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果呢,他垂眸看了一眼温辛,她会更觉得他厌烦罢。
“辛辛,你先好好吃饭,我们后会有期。”
傅斯城说走就走,并没有拖泥带水。
温辛一共带了六个保镖,阿树阿木能拦住四个已然不错了。
傅斯城阴鹜眼扫了两人一眼,以一比二,他不一定会输。
只是,是人都看出来这位先生的背影很失落萧条。
“我为什么觉得他好可怜,我一定是疯了。”
“不是,那些原本就是——”
“够了,我不想听,我的保镖已经进来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温辛话落,两位一米八八的保镖已经到了跟前,“傅先生,温小姐要用餐,请你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只能得罪了。”
温辛抬头看了许欣一眼,让她不要慌张。
“辛辛,我们好好谈谈好吗?”傅斯城揪了一下温辛腰间系的带子。
傅斯城盯着对自己视若无睹的女人,心里气的要死,可又不敢碰她。
餐厅的经理都赶来了,经理认识傅斯城,立马拿过毛巾来,“傅总,您擦一下吧。”
“辛辛。”傅斯城喊她,还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温辛的睫毛像是两把扇子,合上又打开,仿佛没有听见。
西餐厅外,傅斯城的人和温辛的保镖搏击了起来,两队人马势均力敌,因都是高个大长腿,还都穿着禁欲的黑西装,路人纷纷拿出手机拍视频,这可比电视上的花拳绣腿逼格高多了。
傅斯城没理,瞟了一眼对面的许欣,许欣身子骨一颤,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赤裸裸的威/胁。
许欣是真的没听过傅斯城这么和人讲话的,以前见到他,他都是严肃冷峻,高高在上。
温辛的胸腔里升起一股恶气,手里的刀叉放在桌山发出响声,“傅斯城,你是不是见我没死还出来抢走了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很不甘心?”
温辛握着刀叉的手微微缩紧,她盯着盘中的凉了半截的肉,声音犹如冰刃,“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见到温辛终于理自己,傅斯城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怎么会没有好谈的,我们已经五年没见了,你做过手术了吗?现在还会咳血吗?吃这些没煮熟的肉真的没事吗?”
她对许欣说道:“这家的鹅肝酱味道很正宗,你快尝尝。”
许欣怔怔地点了点头,偷偷注意着傅斯城的一举一动。
“别理他,他最擅长演戏。”温辛不屑地说道,她说完看向许欣,才发现许欣的目光怪怪的,她顺着看了过去。
西餐厅外,阿树和阿木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城哥,麻烦你下次多叫一点人,我们二打六也太扯了吧,我这条胳膊差点被扭断。”
阿树撞了撞阿木,才发现他的余光在看向餐厅里面。
这孪生兄弟,永远和他想不到一块,跟假的似的。
傅斯城没听阿树讲话,他脱下西装,揉成球,直接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哎呀,城哥,你这西装死贵的。”
“闭嘴,安静点。”
“……”
看来又是被媳妇儿赶出来的,又往他们身上撒火。
兄弟,都是假的。
重色轻友,才是人类本质。
夜晚,傅氏老宅灯火通明,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大铁门前,门卫看到车内的人时,立马激动地出来迎接。
“小姐,您终于回家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些年,有劳了。”
“哪里哪里,小姐您快进去吧,一定想家了吧。”
老宅的大铁门张开,温辛对门外大叔挥了挥手,将车开了进去。
五年不见,还以为这里面的人都走光了呢,没想到他们还在。
王妈见到她,立马两眼泪汪汪,不少老佣人都围上来嘘寒问暖。
一瞬间,温辛有了回家的感觉,王妈拉着她问了不少话,温辛看了一天报表,眉间难掩倦态,有眼尖的佣人看出来了,立马赶着温辛去休息。
温辛笑了笑,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她想先泡个澡,打开衣柜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一些土老帽的衣服,二十岁的她眼光是真的不好,怪不得老被傅见微她们嘲笑。
“喂,陈经理,请把我的行李送过来吧,等下我地址发给你。”
陈经理是她之前所住酒店的经理。
吩咐好一切,温辛揉着头发,走进了浴室。
温辛放水泡了个澡,她惬意地躺着,脸上盖着毛巾。
渐渐的,她有点睡着了,直到听到房间传来了一声关开门声,她打了个激灵,又想起来可能是陈经理送的行李到了,于是又躺了回去。
傅斯城合上了身后的门,才发现温辛的房间里没有人。
他看向了右侧的浴室,里面的灯亮着,却没有声音。
他的黑眸深了深,抬脚走了过去。
浴室门打开又合上的同时,温辛扯掉了脸上的毛巾。
“是你!”
