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道:“有没有做不可告人的事儿,我们会去查证的。”
晏修问:“你和方新伟是在哪里见的面?”
“大成家,方新伟在收拾东西。”
“有没有看到客厅的汽油桶?”
钱东皱了皱眉头:“好像有,又好像没有。那天我满脑子都是两个人吵架的事儿,压根没注意到客厅都放了些什么。”
晏修抿了抿嘴:“那你为什么会注意到合同?”
钱东神色一顿,他笑笑解释道:“因为合同在放在茶几下面,而且那几个字很醒目,所以……”
晏修点点头,也不知有没有相信他的话,他继续问道:“抛开方新伟是凶手,还有些事儿想问你。”
钱东坐正身子,拿起水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什么事儿?你们尽管问。”
晏修问:“你和赵大成的关系好吗?”
钱东一愣,第一次问询晏修就问过这个问题,可为什么他现在又问?他心里摸不准,点点头:“是啊,这么多年的朋友兄弟了。”
晏修道:“当年赵大成借了你五万块钱,你是什么时候还的?”
钱东眯了眯眼,道:“ktv一盈利就还给他了。”
“ktv是什么时候开始盈利的?”
“第二年。”
“第二年什么时候还的?具体时间。”
钱东觉得很奇怪,不明白晏修为什么在此事上面要深究,想了想,道:“第二年年尾。”
晏修笑笑:“年尾ktv都上了轨道吧。”
“这不是一开始拿不出钱来周转,所以……”
晏修笑笑,知道他滑头耍赖,但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表示了解,他又继续问:“你觉得赵大成的私生活怎么样?”
钱东又是一愣,对这几个问题完全摸不着头脑:“还好吧。”
“还好?”晏修挑挑眉,“你上次说这些年都没见到他和哪个女人走得很近。”
钱东立刻改口道:“就没见他交过女朋友。”
晏修道:“包括和你们ktv的女孩吗?”
钱东闻言脸色大变,顿时反应了过来,晏修在套他的话。他摇摇头,含糊其辞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吗?”晏修说,“早些年赵大成跟着你赚了不少钱吧?”
钱东猛地一顿,语气明显底气不足:“什……什么意思?”
“这事儿你不是最清楚吗?什么还问上我了?”晏修淡漠笑笑,却又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钱东终于明白了,看来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和赵大成做过的那些事儿,怪不得会问这么多“奇怪”的问题。
钱东还是嘴硬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假装不知道还是不想回答?”
钱东抬起头,冷冷一哼:“你们是在怀疑我杀了赵大成?”
晏修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你们这样质问我,不就是拿我当凶手吗?亏我还大老远地跑来过告诉你们谁是凶手?”钱东面上郁闷得不行,不耐烦地说,“看这样子我还是回去吧。”
“就算你回去,”晏修道,“我们也会主动去找你调查清楚的。”
“这跟赵大成的死有关系吗?”
晏修认真地说:“有,任何疑点我们都要弄清楚。”
钱东沉默了。
晏修看了看手腕的表,说:“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他想了想又说,“当然,这事儿不该我们管,我们只想了解具体情况。”
钱东听他这么说,也没辙,又怕惹事上身,只好小声地说:“我们俩当年为了赚钱,确实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儿……”他还没说完就开始保证,“但现在大家都洗心革面了,好好做人了,不会再去碰那些事情了。”
晏修道:“那你挑具体、关键的说。”
钱东说:“当年我负责找上家,大成找下家,我们俩就这样合作赚了不少钱。不瞒你们大成那套房就是这样买下来的……”
钱东又说了很多,但对晏修来讲都不是有用的信息,他直接问道:“那你们有没有因为赃款分配不均而吵过架?”
钱东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不信我把当年的账本拿给你们看。”
晏修:“还记了账本?”
“当然了。”钱东笑道,“兄弟归兄弟,一码归一码。”
晏修道:“赵大成在这行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惹上仇家?”
钱东歪头想了想半天:“也没有吧。”
“你确定吗?”
钱东闻言,又有些不确定了:“也可能有吧,毕竟大成也不会事事都跟我们说。”
晏修看了他一眼,摸不清楚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又撒谎了。
“我听说你和方新伟在合作,好像赚了不少钱。”
听到晏修突然这样问,钱东有些猝不及防,他一愣,坐正身子:“什么?”
晏修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和方新伟又在合作什么?”停了几秒,他修正问题,“不对,我应该问,你和方新伟私下有没有什么合作?”
钱东抿了抿嘴,立刻摇头否认:“没有。再说我们俩之间能有什么合作啊?”
晏修盯着他的神情,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撒谎,可暂时也没有他和方新伟合作的证据。
暂时没什么问题了,晏修道:“关于你说方新伟是凶手的事儿,我们会好好调查的。”
等钱东离开后,几人围在办公室喝茶,周炎道:“凶手是不是方新伟还不一定呢,这钱东我看着不靠谱,满嘴谎言,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晏修认同:“不要过于相信钱东的话,也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但是关于方新伟,我们要再去见见了,这个充满疑点重重的人。”
方新伟这几天住在一家民宿,下班后他就在找房子,晏修来时,他还在回家的路上。
所以周炎和晏修在民宿楼下打转儿,若是以往,两人指间肯定夹着烟,可现在各自有了妻女,烟不碰酒不喝。人一旦想要自律,那场景可怕得很。
c市进入严寒的冬季了,说话时就吐出细细的白雾寒气。
周炎抱怨道:“怎么还不回来啊?冻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