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月却道:“入夏姑娘,我突然想起方才郡主的脉搏有些异样,你带我去见见郡主吧,我也好说与她听听。”
入夏一听郡主的脉搏有问题,立刻就急了,“郡主怎么了?!”
“我得亲自说给郡主听才是。”苏九月执意道。
入夏立刻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翠竹一看急忙拦住了她,“入夏姐姐,那衣裳?”
入夏瞪了她一眼,“衣裳重要还是郡主的身子重要?!没用的东西,分不清个轻重缓急!”
说完,便再也顾不上其它,大步朝着屋子走去。
她敲了两下门,叫了一声,“郡主!”
里边没有传来不耐烦的声音,甚至没有丝毫动静。
入夏心生疑惑,敲门的力道更大了些,“郡主!”
里边依旧没有声音,入夏这回是真的急了,急忙推门而入。
里边那人为了方便被人捉奸,根本就没锁门,入夏轻而易举地推开了门,一进去她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下一瞬就听到身后有人压低声音说道:“快掩住口鼻!”
入夏急忙用袖子捂住了嘴巴和鼻子,苏九月抬脚走了进去,顺手抓起了门口的一个花瓶,朝着里边走去,还不忘对着入夏说一句,“快开窗通风!”
入夏哪儿能不知道出事了,跟在她身后跨过了门槛。
苏九月直接朝着里屋冲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床边拉扯着郡主的衣裳。
她二话没说,抓起手上的花瓶就朝着他的后脑勺砸去。
男人似乎有所察觉,转过身用胳膊挡了一下。
苏九月见着砸偏了,眉头一皱,这时入夏开完窗走了过来,见着居然有个男人,哪儿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内宅也就这些把戏,她可没少见,她抓起个凳子就朝着他砸了过去。
那男人原本还不将苏九月放在眼里,这会儿见着居然还有个女人,也怒了。
“倒是一个比一个生的好看,既然送上门来,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他抓住了砸向他的凳子,一使劲和入夏僵持了起来。
苏九月知道她没有这男人力气大,估摸着挺不了多久。
她从腰间摸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针,朝着男人身上一扎。
男人顿时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两腿一软就朝着地上倒去。
九月又立刻上去补了一下,扎在了他的睡穴上。
说是睡穴也是死穴,若是两个时辰内不拔掉针,他必死无疑。(注:假的)
苏九月看着他逐渐闭上眼睛,这才对着举着凳子楞在一旁的入夏说道:“好了,先去看看郡主。”
她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喻仁郡主,她身上的衣裳虽然有些凌乱,但还是完整的。
她睡着的模样就像是个与世无争的小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居然对一个孩子下如此狠手,实在恶毒。
这会儿入夏也反应了过来,连丢了凳子朝着床边扑了过去,“郡主!郡主!您没事儿吧?!”
苏九月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又取出一套银针扎在了她的风池穴。
入夏看着她的动作,才冷静了下来,转而问她,“苏姑姑,我们郡主没事吧?”
苏九月点了点头,“无妨,待会儿我开个方子,你去给她煎药,亲自煎,水开滚三滚就可以了。”
入夏这会儿在看着她,就跟瞧着救苦救难的菩萨似的,只恨不得对着她拜一拜。
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对着苏九月磕了三个响头,“多谢苏姑姑救命之恩。”
苏九月嗯了一声,将她扶了起来,叮嘱道:“待会儿药煎好了,你也喝一些。”
入夏点头,又抬头看向了她,“苏姑姑,您呢?可要也喝一些?”
苏九月笑了笑,从鼻子里取出两团棉花来,“我不用,我有这个。”
屋子里的气味早就淡了,但入夏却是大开眼界。
“咱们先将郡主送到别处,不能留在这里。”
入夏被她一提点也反应了过来,“对!我背郡主过去!”
喻仁郡主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入夏将她背在背上,苏九月在背后帮忙托着她,三人急匆匆地朝着旁边的院子而去。
她们出来的时候,那个翠竹早就不见了踪影。
入夏心中怒火中烧,但事有轻重缓急,等郡主醒了,她再好生跟她们算账!
约摸在一刻钟之后,喻仁郡主就悠悠转醒了。
她看着眼前的苏九月和入夏,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那会儿她才刚进屋子,就闻到屋子里似乎有什么香气。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就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再然后她就没了知觉。
入夏一看她醒了,眼泪止不住地流,“郡主,您可算是醒了,吓坏奴婢了。”
喻仁郡主这会儿还不是很想说话,苏九月在一旁提醒了入夏一句,“入夏姑娘,既然郡主醒了,你赶紧将那药端来让郡主喝下。”
入夏反应了过来,端过一直用热水温着的药,一勺一勺地给喻仁郡主喂。
喻仁郡主喝了两口,实在受不了了,才说道:“你还将碗给我,让我一口气喝了吧!”
入夏也明白她应当是怕苦,就帮着将她扶了起来,才将药碗递给了她。
见着她喝完了药,急忙给她的嘴里塞了一个蜜饯。
喻仁郡主将口中的蜜饯吃完,才对着入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入夏一边哭着,一边将方才发生的事儿告诉了她,“……幸好有苏姑姑,不然您怕是……”
喻仁郡主哪儿能不知道,她没了意识任人摆布,不是没命就是没了清白。
泪水一点一点的充满了她的眼睛,眼睛一眨,泪水像是决了堤似的,顺着她的眼角一路流进了她鬓角的秀发。
苏九月看着这主仆二人,没忍住提点了一句。
“郡主,有人三番两次对您不利,不知您心中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喻仁郡主转头看向了她,眼睛都红了,泪眼汪汪地看着她,“这是在我的府上,所有下人都靠我养着,还有人三番两次的加害我,我能有个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