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狼狈的抬头,对上他平静无澜的目光,急促的问道:“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他垂眸,轻声笑::“我把你吓到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止了笑,再次开口:“我的意思是你来接替苏云的位置,就像刚刚那种女人,帮我挡了。”
我思量片刻,问:“就这样?”
“当然不止。”
他顿了顿,接着说:“有时候,陪我出席一些商业场合,宴会。要学会最起码的察言观色,忍辱负重。”
我皱了皱眉:“那苏云呢?”
“换掉苏云,我也很舍不得,她以前总能把那些人处理的很干净,可前段日子突然告诉我她不做了。”
“她的理由是什么?”
“她说她见到她一直喜欢的人了,不想让那人误会。”
我怔了片刻。
那个人,难道不是宁城?
我一直认为苏云喜欢的人是他。
要不然,她当初也就不会一见到我就那么反感了,并且那时候她还警告我必须帮他好好做事。
可是,现在宁城却否定了我这个想法。
难道真的是苏云说的那样,她之所以跟随宁城,不过是报恩?
我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接着他的声音清晰的响在我耳边。
“对了,还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你的仇人打算回国长期发展,也可能成为我的长期合作人,他们回国第一步就是站稳脚跟。”
我心一下子被他这话提了起来,目光紧随他,不愿错过他每一个字。
过了那么久,一提起李志清这个人,我还是没法平静。
他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我:“而这刚回国的第一份合作,李志清一定会很重视,这第一仗……”
他忽然揽住了我的腰,往上一提使我刚好与他对视:“你觉得,这仗要怎么打才漂亮?”
我心噗通噗通的乱跳,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令人激动的消息还是……还是因为与他此时此刻这种亲密的动作。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他眸色深沉的目光:“如果是我,我会要他第一仗就败溃不成军,输的一败涂地。”
他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声音蛊惑:“记住你这种野心勃勃的样子,我要的就是你这股狠劲。”
“那你就帮我!”
我仰起下巴,手紧紧的抓住了他。
“会的。不过你想想,他刚回国就栽了跟头,以后还敢在中国发展?恐怕只能吓的跑回老巢了。”
我皱了皱眉:“那怎么办?”
“抛砖引玉。”
他手从我腰间悄悄抽出,转身淡淡的说着:“先给他些甜头,等他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他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什么波动:“然后,让他节节败退,让他所有的投入最后都血本无归。”
他这个人,狠厉,又有手段。
我问他:“难道你就不怕他的亏损连累到你?”
他看了我一眼,不以为然的说:“不,我一开始就想榨干他。”
心里窜过冷意,带着点点讥讽。
我得承认,这是个很卑鄙的男人。
可与他狼狈为奸的我,又算得上什么善流?
他算计自己的合作伙伴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而我借助他来报复自己一直痛恨的人。
多两全其美,又多各取所需。
我目光下垂有些黯然,想了想又抬起头看他:“李志清最后一定会生不如死的,对吗?”
只要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我可以不在乎过程是怎样。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很平静的“嗯”了一声。
我眼中漾开水花,接近李志清这机会我等了很久。眼前刚好有那么一个好的机会,我绝对不能放过。
我刚要开口告诉他我的答复时,他却抢先了说:“苏云以前也只是当我挡挡那些桃花而已。”
他起身走到柜子里,从那里面熟练的卷起一根烟。
“我之前没有带她去过那些地方,现在跟你说这些,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到时候被人占了便宜别怨我。”
他点燃了烟,抽了一口,吐出浑然天成的烟圈。
他眉目淡然的看着我:“温情,有些人比你想象中的阴险。”
我当然明白他这话中话的意思,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不怕。”
他愣了一下,看向我:“万一真出什么事,你怎么办?”
我看着他这张生的很好的脸,皱了皱:“你放心,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怪到你头上。”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扫了我一眼:“你好像还有大半年才成年?”
“嗯。”
“等你满十八岁我们再说这件事。”
我以为他有些反悔的意思,一急就口无遮拦:“为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连累你……”
他垂下眼眸,掐熄了手上的烟,打断了我:“温情,我怕你出了事,我会良心不安怎么办?”
