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知道夜瑾还活着之后,楚辞想到他,再也不像曾经那般痛的撕心裂肺,反而心里盛满了温情。
不过这温情在楚雄天开口之后,又消失的荡然无存。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情,瑾王妃,我是你的父亲,为怎可能这样对你!”
只要他不承认,没有人可以证明他做过这件事。
即便这账本真的被查明是楚家的,那他也可以推到下人的头上。
更重要的是,他留在楚家的那些信件,镇国将军那些人也不可能找得到。
这也是他敢如此不畏惧的原因。
楚辞的唇角挂着冷笑:“帐是该一笔笔的算!”
她缓步向着楚雄天走去,在走到楚雄天面前时才停下了脚步。
不知为何,对上了楚辞的双眸,楚雄天的身子打了个寒颤,心里也蔓延起了恐惧。
夜无痕的目光落在楚辞的脸上,他看着这让他如此多年无法忘怀的姑娘,唇角也不由得扬起笑容。
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帮着她,护着她!
只有楚辞,才能让他这一生——无法忘怀。
“那十两银子,还你的养育之恩,此后,我只是夜瑾的妻子,再不是楚家之女,我楚辞自请出族谱,以后,你们楚家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楚雄天的心肝一颤,怒道:“楚辞!”
楚辞继续说道:“既然我的钱还了,那秦嫣与楚玉欠了我母亲的,是否也该偿还?”
楚雄天紧紧的捏着拳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年,你从我娘手里拿走了多少首饰送给秦嫣?又骗走了她多少银子?”
其实楚辞的母亲真的很有钱。
就连楚辞也不知道她这钱到底是哪来的。
除了早早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她还有很多家底。
可惜那些家底,都落在了楚雄天手中。
这也是为何楚雄天能爽快还她嫁妆的缘故,实则除了那些嫁妆,楚雄天早就偷偷拿走了她大部分的钱。
一想到楚家后来的吃穿用度,用的全都是慕容月的银子,楚辞的脸色就越发的冷沉,唇角的冷笑更甚。
无论如何,今天,她都要将楚雄天欠了她们母女的,全部讨回来。
“你胡说什么?”
楚雄天恼羞成怒,眼里都能喷出怒火。
“当年,”楚辞冷笑道,“我娘尚且还在的时候,你仗着当今皇帝为你做主,硬是将秦嫣接回了楚家,任由她在娘亲的病床前作威作福!”
“你们将她的家当都抢走了,她为了护住最后的财产,才匆忙留下遗言,将她剩下的那些全部给我当嫁妆。”
是以,当初秦嫣带着楚玉来楚家的时候,她厌恶,烦闷,甚至和楚雄天闹过。
最后——
若非是楚轻轻的规劝,她不可能接受楚玉!
“楚辞!”楚雄天的眼睛充血,怒声喝道。
他感觉自己所有不堪的过往,都被楚辞揭露在人前,让他很是难堪。
仿若全部的面具,已被她扒了下来。
夜枫站在楚辞的身后,望着面前姑娘有些消瘦纤长的身影,他不由得一阵阵心疼。
没有人知道,当他拿到这账本的时候,内心到底有多愤怒!
他不敢相信,那几年,楚辞到底过的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