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石!
百里贯日心中一惊:“你抓本少爷,就是为了荒石?”
“不错!”段青恶狠狠盯着百里贯日。
百里贯日好像看疯子一样光看着段青:“姓毕的,你要杀本少爷就直说,何必如此为难人!”
“荒石产量本就就少,每年能从太荒宗流入我太生宗的荒石,更是少之又少!”
“你身为太生阁管事,可曾见过半块荒石流经过太生阁,凭什么觉得本少爷就能拿得出荒石?”
段青冷笑两声:“呵呵,你这小畜生自然不可能有荒石,不过你家老头子百里鹤,却是不一定。”
百里贯日沉默了,低头看向自己左手腕,又撇了眼不远处的仙鹤尸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过了少许,他抬头看向段青说道:“好,我会让老头子拿荒石来换人!”
听百里贯日这么说,段青忽然笑了起来。
下一刻,一柄归燕刀悄无声息出现在段青手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百里贯日的眉心。
他和百里贯日废这般话,不过是想得到关于荒石的情报而已。
根据百里贯日的说法来看,从太荒宗流到太生宗的荒石极少,根本不会有荒石流入太生阁出售。
有限的荒石,估计基本都被太生宗的高层自己用掉。
具体哪些人手中有荒石,他并不能确定,但是想来长老一级的人,应该会有荒石。
虽然猜测百里贯日的爷爷百里鹤手中很可能有荒石,但他并不打算以百里贯日为威胁,去向百里鹤索要荒石。
以太生宗的实力来看,百里鹤能任长老一职,想必起码也是灵生境一级的强者。
如果只有他单独一人,自然不介意对灵生境强者来个敲诈勒索,他有自信能脱身。
可他现在还带着笙儿和何弃疗,实在不宜和这等强者打交道,风险太大。
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连累笙儿与何弃疗,得不偿失。
他现在的打算是,直接前往太荒宗。
中土所有的荒石,都出自太荒宗所镇守的原始荒地,太荒宗除了外流给太生宗和太上宗的荒石外,肯定将大部分荒石都留下内部消化。
也许在太荒宗,荒石会好弄一些。
至于百里贯日,眼下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其自然没有再活着的必要。
此人险些糟蹋笙儿,他岂能留其性命。
百里贯日看着眼前迅速放大的归燕刀,眼中不甘之余,又很是绝望!
他本来以为用荒石拖延时间,就能等到爷爷前来救他。
是的,在发现仙鹤尸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爷爷会来。
然而他没想到,这姓毕的动手如此果断!
眼看段青的归燕刀就要射入百里贯日眉心,这时,天地间忽然响起一声惊喝。
“贼子敢尔!”
段青心中一惊,但仍未停下归燕刀,以归燕刀贯穿百里贯日的头颅。
接着,他抬头一看,就在百多丈外,一名白发老者正迅速朝他飞来。
看见白发老者,段青目光一凛。
灵生境中期!
没有任何犹豫,段青甚至连归燕刀和百里贯日的纳物器具都顾不上拿,转身就逃。
百里鹤感知到自己孙子百里贯日已死,心中悲痛之余,又怒不可遏,死死盯着前方的段青,从百里贯日的尸体上方掠过,片刻未停,直直朝段青追去。
段青回首撇了眼迅速逼近的百里鹤,不敢有丝毫轻视,当即施展朱雀翼等术法。
随着朱雀翼等术法一出,段青速度顿时暴涨,犹如一道赤色闪电划破长空。
百里鹤虽有灵生境中期修为,可竟也无法追上段青,只能眼睁睁看着段青越飞越远。
眼见和段青的距离逐渐拉开,百里鹤脸色难看至极的同时,心中又惊讶不已。
朱雀翼!
朱雀变!
此人是神道门人!
又死追了一段距离,发现实在追不上段青,百里鹤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追击,返回去给百里贯日收尸。
段青一路飞出去甚远,确认那白发老者没有追上来以后,这才稍稍放心,逐渐放缓速度。
那追杀他的白发老者,虽然未自报姓名,但从之前的情况来推断,白发老者很可能就是百里贯日的爷爷,太生宗长老百里鹤。
此人来得可是真快!
得罪了此等人物,看来这太生宗地界,是彻底没法再呆了!
想到此,段青沉沉叹了口气。
……
十日后,幽州极北,段青和萧笙以及何弃疗共三人,落到了一片冰原之上。
在三人前方数里外,乃是一座被冰天雪地包围的城池。
而在十数里外冰原的尽头,则是一座高达数十里的孤山,静静伫立于天地间。
那孤山,正是太荒宗所在的太荒山。
冰原上的城池,则是离太荒宗最近的极夜城。
因为幻意蝶的缘故,段青无法将萧笙和何弃疗,一直放在灵兽环内。
一来他担心幻意蝶会暴露,二来二人长期靠近天眼螺壳,也受不了。
所以在十天前,趁着二人还没醒,他便早早将二人放了出来。
鉴于他当日逃跑时暴露了朱雀变功法,又被百里鹤看到了毕全的容貌,因此他没敢继续用毕全的样子在幽州行动,也不能用自己的样子。
所以他在逃走后的第一时间,便重新找了个凡人,获取血液后,变身成了那凡人的模样。
至于笙儿和何弃疗,他也为二人炼制了幻容丹,使二人变幻了容貌。
变身后的他,以及幻容后的萧笙二人,模样看起来极为普通,丝毫不引人注意。
刚到太生宗,就因为笙儿的容貌,引出这桩麻烦事,他不得不在这方面多用点心。
此时,幻容后的何弃疗,看起来明显有些沮丧。
他兴致寥寥的扫了眼前方的极夜城,便将目光放到别处,长长叹了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段青扫了眼何弃疗,随即又收回目光。
这些天,他都已经习惯了何弃疗这幅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离开太生宗后,何弃疗便总是表现得很失落,似乎对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和来幽州之前兴致勃勃的态度截然相反。
对此,段青也问过两次,可何弃疗总是支支吾吾不肯说,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