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振宇的话我有听,但没有记。
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谁都可以梗着脖子毫不肉疼的说上一翻大道理。可道理谁又不懂呢?
只是很多事情都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已,所以才能站在各种各样的制高点上去说这说那指手画脚。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真的对谁感同身受。
几天过去了,我依旧浑浑噩噩的过着,全然都无所谓。
不过唐柔却给我来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她在津门发现了一些线索。
“飞哥,雪姐在去北河之前,曾经来津门见过王雅芝一面。”
提起陈雪的事情,我已经锈透的脑子总算有了些反应。
“王雅芝?东家的那个王雅芝?”
“是。”
电话里,依旧身在津门的唐柔说:“津门之后,雪姐还同六哥打过电话,但说了些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我脑子里微微转动,没觉得这是个有用的线索。
在去北河之前,陈雪去的地方有很多,见过的人也有很多。跟王雅芝有所接触,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你继续查。”
虽然我自己心里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总归是一个希望,当然要抓着这跟稻草继续摸索下去。
“是,飞哥。”
唐柔那边答应了一声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这边想了想后,继续赌博,不过眼下筹码已经输的差不多了。我找到赌场的东家去要筹码,那东家为难的看着我:“飞哥,你已经在我们场子欠了三百多万了,就算要玩,你是不是也该先还一点?”
我认真看了他一会,发现了一丝别的味道。
这人看着我的眼神,多少带着一丝戏谑。
微微皱眉,我喝了一口酒说:“嗯,是该还一点,明天吧,明天还你,现在你再给我些筹码。”
那人嗤笑一声,干脆直接不理我了。
我眉头皱的更紧。
“你……”
不等我说话,他毫不客气的把一颗五十块钱的圆筹码放在了我面前。
“有本事,你就去拿着这些筹码赌,但飞哥,我丑话给你放在这了,今天你必须得还钱。”
我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酒后拿了筹码就走了。
不想这一转身,却有两个赌场的人跟上了我,我也没在意。
走到一张玩骰子的赌桌前,我把筹码放在了买‘大’的位置上。
赌桌上的荷官正要药骰子时,跟着我的两人之一撇了撇嘴,说:“没看到飞哥买大吗?机灵点。”
那荷官一愣,随后打开了骰子,把里面的三颗白色的骰子都摆成了‘1点’朝上。
随后那荷官扣上了盖子要摇骰盅,这时候另一人又说:“哎哎,慢一点摇。”
那荷官也识趣,拿了起来根本没摇就放下了,然后打开了骰盅。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毫无感触。
倒是那跟着我的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飞哥,不好意思,这把你的手气不太好,又输了。”
我点点头:“输了再赌就行了。”
两人中的一个勾搭上了我的肩膀,连连发出‘啧啧’的声音。
“飞哥,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你不会还以为你是以前的那个飞哥吧。”
另一人也在说着风凉话:“飞哥,怎么听说,你现在已经被架空了啊?”
稍微一顿,那人又说:“还听说你得罪了东北的那位洪爷。”
我仰头,拿着酒杯要喝酒。
谁知道那人根本连酒也不让我喝,直接把酒瓶子一推:“你还以为你是杨当家吗?欠了场子三百多万,就没见过你这么有谱的,什么时候还钱,昂!”
酒洒了我一身,酒瓶子也脱手而飞。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没钱。”
我冲两人笑了笑:“要不你们再借我点钱,我今晚上肯定能还上你们的钱。”
我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两人中的一个直接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借你个鬼。”
我被这一脚给踹的踉跄倒地,两人不由分说,冲上来便冲着我好一番拳打脚踢。
我麻木的应付着,说是应付,其实也不过是在被动的挨打罢了。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那两个打我的人一愣,随后不在打了。
这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扶着我起来,同时关切的问我:“杨飞,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我扭头一看,颇感厌烦。
车车,她竟然又来了。
“你来干嘛?”
我横了她一眼。
车车咬着下唇,随后不再理会我,而是看向刚才那两个打我的人:“他欠了多少钱,我帮他还。”
我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狠狠推了车车一把。
“我用你帮我?!”
站了起来,我不由分说的掏了掏口袋,随后拿出了一个奔驰的车钥匙。
“这辆车,能抵债不?”
那两人一会看看我,一会又看了看车车,随后一人要来拿我的车钥匙,但拿钥匙的时候却看到了我戴在手腕上的手表。
“这表也不错嘛……怎么表盘是坏的?”
我目光一闪,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还藏!给我交出来!”
我手上的表是小风的遗物,我当然不会交出去。
“车可以抵给你们,表,不行。”
两人不由分说的又是一脚踹在了我身上。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说不行?!”
我被踹倒在地,又是一顿毒打。
“不要打了!”
车车在我旁边护着我:“我帮他还钱,这是卡。”
她直接递过去了一张卡。
打我的人纷纷罢手,随后一个人不放心的看着我们,另一人则直接去刷卡。
直到确保交了钱,他们才放我走。
车车扶着我出了赌场,门外正等着两个汉子,那是车车的保镖。
两个汉子看看车车,又看了看我,说:“小姐,大哥说了,不让你在跟杨飞来往,您,请您不要让我们难做。”
车车面色黯然,我则在旁边说:“听你哥的话,别跟我搭上关系。”
说着话,我一路三咣当的走了。
到了第二天,我以三十万的价格把车抵押给了一家赌场,然后接着赌。
没一会,三十万就被我输了个精光,不但如此,还倒贴了三十多万。
这家场子比昨天的场子更黑,更摆出了一副不绕过我的样子。
但同时,他们也给了我一个提议。
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