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赞同:“嗯,找找附近的店铺近期有没有人购买过这把锁。”他说着蹲了下来,拿起锁看了看:“上面有指纹吗?”
周炎摇头:“没有。说明凶手很谨慎。作案时是戴着手套。”
晏修想了想:“根据那几个小孩子的证言,凶手应该是周五23号将廖静关在了这里的。”但具体的死因和死亡时间要等尸体运回法医中心才能知道了。
晏修:“如果我猜得不错,凶手对周围的地形很熟悉,有车,也有帮凶。”
周炎继续说:“因为下了雪,周围也没发现脚印。”厂前是草泥路,若是没有下雪的话,说不定还能勘查到脚印线索。
晏修整理了一下逻辑和思绪:“凶手应该是廖静认识的人,有车,熟悉周围的地形环境,环,作案前看过天气预报,近期买过锁……还有,凶手可能有同伙,现在还不能确定是男性还是女性,但是我认为女性的可能性较大。”
勘查员又将现场仔仔细细地勘查了一番,然后才将尸体运回法医中心。
晏修和周炎我跑遍了厂房周围卖锁的店铺,都没有找到买锁的人。他们回到局里,又开了一个会:“我觉得还要排查廖静的小区、学校、补习班的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到。还有这几个点通往厂房的路监也一一排查。”
几人点点头,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
晏修这一整晚都待在办公室里看监控排查,第二天清明年红音就将尸检报告拿过来了。
“通过解剖尸体,死者的死因确认是被活生生地冻死的,但是手臂、胸前、头部的表面的毛细血管破裂,有表皮淤血,死前应该是被人殴打过,但是这个力道并不致死。死亡时间是26号凌晨3点到4点死的。”
“26号凌晨?”晏修和周炎同时一惊。
两人正想说什么,那边,魏梓文突然拍了拍桌子:“我查到了!有新的线索了!”
两人原本内疚的心立刻被线索沾满了,只听魏梓文说:“通过调查廖家、学校、补习班这几个点到厂房的交通路段,锁定了一辆十分可疑的车。这辆车与这几个点都有交汇,并且这辆车从23号到26号期间,频繁地来回通往厂房那条公路,但由于路监很模糊,只能看到车牌号,却看不清车里坐着什么人。”
魏梓文报到交通部,那边将车主的信息反馈了过来。
“徐虎,男,49岁,在北城开了一个石材厂,资产上亿。他的小舅子是长安房地产的副总裁。”长安房地产是c市数一数二的地产公司。
“徐虎……”晏修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电光火石就,话就已经问了出来,“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徐花?”
魏梓文看了一眼资料,道:“对!徐花,正在读高三。”
周炎愣住了。
25号,是祝渔醒来的那个晚上,也是他们从补习班老师嘴里得出廖静有个朋友叫徐花,那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以至于晏修只能将祝渔放在了心头。
如果……如果这件事儿真的和徐花有关,如果当晚他能将廖静失踪的事儿往下调查下去,是不是……
廖静就不会死了……
周炎很显然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沉默了,心里有说不上来的窒息感和内疚感。
魏梓文并不知道有这件事儿,他看看晏修,又看看周炎,茫然不知所以地问:“怎么了?”
晏修摇了摇头,心里却是十分自责,他郁郁地呼了一口气。
周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尽快吧。”尽快将这个案子破了,尽快找到凶手,为廖静。
眼下,两人只能这样往好的方向来安慰自己了。晏修点点头,很快就打起了精神,道:“你查查这辆车是徐虎开还是徐花在开。”
“好。”
“周炎你再去排查锁的线索。”
“查到是谁开车以后,我们去见见徐花。”
几人去食堂吃了饭,晏修忙里偷闲地医院看了一眼祝渔。真是一眼,对话也不超过十句,祝渔说自己没事儿了,晏修让她不用担心自己。
简短地宽慰后,两人分别,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等晏修离开了,晏母叹了一口气,突然问:“他是不是经常这样忙?”
祝渔正在哄安安睡觉,小声道:“妈没事儿的,我都已经习惯了,再说了我那会儿是法医师,比他还要忙。”
晏母哪里看不出来她在强壮无所谓。她想了想:“你们俩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呢?总是这样忙碌的话,孩子也得不到父母的关心。”
祝渔垂下眼眸,道:“妈,他很爱这个职业,我……也是。”她说完,认真地看着晏母,“我们会安排好时间的。”
见她这样说,晏母也觉得是自己过于自私了,她笑着说:“成,有什么需要我和你爸爸帮忙的,一定要跟我们说,别憋在心里,不好意思。”
“谢谢妈。”
……
晏修驱车回警局的途中,就接到了魏梓文的电话:“这辆车是徐花在开,她今年刚拿的驾照。”
晏修闻言,让魏梓文去局里门口等他,两人一起去见徐花。
还有两周就要放寒假了。
徐花所在高三(11)班,这个班都是一群不好惹的刺头儿。假期来临,一群学生根本无心学习。只要老师不在教室里便闹得震耳欲聋,惹得隔壁尖子生班的老师来说了好几次。
连教导主任都不敢管的学生,一个普通老师的话语权低得到了尘里。
徐花正在让前排的女生给她涂指甲油,她长得很漂亮,正如其名的花,像一朵初初绽放得娇艳欲滴的花骨朵儿,配上浓艳的妆容,看起来倒不像是一个高中生。
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女生问:“姐儿,等下去不去唱歌?”
徐花懒懒地抬起手指,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指甲上,寇丹红,她偏爱这种亮色。也因为她hold得住。
“看你给我做的好不好咯。”
女生一听,狗腿儿似的将她的手拿过来,卖力地涂指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