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让段青心头骤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可此时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先把他眼前的星兽先解决了再说。
咻咻咻……!
眼看归燕刀就要击中星兽脖颈,星兽速度却登时暴增,身体化作残影,硬是躲过了大部分归燕刀,只是脖颈上被划出一道口子,并不致命。
星兽完全不顾脖颈上的伤口,迈开大步向段青狂袭而来。
段青眉头皱起,二话不说立马操控归燕刀又绕向星兽,同时身形往后暴退。
十九柄归燕刀在段青的操控下,一分为三,迅速追上星兽。
其中两股归燕刀直射星兽腿部,近乎同时将星兽两只腿齐膝而断。
狂奔中的星兽失去双腿,立时就要摔落在地。
然而还未等星兽倒下,段青的第三股归燕刀,便精确的从星兽后颈处射过。
没有任何悬念,星兽的头颅直接被归燕刀斩下。
失去头颅的星兽,行动戛然而止,轰然倒地。
段青松了口气,召回归燕刀后,赶紧上前将星兽的残尸收起,随即向逃跑的那只星兽追去。
仅仅耽搁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最先进阶到三阶那只星兽,已然跑出去有上百丈远。
正当段青动身追击时,逃跑星兽前方数丈的地面中,一条墨色蛟龙骤然破土而出,张开血盆大口,迎面咬向星兽。
如此近的距离,加上二者在互相靠近,星兽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墨蛟整个吞掉。
墨蛟得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摆动身体反身就逃,速度快得惊人。
看见墨蛟的那一刻,段青立即就认了出来,那墨蛟,正是唐托!
原来星兽并非是逃跑,而是被唐托给引走。
段青大怒的同时,又对唐托有些刮目相看。
方才他虽和一只星兽在纠缠,可一直未曾放松警惕,感知全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被唐托给暗中摸了上来!
这唐托的土遁术,倒是有些门道!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过唐托的打算,直接施展朱雀翼等术法,全力追向唐托。
一颗三阶碎星石,他岂能如此拱手相让!
段青全力追击之下,和唐托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
在仙龙秘境内就交过手,他很清楚唐托的速度不及他。
很快,他和唐托之间的距离,就从原本的百丈左右,拉近到了三四十丈。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出十息,他绝对能追上唐托。
然而就在这时,段青却忽然注意到,在唐托前方不远处,岛屿仅存的陆基上,居然有一道狭长的峡谷,延续向远处的无尽海中。
不好!
段青面色骤变,当机立断催动斗转尺,和唐托互换了位置。
谁料唐托好像早有准备一样,和段青互换位置后的第一时间,竟直接施展土遁术,钻进了地下。
段青面色有些难看,全力张开感知搜索起唐托的踪迹。
数息过去,他终于感知到了唐托的一丝气息,侧头看向前方的峡谷!
这时,他远远的听到前方的峡谷中,隐约传来一声入水声响。
听到这声动静,段青无奈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让这唐托给溜了!
他很清楚,在地面或者空中,唐托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然而一旦到了水下,他便无能为力了。
唐托乃是蛟龙之身,在水中如鱼得水。
相反,他的属性乃是火,朱雀翼等加速手段,在水下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他绝无追上唐托的可能。
不得不说,唐托此人,心机倒是够深的。
从其选择的逃跑路线就能看出来。
其先把星兽从他和公孙龙附近引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星兽,最后朝峡谷方向逃遁,借助峡谷内的水道脱身。
要说唐托是运气好,恰巧碰到这条峡谷,打死他都不信。
其分明是早就进行了勘察,想好退路之后才果断出手,抢夺碎星石。
大意了!
早知如此,在星兽尚是一阶时,就将第三只星兽先解决掉多好。
不过他也知道,但凡是个思维常的人,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千金难买早知道,他和公孙龙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谁能想到会被唐托钻了空子。
段青无奈叹了口气,默默往回飞去。
当他返回原处时,公孙龙已经解决了自己那头星兽,正盘膝坐在一块赤色石头上百无聊赖的等着他。
“怎么样,得手没有?”公孙龙随口问道。
“让他给逃了!”段青摇了摇头。
公孙龙有些意外:“那姓唐的倒是有些能耐!”
“其早先找好了逃跑路线,让他给摆了一道!”段青一脸无奈。
“呵呵,段道友不必沮丧,我等能各得一颗三阶碎星石,已然是莫大的收获。”公孙龙心态倒是很好,冲段青安慰道。
段青淡淡一笑:“公孙道友说得极是。”
说罢,段青又释然道:“走吧,此处非久留之地。”
“嗯!”公孙龙一边点头,一边站起身,准备和段青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公孙龙的后背处,突然亮起一阵毫不起眼的微光。
随着微光亮起,在公孙龙侧面十数丈外,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凭空出现。
来人身材高大,披头散发,浑身血淋淋的全是伤口,甚至连左手都被齐肩斩断,看起来极为狼狈。
正要准备离开的段青,瞥到公孙龙侧面突然出现的人影,陡然脸色大变。
来人正是假扮公孙龙的鲁工!
鲁工怎会出现在此地?
其不是被孟庄缠住了吗?
莫非此人杀掉孟庄后,又追了上来!
怎么可能,此人怎可能是孟庄的对手!
到底怎么回事!
鲁工出现后,环视周围一圈,看到满地的赤色碎石,以及公孙龙脚下的星兽尸骸,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呵呵,你们两个蝼蚁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鲁工一边向二人走去,一边冷笑道。
公孙龙看见鲁工,只觉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流,有些哆嗦道:“宗……不不是,鲁……鲁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