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边跟陈雪聊着,我手机响起,是六哥给我发来的信息,我看了看,信息只有一句话,或者说只有五个字。
“别顾虑太多。”
我心中一暖,接着心头犹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安稳起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
陈雪看着我,一笑说:“是听到什么好消息了吗?”
我把手机拿给她看,她看罢后说:“还是别太高兴了,不然六哥那边也难做。”
陈雪的话给我提了个醒,我点点头,随后我俩一块出了食堂。
上午的时候赌场并没什么客人,不怎么忙,从下午开始赌场里面的客人开始多起来,牧羊人领进来的人也变得更多,同时在幕后工作的人也变得忙碌了起来,如那些负责买卖奢侈品的人,他们最是忙碌,因为人少的关系,几乎每个人都要跟十几二十个客户,基本要花一天的时间去围着他们转。
我这边倒是还好,不过能明显看出来的是,赵老三和黑脸都比较忙,给人当牌手,处理各种各样的实物,还有给人签单。
当把头,最大的权利可能就是给人签单了。
在签单之前要核算资产,之后才能签单,如果借钱的人赔不了钱,到时候通知给卫青,自由卫青去管这类的事。
说起来,卫青当真是位高权重,和孟小九比起来,他更像是二当家。
我这个把头水分居多,更多时候只是顶着把头名号的闲人罢了。
别说签单这样的事情没我的份,要不是因为有六哥介绍,怕是当牌手这样的事情都轮不上我。
而从这天开始,我更加了解到了六哥的良苦用心。
他把我介绍给顾晓庆当牌手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等于是把我的名片发进了那些人的圈子里。
有顾晓庆找我当牌手,在他的宣传之下,自然也会有别的人来找我当牌手,而这种情况从第三天便开始了。
先是有一个上船来玩的富二代找上了我,他叫姜廷,一个个子不高年龄不大却穿着成熟的小伙子,他找上我的时候给了我二百万的筹码,还说赢多少无所谓,但可以分我五成,但条件就是必须带上他一块去玩。
我猜到这家伙应该是跟着家长来的,家里人不放心他自己来赌,所以就把他给弄到了我这来,好让我带着他去赌桌上新鲜新鲜,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罕见。
我同意了后还是去了四楼的赌场,并找了一个大部分客人都不认识我的桌子,当然,那桌和我昨天选的桌子一样,都没有牧羊人牵来的羊。
一下午我时间都耗在了这上面,最后给他赢了几十万左右,他分了我一半,不过我没手,我也提出了条件,让他去介绍更多的人给我,他欣然接受了,并说我很对他脾气,当时我听了有点想笑,我也就是看他是小孩子,所以比较顺着他来罢了。
当晚我又看到二狗去赌场了,不过他只是看,并没上桌去玩,我问他怎么还来赌场,他跟我说没地方去,随便转转,并跟我就昨天的事情道谢,还说给我添麻烦了之类的,我没当回事。
晚上九点左右时我去找陈风,但没在他房间里看见他,找来找去,最后在三楼游客区的游戏厅找到了他。
找到这小子的时候,他正跟一个女游客在跳舞机上玩的正在兴头上,看到我了后,一点都没有跟我打招呼的意思,还充满挑衅意味的看着我。
陈风这小子叛逆的性子已经烙印进骨子里了,如果不好好的长个教训,他是绝对不知道什么叫收敛的,就昨天的那件事,我都有点后悔没严肃处理。
当时如果陈雪没照顾他,如果老于手腕在狠一点,他绝对能因为那件事长个教训!
不过,事情有轻重缓急,昨天那种事情绝对是荷官的禁忌,却也管不得陈雪护着他,真往狠了整,他被直接丢海里去都不是没可能。
想了想,我没再游戏厅这边多待,而是又回到了赌场,并打算巡视一圈之后就去睡觉去。
正好,我巡视了一圈后遇上了也准备去休息的陈雪,于是便和陈雪一起去休息,不过就在我们出赌场的时候,赵老三却发来了通知,说要在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跟来换班的荷官以及各路工作人员们开个会,地点在游客区的六楼放映厅,还特别标注了一下,让陈风也参加。
这摆明了是要找我还有陈雪的麻烦,想来晚上这个会不会太平。
我跟陈雪对视一眼后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十一点半,红心号六楼放映厅,即将去换班的荷官以及各个岗位上的工作人员都集合起来,若大的放映厅可以容纳一百多人,此时却是都坐满了。
整个船上,只是赌场里的工作人员就有五百多人,并分成了三班,一班八个小时,轮流上班,以保证赌场一直都处于二十四小时的营业阶段。
当然了,有些比较抢手的荷官,一天都是上班十八个小时乃至更多的,如牧羊人那些人,更是没有具体的休息时间,甚至有的时候陪客人吃饭睡觉之类的,都当成休息了。
所以尽管轮班的人真算起来足有一百四五十人,但此时到场的只有三分之二。
由此可见赌场的忙碌程度,而且这才是航路开始的第二天,并算不上多忙,真到了后面,只怕叫开会,能来三四十人就不错了。
能到的人都到齐后,赵老三,我,黑脸,分别站在放映厅的前台上,面对座椅上坐着的百十来人。
“杜把头有事情交代吗?”
赵老三先是问黑脸,黑脸黑着一张脸摇了摇头,示意没有。随后赵老三转向了我,不等他问我便说:“我也没什么事情。”
赵老三点了点头,随后说:“两位虽然都没事,但我这的事情不少。”
赵老三装模作样的拿出了一个本子来,先是说了两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随后终于突出正题,直接叫道:“陈风在不在?”
那些正在坐着的人中,陈风起身说:“我在。”
赵老三笑了笑,一挥手说:“过来。”
陈风走到了面前来,随后赵老三便满面笑容的问:“两只手都还在吗?”
陈风诧异了一下,下意识的朝我看来。
我则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并看向赵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