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简给周知绊住时,秦刀正与厉慎独汇报探查到的事儿。
秦刀直言:“何初探查到,周围盯梢的人,大概有五人来自克里里岛。林业的人似乎察觉了,意图瓮中捉鳖。”
厉慎独瞥了秦刀一眼:“鳖?”
秦刀摸了摸鼻子,说:“一时口快。”
厉慎独嗤笑:“你瞧不上夫人?认为林业一定能捉住夫人?”
秦刀没做声,不是他瞧不上,是用事实说话。克里里岛的人,一直在盯梢,却丝毫没有发现自个也在被别人盯梢。
“我看中的小野兽,如果主动进笼,那只有一个可能,”厉慎独笃定道,“她要将制造笼子的人,全部摧毁。”
秦刀压根不信。
要真这么信誓旦旦,老板为什么在听说经常消极怠工的夫人,冷不丁接手在第七医院拍摄的综艺节目后,立马放下手边的事儿,强势加入这个综艺节目?
还不是过来给夫人托底的?
厉慎独不太喜欢别人瞧不上自个选的夫人,于是,他道:“打个赌,赌你三年年薪,看看我夫人是要被逮住的金丝雀,还是又凶又狠,会摧毁林业平生所有的黑美洲豹。”
“我输了,你年薪翻三倍;我赢了,你做三年白工。”
年薪三倍,诱惑力极高。正想着再市中心买套房,然后娶个老婆,生个儿子的秦刀当即道:“成交。”
输?秦刀觉得不可能。
林业是什么来头?那是千年老狐狸。
能够一直位列兰城世家之列,即使是末尾,那也不简单。更何况,他手上拿捏了不少有权有势人的把柄,真对付他,那是连着几个世家一起对付。
不过,厉慎独插手,结果就不一样了。
秦刀向厉慎独确定了一下:“老板,你真不插手?”
厉慎独说:“不。”
秦刀更自信了,然后拿出一张请帖,说:“林业给的,今天应当是他们那个地下舞会的日子。老板,去吗?”
稍顿,秦刀又补充一句:“林业可能会借此机会,把克里里岛的人引进去,夫人应当会在其内。”
林简简去,厉慎独自然不可能不去。
厉慎独刚让秦刀收起请帖,林简简便拿着纸袋过来了。
距离厉慎独不过二三十米时,突然有个黑人女性撞了一下林简简。因对方体格过大,林简简摔坐于地,手上的纸袋也落在了草坪上,里面不少东西都咕噜滚了出来,全然弄脏了。
林简简故意的。
她压根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吃香肠给厉慎独看。
太变态了。
所以,察觉到有人撞过来时,她是故意顺势摔在地上。
然而林简简万万没想到,撞她的人,是个卷发黑人女性,体格健壮,嘴唇肥厚,和编号43说的,将她放置于清洁推车底部,带出第七医院的人,十分符合。
林简简怔坐于地,目光灼灼的盯看这个黑人女性。
直至,这黑人女性伸出看起来不怎么赶紧的手,颇为和善的问:“小姑娘,你没事儿吧?”
标准的普通话,没有丝毫口音。
林简简借力站了起来,并说:“没事——”
她脑子转的飞快,想着要如何跟这个黑人女性套近乎时,这人冷不丁问:“小姑娘,你认不认识祁郁啊?”
直截了当的询问,好似说出来的名字,平平无奇如张三李四一般。
林简简眸色微闪,答非所问:“你是?”
黑人女性这时跟做贼心虚似的,左顾右盼了一圈,然后低声说:“我是克劳迪娅,祁郁的朋友。你看起来和祁郁很像,她经常跟我说,她有个二十几岁的女儿,打小就被人换了,今天意外看见你,就忍不住问了一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知道祁郁?孩子,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你父亲将她囚禁的事儿?”
这个黑人女性,说这一串话,说的十分生硬,跟强背出来一样。
林简简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黑人女性,是个坑。要信她的话,就等着掉坑里。
不过,直言不信,怕是会打草惊蛇,而且以后还很难得知她亲生母亲的下落。
于是林简简故作情急的问:“我母亲,她在哪儿?!被囚禁在哪儿了?!”
克劳迪娅没有直白的告知林简简,而是给了她一张铂金卡片,说:“今晚八点,你到这所医院,h栋,右边最里处的杂物间来。我带你去见你母亲。”
说完,便匆匆离去。
林简简看着手上两张除材质不同外,其余相差无几的卡片,自问:“两拨人?”
还未细究这两拨人各自目的是什么时,便听见厉慎独的声音,于身后响起:“夫人,想什么呢?”
林简简迅速将两张卡片藏了起来,然后转身,与厉慎独说:“先生,刚才摔了,买的东西都脏了,被撞我的人捡去扔了。”
小撒谎精。
厉慎独刚在不远处,是清楚的瞧见,他夫人故意摔倒的行为,以及与黑人女性交谈行为。
厉慎独没有拆穿林简简的谎话,而是故作遗憾的说:“那岂不是,夫人不能如愿了?”
林简简蓄意为之的摔倒,可不就是为了不能如愿?
当然了,这点想法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她故意皱巴着脸,不怎么痛快的说:“我能再去买一回吗?”
在厉慎独看来,这是林简简蓄意摔倒,跟黑人女性接触完,陡然反应过来买的那些东西的重要性,因而闷闷不乐,懊恼不已。
厉慎独觉得,这样的夫人,着实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于是戳了戳她微鼓的脸颊,故意说:“林简简小朋友,没有重来的机会。你只能等下一回的机会了。”
厉慎独心里则道,小色胚,下次可得记住,孰轻孰重。
他不知林简简正长舒一口气,暗道自个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