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美溪酒店,今天洽谈的场所是在这里。
今天来的只有我跟骗子,顾铭这几天没空,不过有第一天顾铭的登场已经够了,起码我所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美溪酒店一方的人则是吴北为首,还有王文斌和卢婉花在,以及一应的美溪酒店高管们。
“这两天,我们综合考虑了一下,同意杨先生占股百分之四十九,这是我们的底线。”
洽谈刚开始时,先是一番含蓄,随后是一些讨论,但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最后还是吴北说出了这番话。
我看得出来,这真是美溪酒店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但我不满意!
在我们合作开办的赌场里面,我绝对不能是起辅助的一方,我要绝对的控制权。
“北总,你们有你们的底线,我一样有我的底线。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就是我的底线。”
谈判就僵持在了这里,吴北等人不会妥协,我更不会妥协。
从两点开始到傍晚,最终也没能谈出个具体的结果来。
就在分别的时候,吴北说:“杨先生,今天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我诧异的看向吴北,并不解的看着他。
“今天不是我请你,而是美溪酒店集团的副总裁请你。”
美溪酒店副总裁?!
我瞳孔一缩,随后笑了一声。
也是,双方合作成立一家博彩公司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要美溪酒店集团的高层才能最终拍板决定的,既然如此,当然要美溪酒店的最高层来和我详谈,并真正主持合作的事宜。
其实算起来,吴北在美溪酒店的高层已经是很高层了,毕竟是能坐镇一方的人,即便在美溪酒店总公司那边,他也是挂名副总的人,无非手里的权力没有那么大罢了。
而现在,真正手握实权的副总终于来岘港了。
“好。”
人家已经开了这样的口,我当然不能不去。
就在海湾美溪酒店的中餐厅里面,美溪酒店的高层为我摆了一桌。
当然是为我,不然怎么会在中餐厅。
我们都到时,美溪酒店集团副总裁还未到,直到菜差不多上齐了,那位副总裁方姗姗来迟。
副总裁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人,一男一女,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应该是他的助理司机之类的,细细打量,这位副总裁非常年轻,不过才四十出头的年纪罢了,与他显赫的地位相比,这样的年龄当然算是非常年轻了。
灰色的笔挺手工西装,黑色的皮鞋油光锃亮,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不管是穿着还是样貌都是上等,且双目似有似无的正透出一股威严之意。
“杨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美溪酒店的副总裁,张启鸣,鸣总。”
起身笑脸相迎的同时,我伸出手去与这位鸣总握手。
“杨先生,你好。”
张启鸣开口,一嘴发音不整的普通话,显然是刚刚练的。
“鸣总,你好。”
打过招呼之后,相互落座,吃饭时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这几年因为业务的关系,其实我没少往杨先生的国家跑,对中餐也很喜欢,对了,杨先生是哪里人?”
这段话张启鸣就不是说的普通话了,而是说的南国话,骗子给我翻译后我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原来鸣总还经常去我国,呵呵……我是北川人。”
以北川为切入,张启鸣又说了些话,什么他去过北川的石门,去过津门,并打算把美溪酒店涉外的第一家酒店开到津门去。
一直聊,聊了很久,聊到了我都感觉跟张启鸣成了知己。
到底是副总裁,口才了得,心机更了得。
别以为这番话只是随便说说,其实这一些的说辞都是为了拉关系。说他去过北川,我不自觉地就会亲上加亲,说他涉外酒店也会开到北川地界,明里暗里赞叹北川经济,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抬举。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的人,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其实都不太好拒绝。
但这是放在别人的身上,我可不是如此。
“我听北总说,杨先生对我们集团提出的占股比例有些问题,不知道杨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或是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杨先生如果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我们相互商量,事情嘛,都是商量出来的,杨先生你说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点燃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说:“鸣总,其实我对贵方提出的合作并没有什么意见,要说有,就仅有一点。”
张启鸣笑说:“杨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就是,若是能满足,我一定会满足杨先生。”
听闻这话,我嘴角一勾:“控股。”
我说完后,张启鸣的面色一变,连这吴北等人的面色也是一变,张启鸣的面色变化是有些错愕,而吴北等人面色变化的地方则是变得隐隐有些愤怒。
他们的愤怒我是能理解的,地方他们出,资金他们也会出,而且他们有非常好的先天条件,可在合资博彩公司中,他们却不是控股方,他们当然接受不了。
说实话,他们的要求,他们的不满,我都能理解。
张启鸣也点燃了一根烟,随后说:“杨先生,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抽着烟,目光在美溪酒店一方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张启鸣的身上。
“鸣总,贵方的先天条件很好,这我很承认。”
张启鸣点点头,并没说话,倒是王文斌插话说:“我们有这么多的先天条件,占股百分之七十都是应该的,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得寸进尺,又有什么资格来得寸进尺。”
不等我有什么反应,张启鸣已经不满地看向王文斌,待王文斌缩了下脖子后,他重新看向我,并说:“杨先生想说什么,请继续。”
我笑了笑,继续说:“我不知道贵方有没有考虑过我有什么,难道我所有的,仅仅只是一张博彩许可证吗?”
我说完,吴北笑了出来,反问我说:“难道不是吗?”
我身子后仰依靠着椅子背,笑吟吟的说:“如果贵方真的这么一位,这合资博彩公司,真的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