我顿时闭了嘴,什么话也不想再说。
“他们快回来了吧?你趁这大半年好好跟他们处好关系,栽到信任的人手上,他们一定不好过。”
他背过了身,我瞧不见他的表情。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表,然后对我说:“你回去吧。记得把探戈,华尔兹,基本的用餐礼仪学学,费用我报销。”
我看着他孤绝背影,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离开了。
一路上我脑海迷茫一片,明明有很多问题,可是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最后索性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我下了车,电话也响了起来。
响铃声吵得我整个人很烦躁,于是没有第一时间去接电话。
我付过车费,才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是苏云的未接电话。不对,应该是安然打过来的。
我没想到是她,这几天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可是每次不是被挂掉就是关机,没想到这个她却主动来联系我。
我立马回拨过去,那边到是很快接通了,只是语气明显不好。
“刚刚跟谁幽会呢?忘情的连电话都不接了。”
“没和谁。”
“是吗?那刚刚从那大酒店走出来的不是你?”
我愣了,默了半刻才开口。
“你跟踪我?”
“跟踪又怎么样?温情,没想到你也挺贱的,跟宁夜北暧昧不清还和别的男人去开房?脚踏两只船累不累?”
我这些年什么样的话没听过,能忍的也就忍了。
就算忍不了,也不会有谁来为我出头。
所以,安然这点侮辱又算得了什么。
我的语气很平静:“随你怎么想,我就问你苏云在哪?”
“哦,苏云,在我这快死了,你要不要来看她最后一眼?”
那边冷笑了两声,酸溜溜的语气:“她可是想你想的茶饭不思,晕在我脚下已经一天一夜了呢……”
我心一揪,直接问她要地址。
只要是牵扯上苏云,我一点都不怀疑她说的话。
也是因为没有丝毫的怀疑,以至于我中轻而易举了她的计。
到了那,没有昏迷不醒的苏云,到是安然和两个男人。
“苏云呢?!”
她冷笑一声,让两个男人将我的手别在背后。
她到我面前,伸手掐着我的下巴:“那个苏云可比你有心眼多了,早就跑了,还用得着你这个蠢货来救?”
我气的牙痒痒,头一别咬住她的手。
她惊呼一声,然后缩回手,上面已经印上一个牙印。
“你居然敢咬我?”
她仰起手就要打我,可是手却在半空顿下,然后慢慢放下,看着我讥讽的笑:“打你我都觉得手疼。”
她看了一眼两个男人:“我之前跟你们的记得吗?一定要拍完整,角度也要好,到时候拿回去慢慢欣赏也是不错的。”
他们一听这话就两眼放光,对着安然点头哈腰的道谢:“一定,一定!”
她又对我说:“你不是很喜欢脚踏两只船吗?我就给你找两个男人,我不仅会把你出入酒店照片发给宁夜北,还会把待会发生的一切发到网上,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幅又浪又贱的模样!”
我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安然,你要是敢,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安然看着我笑:“错了,你应该问他们敢不敢。”
她横了一眼他们:“把她的嘴给我掰开。”
我被她灌下了一杯果汁,但绝对不会是平常的果汁。
“这可是好东西,便宜你们俩了。”她一面说着,一面走出门。
过了半小时,我开始浑身发热,头晕的意识迷糊。
我听见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听见男人粗狂的笑声……
我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连手指甲把手心陷出血来都没有知觉。
我昏了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清晰的意识。
唯独觉得……那双冰凉的手让我好受了些。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很凉,迷迷糊糊的垂眸一看才发现一丝不挂,我攒紧了手上的被子,捏到变形。
偌大的房间,一张很大的双人床,还有凌乱的衣物……
不,这不是昨天的地方!
我痛苦的抱着头,努力回想昨天的事。
可是我发现根本没有一点用,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咬紧了牙,觉得阵阵的疼。
到底是谁……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皮鞋碰地的声音。
我手从脑袋上放下了,猛的往声源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