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欧阳俊林惨烈哀嚎,满脸惊恐的看着屁股上的箭矢,立马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欧阳俊林刹那间脸色发青,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这是怎么回事?”
“脸都黑了,莫非是身上伤势爆发?”
“我草,道具组,这是怎么回事?”
黄冲也是脸色一变:“这是曲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啊!”
梅丽尔在旁边煽风点火:“可不嘛,眼一闭,腿一蹬,这一辈子全剧终啊!”
众人脑门发黑,凑上去一看,只见欧阳俊林都开始翻白眼了。
王元也皱眉凑上来,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这是剧毒,三步绝命散!”
王元也管不了啥仇不仇了,飞快的掏出针包摊开。
这毕竟是咱老表不是?总不能看他死在自己面前。
王元直接扯去欧阳俊林身上的衣服,而后只见欧阳俊林整条腿都黑了,数道黑线如奔腾江河,快速向他胸口汇聚而去。
王元直接拔那根箭矢,还连出一块肉来,不过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王元飞快落针,阻截那几条黑线。
只要这黑线到了欧阳俊林胸口,他就必死无疑。
银针落在各处大穴,飞速穿行的黑线立马被止住,王元运功,一点点将毒血向创口逼去。
一股股黑血从欧阳俊林屁股的伤口上流出,这黑血流到地上,冒出一阵阵青烟,可见毒性之烈。
“这回麻烦了!”
常进也脸色发白,若是欧阳俊林死在他片场,欧阳家肯定不会饶了他。
犹豫一会,常进就拿出卫星电话,联系了欧阳家,欧阳家也表示会尽快派人来。
“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要暗算俊林?你不得好死!”
刘子涵疯了一样扑了过来,向王元又踢又打。
王元抓着银针向她冷声道:“再干扰我施针,他就真死了!”
众人赶紧将刘子涵拉开,王元也飞快的扎针,数道黑线慢慢后退,十来分钟后,那个创口里终于没有黑血流出。
不过王元看着欧阳俊林的那条黑不溜秋的腿也是摇头叹息,整条腿都疽坏了,肯定要废了。
“这剧组买的裤子怎么掉色啊,群演也是人,怎么能拿三无产品糊弄人。”
黄冲在旁边也是好奇道,王元摇头叹息:“是组织坏死了,毒性太烈了!”
“那咋办?”
“切了!”
黄冲两腿一紧,脖子一缩:“他那啥好像也黑了!”
王元点头:“也得切了!”
对这刚刚见面的老表,如此悲惨的境遇,王元也是有些同情的。
他们并没久等,一行十几个人就快速向山上冲来。
这些人身形矫健,一看都是高手。
“我的孙子啊!”
为首一个老头,刚爬到片场,就仰天哭嚎起来。
他一看欧阳俊林那一条黑漆漆的腿就知道坏了,趴到欧阳俊林身旁仔细检查一番,眼睛都红了。
“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
老头愤怒的扫向片场的人,最后目光停在王元身上,那十几个人也面色阴沉的将所有人控制器来。
这是欧阳俊林的爷爷欧阳云山,欧阳云山排行老二,只有一个儿子,欧阳云景,而欧阳云景也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欧阳俊林。
欧阳云山哥哥是欧阳云海,也就是欧阳家老家主,是王元亲姥爷,所以这欧阳云山也算王元二舅爷。
欧阳云海两个孩子,长女欧阳文曼,也就是王元母亲,欧阳云海还有个儿子,就是当代家主欧阳文枢,也就是王元舅舅。
很快,欧阳家的人就弄清楚事情始末,并把两个道具捉来。
“说,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云山脸色铁青的审问。
两个道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
“我们也不知道啊,是欧阳少爷给的我们毒药,让我们换上真箭头射死他。”
两个道具指了指王元,而后又继续道:
“我们怕弄错了,还给强弩都排了号贴了名字,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射中欧阳少爷了啊!”
说着,一个道具还拿出一个瓷瓶。
旁边王元脑门有些黑,活该这老表要切了啊,居然用三步绝命散暗算自己,真够歹毒的。
欧阳云山愤怒的瞪着王元,咬牙道:“我就知道这事跟你这小杂种脱不了干系,马上我再好好收拾你!”
欧阳云山神情狰狞,而后又看向那两个道具:
“给我往死里打,我要知道这箭矢为什么会射到我孙儿身上!”
欧阳云山拿过瓷瓶,一打开脸色就变了,三步绝命散,欧阳家特有的奇毒,见血封喉,根本没解药。
哪怕是他中毒,也必死无疑,但很明显,欧阳俊林留下了一条命。
欧阳云山看着王元手里的针包,立马明白是王元出手了,但这更像一种羞辱一样,打在了他脸上,打在他欧阳家的脸上。
两个精壮汉子逮着两个道具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打,只几下两人就被打的鼻青脸肿,躺地上不住哀嚎。
“是老娘掉的包,怎么滴!”
梅丽尔上前一步,隔空一巴掌,就将欧阳家两个汉子扇飞。
欧阳家的人都是眉头一跳,他们来的可都是精锐,但在梅丽尔身前竟毫无反手之力,这金发碧眼的姑娘竟这么厉害?
梅丽尔插着腰,指着欧阳云山冷笑:“是你们自己养痈遗患姑息养奸,我主人屡次给那狗屁东西机会,他竟然还想着暗算主人。”
“也就主人仁慈,还劳神费力的救他一条狗命!”
欧阳云山气的脸都青了,身子一掠,枯瘦的手爪就擒向梅丽尔脖子。
“小溅人,我现在就弄死你!”
梅丽尔浑身气息激荡,不过旁边一声冷哼,王元身子一晃,出现在梅丽尔身前。
嘭!
王元绣袍一卷,直接将欧阳云山裹了了个跟头,跌了回去。
王元负手而立,站在梅丽尔身前。
此时他依旧一身古装长袍,头戴玉冠,长眉入鬓,英气逼人。
“我的仆从,可不是谁都能打的!”
王元冷冷的盯着欧阳云山,虽然此人是他二舅爷,可明显欧阳云山一句一个“小杂种”,显然没把他当外孙看。
因此王元也不准备再给他好脸色了。
“最近成语学的不少啊,养痈遗患姑息养奸都学会了。”
王元向梅丽尔笑道,梅丽尔得意的吐舌头:“我还学会好多成语跟古诗呢。”
“小畜生,还敢跟我动手!”
欧阳云山压下翻滚的气血,气的脸色铁青。
当年王鹤闯入欧阳家,睡了欧阳文曼,就是这么傲然的站在欧阳家,鄙视的看着他们。
那时欧阳云山还年轻,王鹤更年轻,此时王元这模样,跟王鹤当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一刻,欧阳云山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让他们充满屈辱的日子。
“给我打死这个小杂种,生死勿论!”
欧阳云山大怒,欧阳家那些高手也都向王元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