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许大少难得来上课啊!”
“去你的!”许珀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见他来了,男生纷纷围过来,嬉笑打闹,见隔壁的班花从窗外经过,男生们纷纷吹起了口哨。
女生羞得低头跑远,男生们见状,吹得更起劲儿了。
许珀揽着一名学生的肩膀:“走,打球去。”
“害,许大少就这点爱好了。”
“走走走,舍命陪君子。”
一群男生抱了球,朝操场走。班长见快上课了,急得跺脚:“老师快来了,你们去干吗啊?回来啊!”
男生潇洒地挥了挥手:“走咯!”
天气逐渐晴朗,风徐徐吹着,球场上挥洒汗水,酣畅无比。许珀仰头喝了一瓶水,憋见前面的教学楼,一名身穿校服的少女站在走廊阳台上,风吹起了她的长发,面容娴静而沉默。
许珀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悠长的口哨划破天际,嘹亮却温柔。
这般轻浮的动作,却让少女弯起唇角笑了,然后转身走远。
许珀收回视线,心情很好地运球,一击扣上球框,球在球框边沿转悠几下,穿过球洞,砸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这场球一打就打了两个小时,许珀带领一班的学生光明正大地从校门口出去,然后去了隔壁的火锅店,火锅配啤酒酣畅淋漓。
许珀问:“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高考后大家有什么打算?”
他们这群富家子弟能有什么打算,考得好是意料之中,考不好家人就安排出国镀金,前方一样有路可走。没有绝路。
“随便考考,反正我爸已经给我安排了学校。”
“度假。”
有人问许珀:“哎——你爸不是让你出国的吗?”
许珀道:“不出了,考北京的学校。”
“考得上吗?”
“哈哈哈哈哈……”
许珀凉凉看了一眼这几人:“我又没说清华北大。”
“切……”
吃喝玩乐结束,几人回学校,去ktv和酒吧,许珀太累了:“我就不去了,回家洗个澡睡觉。”
“那明天还来学校吗?请你吃饭啊。”
“看情况。”许珀挥了挥手,一个人走进黑夜里。
许母去世早,许父没时间照看他,也没什么时间管他,好再他要什么许父都会满足,他要许父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他一个人住,保姆每天过来做饭。
但是他不喜欢保姆,就悄悄辞退了。
他没回家,而是拦车去了一家甜品店,等他报了电话,服务员将订做的蛋糕用盒子装好,递给他:“一定要今天吃完哦,不能过夜不能冷藏。”
许珀淡淡一笑:“她喜欢吃蛋糕,留不到明天。”
应该是买给小女友的吧,服务员忍不住扑哧笑。
许珀提着蛋糕又回到了学校,这个点高三还没下自习,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老地方见。
所谓的老地方是一间废弃空教室,里面堆着毁坏的桌子板凳。许珀将桌子凳子挡着窗户,制造了一方小空间,外人窥探不知。
等了不到十分钟,走廊外传来脚步声,很快门就被推开了,长发披肩的少女看见他他捧着一个蛋糕,蛋糕上插着蜡烛,烛火跳跃,他目光虔诚地看着自己。
“生日快乐。”他说,“你不让我联系你,可我忍不住。”
少女怔住了,猝不及防间,眼眶热了。
过了很久,她抬起手,十指握在一起,许了一个愿,烛火映亮了她的好看眉眼,他觉得看也看不够。
许完愿,少女俯身吹灭了蜡烛,声音细软,但语气沉静:“谢谢。”
“但是别见面了。”她这样说,细软的声音有些嘶哑。
少女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许珀还维系着举着蛋糕的手势,他静静看着远处墨色的夜,轻喃:“好,反正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是最后一次,我想给你过生日,我只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
“最后一次了。”
声音揉碎了飘散在风里,谁也不曾听见这无人知晓的心意。
我在守护你啊。
……
晚上从局里出来,晏修和周炎两口子吃烤鱼,两个大男人一边讨论案情,喝了不少酒。散场后,祝渔开车送晏修回去,晏修喝多了还在想案子:“刘雄案子,为什么凶手煞费苦心要移动尸体呢?还要用蜡烛和绳索的方式抛尸?这里无论如何我都想不通。”
“是在炫技吗?”
他说完又自顾否认:“不不不。不是炫技,他杀死刘雄的方式,很明显是一个初手,慌忙,紧张,害怕……不然也不会连捅几刀。”
“还有杨国伟案子,他的手法已然娴熟,我们怀疑他是复仇性的连环杀手,可随着案件的发展,我们觉得他是‘正义的光明使者’,他到底是什么?还是这些都不是。”
他看着祝渔,祝渔平静地开着车,道:“或许他什么都不是,是我们的方向错了。”
晏修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见他想得那么认真沉迷,祝渔也没打扰他。
到了小区楼下,祝渔说:“车我开回去了,明天早上过来接你,想吃什么早餐?”
晏修一听,刚打开的车门又合上了,一脸匪夷所思:“我喝多了,你不打算扶我上去吗?”
祝渔:“……”他这副模样像喝多的人吗?她无奈地熄火下车,贴心地绕去副驾驶为晏修打开门,一只手扶着他胳膊。
晏修反手搀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揽着她的腰,脸从她脖颈扫过,嗅了嗅:“嗯,真香。”
祝渔:“……不许耍流.氓。”
“噢。”他不开心地说,“说实话都不让了。”
这人这么快就露出了人之本色的本性。
到了家,祝渔让晏修躺在沙发上,她则起身:“我去给你煮蜂蜜水。”
“我不想喝。”晏修抓着她的手,往下一扯,祝渔猝不及防跌进了他的怀中。
“陪陪我。”晏修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我想抱着你,很久很久了。”
祝渔一听,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渔渔……”晏修低下头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对方,“我也想吻你,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