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
我和谭以琛陷入了冷战,这是我们认识以来闹的最僵的一回。/p
——僵到连情商极低的谭慕龙都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劲儿。/p
“你和阿琛吵架了?”早饭过后,谭慕龙挑了个谭以琛不在的空档,沉声询问我道。/p
我极其尴尬的笑了笑,用沉默代替了所有的回答。/p
见我不想说,谭慕龙也没勉强我,只是随口劝了我两句,说谭以琛从小被家里人惯坏了,脾气不太好,让我多担待点儿,别跟他一般计较。/p
“我能看得出来,我弟他真的很喜欢你。”谭慕龙跟我说:“我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执着过。”/p
我的心猛然一痛,像是有无数根细细小小的针,顷刻间全扎在了我的心窝上,扎上后,还要一点一点的往里面钻,直到把我整颗心脏都钻透。/p
“我知道。”我沉闷的点着头,极小声的回答谭慕龙:“我一直都知道。”/p
现在我和谭以琛的问题不是他不够爱我,而是我不够爱他。/p
在遇到他之前,我的心就已经千疮百孔了,纵便他给的爱是神丹妙药,我也无法让这颗疲惫不已的心脏恢复如初。/p
谭慕龙偏过头来,目光沉冷的看向我,叹气道:“你们两个的事情我所知甚少,所以也不好随意下结论,但是茫茫人海,能遇到心意相通的人不容易,好好沟通吧,别因为一点儿小事,寒了彼此的心。”/p
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道理谁不懂啊,可世间的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p
谭慕龙英气的眉微微向下压了压:“或许是你把事情想复杂了呢?”/p
“能被想复杂的事情,本身它也不简单。”我跟他说起了绕口令。/p
最后,谭慕龙没有绕过我,笑了笑不再说话。/p
一阵令人难耐的沉默后,我突然想起了昨天邹北城跟我说过的话,于是忧心忡忡的问谭慕龙:“对了谭长官,你认识参与调查邹越风死亡案的人吗?”/p
“谈不上认识。”谭慕龙简洁的回答我说:“但我知道都有谁。”/p
我不由的锁紧了细眉:看样子协助邹北城查案的都是邹北城的亲信,也不知道谭慕龙能不能探到他们的口风。/p
不管能不能,总归是要试一试的,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复杂的把昨天邹北城跟我说过的有关邹越风案情的事简单的转述给了谭慕龙。/p
本以为谭慕龙听完以后会大吃一惊,谁料他竟轻描淡写的跟我说:“我知道。”/p
这下,吃惊的变成我了:“你知道?”/p
“我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谭慕龙沉声向我解释道:“你那天从林娆家回来以后,阿琛就把情况简单的给我描述了一遍,怕你做事不利索留下马脚,我还偷偷派人去处理过现场呢。”/p
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我觉得自己没用极了,只是去给安伯母收个尸都没收好,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事后还得让谭以
琛和谭慕龙他们帮我擦屁股……/p
“好在那栋小区的监控录像早就坏了。”谭慕龙继续往下讲着:“秦如霜也够意思,把你的脚印,指纹全擦干净了,现场没留下任何你存在的痕迹……”/p
“可邹北城昨天跟我说他怀疑现场还有另一个人在!”我猛然抬起头来,慌声打断了谭慕龙:“而且他当时跟我说的是‘另一个女人’,他要是什么都没发现的话,怎么会这么说呢?”/p
闻言,谭慕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我稍安勿躁:“你听我说完,直接的证据秦如霜能帮你销毁的,基本都帮你销毁了,现在邹北城之所以怀疑有第三个人在场,主要是因为尸检报告和案发地点出了一点儿小问题。”/p
尸检报告……我猛然睁大了眼睛:难道……/p
“你是不是在邹越风左肩处捅了一刀?”谭慕龙话锋一转,冷声询问我道。/p
果然!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我就知道那刀伤会出卖我。/p
见我不说话,谭慕龙大概也猜到答案了,于是不待我回答,便沉冷着调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理了一遍:“可是是为了掩盖你的存在吧,邹越风死后,秦如霜又拿水果刀在邹越风身上捅了好几刀。”/p
我呼吸一滞,脑子“嗡嗡”的响着,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不敢相信谭慕龙说了什么。/p
虽然我早就知道秦如霜有心护我,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p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不明白:我们早已反目成仇,那天秦如霜其实完全可以把罪责全都推到我身上,然后逃之夭夭。/p
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她把外套给了我,协助我成功脱逃,自己则坐在那栋弥漫着血腥味的恐怖房间里,承担了所有的罪过。/p
“可问题是,验尸官是能验出死者身上的伤是在死者生前还是死后留下的,有些经验丰富的验尸官,甚至能检验出这些刀伤是否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谭慕龙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p
我的心瞬间揪紧了,颤声问谭慕龙:“所以说……他们验出来邹越风左肩的伤是在他死前受的了?”/p
谭慕龙点了点头,默认了我的话:“再加上案发地点是在林娆家,案发前邹越风又去了一趟广东,并在广东住了一周多,在这一周多里,他多次前往珠海的白云精神病康复院……所以邹北城怀疑这事儿没那么简单。”/p
天呐!过度的震惊让我的双腿一阵发软,我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直到扶住了背后的墙,这才勉强让自己站稳。/p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以为我掩盖的已经很好了,可总有蛛丝马迹暴露在空气里,抹不掉,擦不净。/p
我猛的抬起头来,神色焦虑的看向谭慕龙:“这可怎么办?我一周前也去过白云医院!我还和那里的院长见过,如果邹北城跑到白云医院找院长问话的话……”/p
后面的话我没有勇气把它们讲出口,如果邹北城真调查到了白云医院的话,那我们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可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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