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婉秋等人走后,一直沉默的雪晚云轻叹道:“人生之事,还真是变幻无常!”
随后,其看向段青,饶有意味道:“小青子,如果有朝一日,师姐我也被人抓去做道侣,你可会来相救?”
段青愣了愣,随后很认真道:“师姐若不愿,师弟便是拼掉此身,也要护师姐清白。”
他这话完全是发自内心。
自从爹娘去世,二师兄也走后,这世上他基本没有在乎之人。
来到神道宗后和雪晚云相处的这段日子,倒逐渐让他有种家的感觉。
尤其是发生那件意外之后,他意识到雪晚云已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之烙印。
见段青回答得如此坚决,如此郑重其事,雪晚云只觉如同吃了蜜一般,心中甚是甜蜜。
“算你还有些良心!”雪晚云风情万种的刮了段青一眼,朝云下城飞去。
段青被雪晚云那风情万种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阵悸动,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平复,也拔地而起,离开了现场。
……
天云宗某处,之前逃走的三个灰衫人,正噤若寒蝉的站位一名年轻男子身前。
年轻男子仔细回味了一番三人之汇报,惊疑道:“尔等能确定,那二人真是神道宗之人?”
“绝对错不了,此二人追击我等之过程中,皆有施展朱雀翼!”为首灰衫人笃定道。
年轻男子闻言摆了摆手,示意三人可以离开。
三名灰衫人离开后,年轻男子负手喃喃自语道:“怎会有神道宗之人介入!”
“哼,此事已成定局,就算是神道宗,又能如何!”
……
经左木修之事这么一岔,雪晚云和段青也没心思再在城中闲逛,径直回了客栈。
是夜,段青正修行时,房间门忽然被敲响。
段青睁开双目,轻声道:“进来!”
听脚步声,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咯吱~
段青话音一落,就见左婉秋推门而入,又顺手把门关好,满面忧色。
“左道友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段青走到桌边,给左婉秋倒了杯茶水,随口问道。
左婉秋凝视段青片刻,突然眼眶一红,泪水无声滴落。
随后,其一下子扑到段青身前,一把抱住段青,双肩微颤,小声抽泣起来。
“左道友请自重!”段青脸色一红,有些尴尬道。
左婉秋闻言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段青抱得更紧。
段青下意识的想推开左婉秋,可手一动,却又不动声色放下。
最后,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打左婉秋之肩膀,以作安慰。
左婉秋此时的心情,他很理解。
和左婉秋相识这么久,他清楚左木修在其心中之地位。
而今左木修遭此大难,左婉秋心中难过,他这个朋友在这时候若还将其推开,那还算何好友。
左婉秋抽泣了一阵,终于松开段青,脸色微红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段青无奈一笑,感慨道:“无碍,亲人遭难,这种感觉我很理解。”
说这话时,他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爹娘,脸色不经意间带上那么一丝哀愁。
说罢,段青坐到桌边,冲左婉秋道:“对了,贵兄现在情况如何?”
左婉秋长长叹了口气,也顺势坐下,擦了擦眼泪。“无甚大碍,就是情绪很不稳定,还有……修为暂时无法恢复!”
“怎么?连你那十三爷爷,也无法破解天云宗封住贵兄修为之手段?”段青有些惊讶。
据他推测,左婉秋那十三爷爷,起码也是灵生境强者,怎会也束手无策!
左婉秋轻轻摇头。“没办法!天云宗以特殊禁制封住我大哥之修为,这次我左家来天云宗之人里,包括我十三爷爷在内,并无通晓禁制一道者!”
听左婉秋如此说,段青心中一动,如果是禁制的话,那说不定他倒是能帮得上忙。
他刚想开口说此事,便听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就见雪晚云手持酒壶直接推门而入。
其一进来,便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念叨道:“师弟,长夜漫漫,陪师姐我喝两杯如何?”
话音一落,雪晚云装出一副才看到左婉秋的样子,故作惊讶道:“咦,左道友也在!”
言罢,直接很不客气的走到桌边坐下,拿过杯子,给段青和左婉秋各倒满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正巧,那就一起喝吧!”
看到雪晚云这番表演,段青心中感觉很是好笑。
雪晚云就住在他隔壁,这客栈又没有何阵法阻隔,左婉秋来找他,其怎可能不知。
眼下其故意打着喝酒的借口前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左婉秋淡淡瞥了雪晚云一眼,心中甚是气闷。“本小姐不会饮酒!”
雪晚云面露遗憾之色。“是嘛,可惜了!”
随后,其又看向段青。
在雪晚云的眼神注视下,段青讪笑一声,很痛快的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见此,雪晚云眼睛眯起,挑衅般的扫了左婉秋一眼。
左婉秋脸色阴沉,只感觉胸中生出一股闷气,无处发泄。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段青赶紧打圆场道:“对了,左道友方才讲,贵兄受天云宗之禁制所累,段某正好粗通禁制一道,如果方便,可愿让我一试?”
左婉秋闻言惊喜的看向段青。“段道友所言非虚?”
段青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走,婉秋这就带你去见我大哥!”左婉秋满脸兴奋,十分迫不及待,再无心思和雪晚云怄气。
“左道友带路便是!”段青站起身,冲左婉秋道。
左婉秋二话不说,立即朝房间外走去。
段青旋即跟上。
见二人先后离开,雪晚云自然不放心段青单独跟左婉秋前去,赶紧收起酒壶,也跟了上去。
很快,三人便来到左木修之房间。
三人到时,左木修正独自在窗边喝着闷酒,一脸颓然地眺望远处的天云山。
“哥,你少喝点酒!”左婉秋见左木修如此模样,轻叹一声,上前劝慰道。
“而今我已是废人一个,除了喝酒,还能做何?”左木修轻瞥三人一眼,满脸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