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的声音不大,却瞬间惊呆了所有人。
顿时,一道道或惊讶、或疑惑的目光纷纷投向同一个方向,萧战站在那里,脸色冰冷到了极致!
他猜到了姥姥和姥爷可能会过的很苦,却万万没想到,居然苦到了这种地步。
几个混混,一个泼妇,也敢当街羞辱苗依玫!
想当年,苗家在城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和京城萧家联姻,更是水涨船高,风头一时无二,姥姥苗依玫和姥爷苗铁山作为苗家的掌舵者,意气风发,豪情万丈,所有人见了他们都要点头哈腰,阿谀奉承,何曾受到过一丁点委屈???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而这一切,都是因萧战而起!
是萧战连累了他们!
此时此刻,萧战心的愤怒可想而知,他的拳头握了起来,看向王艳和黄毛的眼神凌厉如刀,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惊魂未定的苗依玫身上时,眼角情不自禁的微微有些湿润。
“战、战儿???”
在一片惊愕的目光,苗依玫第一个认出了萧战。
时隔五年,经历过战场的洗礼,现在的萧战和五年前比起来,变化其实很大,皮肤没有以前那么白了,呈古铜色,身材比以前更加魁梧了,健壮如牛,脸型和五官也比以前成熟许多,棱角分明……
但是,苗依玫依然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姥姥!”
萧战应了一声,迈开脚步,无视周围那些诧异的眼神,径直朝着苗依玫走了过去,原本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却始终没有流出来的眼泪,随着这一声时隔五年的呼唤,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战儿,真的是你?”
苗依玫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不过,和刚才不一样的是,之前面对王艳和那群黄毛,是伤心的眼泪,愤怒的眼泪,无奈的眼泪,委屈的眼泪。
而此刻,看到萧战,从苗依玫眼眶之流出来的,是激动的眼泪,惊喜的眼泪,期待的眼泪,幸福的眼泪。
她忙不迭的伸手去擦,擦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擦不干净,泪眼模糊,似乎生怕一眨眼,萧战就会消失不见,生怕眼前这一幕,只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姥姥,是我!”
萧战走出人群,点头道:“我,回来了!”
“战儿!”
苗依玫哭喊一声,情绪近乎崩溃,完全忘记了王艳和那群黄毛的存在,张开双臂就要拥抱萧战。
然而,王艳和那些黄毛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
“战你妹!给老子站住!”
片刻的愣神过后,王艳和黄毛对视一眼,黄毛直接抬起手里的棒球棍,横在苗依玫身前,挡住了苗依玫的路。
然后扭头看向萧战,问道:“你小子叫这个老太婆什么???”
“姥姥???”
黄毛是郊区这一带的地头蛇,对苗家的过往也有所了解,所以,从萧战对苗依玫的称呼,他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
“对,就是他!”
王艳盯着萧战细看几眼,哼道:“我以前远远的见过他一次,认识他,他就是这个老太婆的外孙,苗香竹的儿子,京城萧家的那个小少爷!”
哗!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惊呼连连,看向萧战的眼神全都变了。
“可惜那是以前。”
紧接着,王艳话锋一转,又道:“我听说,这小子五年前因为强奸罪被抓进监狱,连累了整个苗家,害死了他妈和他大舅,让整个苗家毁于一旦……”
“要不然,这个老太婆怎么可能来郊区住,租我的店铺,而且靠摆摊维持生计?”
“他骨子里就是个灾星!”
如果放在五年前,像王艳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连见萧战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即使萧战和母亲来泉城省亲,她也只能远远的看上几眼。
而现在,在她眼里,萧战落魄如狗!
所以,她扬起下巴,双手叉腰,面对萧战丝毫不惧,反而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看向萧战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比刚才欺负羞辱苗依玫的时候,还要爽。
试想,曾经在你面前高高在上,让你只能仰望的大人物,突然有一天,跌下神坛,惨兮兮的,像条狗一样出现在你面前,任你踩踏,你能不爽吗?
瞬间就能让你的优越感爆棚,这种巨大的身份落差和心理落差,对于王艳这种欺软怕硬、嫌贫爱富的泼妇而言,简直能爽到骨子里!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京城萧家的小少爷啊。”
确认了萧战的身份,黄毛咧嘴笑了起来,他和王艳的感觉一样,满脸兴奋之色,握着棒球棍的手都有些痒痒了。
他们这种小地痞,小流氓,平时只能欺负郊区的平头百姓,一旦遇到大人物,怂的就像孙子一样,现在好不容易碰到萧战这样一个曾经辉煌、如今落魄的大人物,机会难得,如果不狠狠的欺负一下,羞辱一番,怎么对得起流氓这个职业???
“你小子来的正好。”
黄毛抬起右腿,一脚踩在身边的桌子上,朝萧战示意道:“你姥姥欠了我们十万块钱,老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替她把钱还了。”
“要么,从这里钻过去,老子心情好了,兴许能大发慈悲,放过你们一马,让你们一家团聚。”
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
另外几个黄毛小混混立刻冲上来,把萧战围在间,意思很明显:既然来了,今天,你钻也得钻,不钻也得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