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见我同意,开心坏了,让我们在原地等一会儿。
她匆匆跑上了楼,从上面拿了一个罐子。
我们进了地下室。
晓婉看到里面裹着坟泥小尸胎的惨状,说实在太残忍了,她不忍心看。
我只好带她出了门,用盆子接了她大概两小罐子血。
晓婉疼得俏脸煞白。
我寻思今后可不能老这样,如果每次驱邪都要用她的血,别到时干完半年阴行,直接把我家美妞给整没了。
接完血,我重新进地下室。
兰妈正跪在小尸胎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哭着给它上香:“娃儿啊,你也是苦命啊,还没出生就夭了。也是奶奶不好,你好好的入土为安,奶奶硬生生地把你给带出来,遭了这么多罪,奶奶也没本事给你一个善终。今后啊,你要在地下见到了我,想怎么对奶奶撒气就怎么撒气,只要你能解气,奶奶受什么苦都愿意……”
老太太声泪俱下,让人为之动容。
她养了小尸胎快一年,心里已经把它当成人了。
其实这玩意儿吧,全靠着一口怨念支撑着,肉身靠老苗婆所讲得特殊办法喂养维持暂时不腐烂而已。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小尸胎与僵尸区别并不大。
梅雪见了兰妈的样子,眼眶泛红。
我突然看到,不知道卢巧音是不是跟小尸胎有母子心灵感应,它见到我们,神情竟然没有了之前的恐怖之色,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大概,卢巧音留在它体内的怨念,已经感知到我们要为它母子报仇。
梅雪说了一句:“我受不了这情绪!”
说完,她猛地接过了我手中的盆子,将盆子里的血当头朝小尸胎的头颅给倒了下去。
刹那间!
浓烟滚滚。
无比腐臭的气息传来。
小尸胎竟然没有发出嚎叫。
痛苦是相对的。
它可能早就想解脱自己肉身的束缚,尽快实现报仇的愿望。
仅仅才过了几十秒,地下就已经化成了一滩恶臭难闻的黑水。
梅雪这死丫头,前一秒还一脸同情眼眶泛红,后一秒下手可真狠,她确实是干阴行的料。而此时,梅雪的神情有些紧张,口中开始念咒语,手指不断地打诀。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收残魂,紧张完全可以理解。
念完咒语、打完诀,梅雪打开了手中的罐子,手指捏了一张道符,往前面突然一指,喊了一句:“赦!”
喊完之后,梅雪满脸懵逼,转头看着我。
我脑袋嗡地一下炸了,急问道:“出问题了?!”
梅雪摇了摇头,回道:“不是……罐子突然变冰了,小尸胎没有听我道符的命令,残魂好像自己爬了进去。”
我赶紧拿出八眼铜镜,往罐子里一照。
果然。
小尸胎的残魂自己趴在了罐子底部,反而一副非常心甘情愿的样子。
我长舒了一口气:“那你突然变脸干嘛?赶紧盖罐子啊!我还以为出事了!”
梅雪一边盖罐子贴道符,一边满脸纠结地回道:“它这么主动,我就不知道自己的手艺有没有学到家啊。”
我:“……”
弄好了这些,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到了鱼铺。
我直接找了一条阴鱼,将小尸胎的残魂打在了阴鱼之上。这次它同样非常主动,主动上了阴鱼之身,在烧了潘总的头发之后,它很快就将灰给吞噬干净。
梅雪一脸纠结,倍觉遗憾,觉得她没有很好地彰显自己的手段。
第二天,我们回到了别墅,将鱼在大厅里放好,兰妈特意将别墅里外给收拾干净。
我给潘总打了电话,告诉他,别墅里面的事情已经彻底处理完了,你可以出院,我给他家里放了一条镇宅鱼,今后保证不会再出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