激之情压下了对它的恐惧。
当然他也知道,影澜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明川的吩咐,若不是明川,它会不会理会他们的死活这一点很难说,只是在此刻,他的心里也顾不得这么许多。
被影澜包裹之后,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他既看不到也听不到,只能感受到影澜身上浓烈的鬼气。
石青知道大花和丸子也在旁边,只是他连他们两的气息也同样感受不到。
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传来一阵猛烈的震动,接着,一股带着冰寒的炙热朝他身上袭来,同时,四面八方传来强大的压力,像是想将他的身躯完全压扁揉碎。
痛楚从每一寸身躯和灵体传达至脑海,使他几乎难以忍受,不由自主的就想放声大叫。
这种痛苦大约持续了几分钟,又像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消失了。
压力减轻之后,石青大大的舒了口气,略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虽然在黑暗的包裹中无法自如的活动,但是他也能确定自己的灵体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损伤。
接着,黑暗散去,周围传来刺眼的光亮。
石青眯着眼睛,好半天才缓过神,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象。
他们身处的地方像是一间普通的房间,面积很大,中央摆着一套沙发,沙发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液晶电视,正在播放着电视剧,沙发背后在客厅的另一端放置着椭圆形的餐桌。
“终于回来了啊,我可是等了你们很久了。”从沙发的方向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将石青的注意拉了回来。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沙发里坐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的身形十分高大壮硕,即便是随意的坐在那里,也给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