傅斯城堆起笑脸,“我说过的,后会有期。”
温辛抿直了唇线,拿毛巾围住了自己的胸口,幸好浴缸里还有泡泡,不然就被看光了。
“五年不见,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无耻下流。”温辛眉眼间都是厌恶。
傅斯城靠着门,并没有走过去,目光贪婪地盯着她。
“辛辛,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温辛的目中尽是嘲讽之意,“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傅斯城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有好多话和你说,你走了五年,每天我都在想你,想你想疯了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恨你,我把你的照片撕成了碎片,最后又亲手把它们拼凑起来。你看,就算你这么折磨我,我还是不忍心恨你,辛辛,你怎么忍心真的不要我。”
温辛脸色难看,并没有说话。
“五年前,我不该用那样的手段得到你,我常常会想,如果当初我名正言顺的求娶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你会不会爱上我?其实,在推你进手术室前,我是想告诉你,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把傅氏还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而我只要你。”
浴室的温度高,他依靠着门,长腿微屈,就这么遥遥望着她。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浴室里氤氲着水汽,温辛看不清他的神情。
“傅斯城,放过你自己吧,我不爱你。”
“从来都没有爱过吗?”
“是。”
“那你还恨我吗?”
温辛:“这个话题并没有任何意义。”
傅斯城忽然就到了跟前,温辛贴着浴缸,捂着胸部,威胁道:“你别过来,我喊了啊。”
傅斯城冷峻坚毅的五官逆着光,黑眸里情绪翻涌,仍谁看了都觉得怕。
温辛开始扯着嗓子喊人,傅斯城将她一把从水里拉了起来,接着就用浴袍将她裹了起来,公主抱着走出了浴室。
温辛又踢又咬,一点用也没有。
傅斯城将她扔在了大床上,用被子又将她裹成粽子,他压着被子对她说:“温辛,有一件事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你仍旧是我合法的妻子。”
话音刚落,便有人推门而入。
“小姐!”
“王妈,报警,立刻马上!”温辛喊道。
“为什么报警?”
温辛没好气得说道:“你看不出来他要对我做什么吗?”
王妈有点无语,两人不是小夫妻吗?
“这……”
傅斯城冷冷扫了王妈一眼,“出去!”
王妈走了,傅斯城的眼里恢复了清明,他放开了温辛,坐在床边,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根。
温辛立马拿过自己扔在床上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报警。
傅斯城听见了,却没有什么反应,犹自抽着烟。
一根接着一根,他抽的极快。
警察来的时候,他的脚底下已经落了一地烟屁股。
温辛滔滔不绝讲述了事情经过,傅斯城低头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辩驳。
警察把傅斯城带走了。
这次出警的警察认识傅斯城,曾有一次他们接到报警,有个人在马路上拉着一个小姑娘,给人家刀让她捅自己,这个人也是傅斯城。
人都走了,温辛却有些心烦。
为什么傅斯城的行为会这么反常?
他以前肯定各种蛮横无理地制服她,她要是敢报警,他肯定得掐着她脖子威胁她啊。
有人敲响了房门,是王妈。
“小姐,这是乌鸡当归汤,你身子不好,记得喝。”
“王妈,是谁放傅斯城进来的?”
王妈低头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五年前,老爷去世,小姐失踪,我们这些人原本都要回老家了,是先生让我们留下的,他给我们发工资,让我们保持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说是小姐早晚会回家的,如果物是人非了,您该有多伤心。先生时不时也会回来,呆在您的房间里,看着您的东西,一看就是半天,我们都觉得先生是深爱着小姐。您回来了,先生过来,我们替你们开心都来不及,没想到会这样。”
“以后不许让他进来了。”
王妈深深叹了口气,这两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深夜的警察局,阿树看着脸色苍白,浑身烟味的傅斯城,心里十分担忧。
交了保释金,阿树扶着傅斯城出了警察局。
傅斯城跟整个人掉了魂一样,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温辛失踪的那个晚上。
怎么的,温辛是又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说过分的话了吗?
“城哥,我带你找她去,咱铁骨铮铮,怎么能老被一个小姑娘欺负呢?”
傅斯城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一动,他伸手拦住了阿树,“不要去打扰她。”
“卧槽,城哥你她妈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要我绑也要把人绑回家。”
“不行。”
“怕什么啊,她都这样骑到你头上了。”
“她会讨厌我。”
“她不是已经讨厌死你了吗?”
“滚。”
阿树嘿嘿嘿笑了两声,果然一提那个人,城哥就有人气了。
“那明天您去哪上班啊?”
“雪城。”
“操,您还真的听那小姑娘的话啊。”
“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没办法,老婆的话不得不听(摊手
再不乖乖的,晚年的幸福就没指望了~
傅狗:我太难了。
餐厅内,温辛淡定地擦了擦手,对闻声赶来的服务员微笑着说道,“请帮我再倒一杯咖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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