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家主也跟着大声道:“左行之,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杀,江东若是落在你的手里,就完了!”
“你这种人,不配掌管江东!”
“杀了他,还江东朗朗乾坤!”
左行之看着那些愤怒的家主们,他的头有些发晕,眼睛有些发黑。
被气的!
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浑蛋!
只是他也知道,愤怒这种情绪对他现在的处境没有半点帮助,反而会让整件事情更失控。
他冷声吩咐身边的侍卫:“立即将城外的士兵调进城里平乱。”
他做事是个稳妥的,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昨夜他休息之前,便把今天可能会遇到的事情全部都做了猜想。
为防万一,他把城外大营的兵马调了一部分过来在外候命。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些兵马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左亦之带着拥护他的士兵朝左行之攻了过来,他要杀了左行之!
昨夜之前,左亦之虽然有些野心,但是他只是想将左行之取而代之。
他心里还是顾念着他们的兄弟之情,没想做得太绝。
可是左行之昨夜杀了左父之后,左亦之就知道,左行之完全控制信江东后就会杀了他!
也是到此时,左亦之才真正对于夺权这件事情的残酷性有了基本的认知:
不能左行之死,就是他亡。
这件事情,从他决定夺权开始,就已经注定。
左行之指挥着他的人马反击。
他身边的这些侍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武功高强。
此时就算他们被左亦之和各大家主围攻,也没有露出败象。
只是左行之带在身边的人少,而左亦之和几大家族的人是有备而来的,他们的人数上要多很多。
左行之沉声道:“去客栈。”
他没说去哪家客栈,他身边的人却完全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说的是江花同住的客栈。
他们且战且退,往客栈的方向前进。
宁长平和苏乐天混在人群里,对着左行之的那些侍卫不时就捅上一刀。
要是左行之的那些侍卫支撑不住时,就又给左亦之这边的人捅上一刀。
因为两波人马之前大部分是之前就认识的,如今立场变了,这样打在一起,就是一团乱麻。
他们最初的时候其实不是太能对对方下得了死手。
宁长平看到这种情况后,直接就给对方一剑,因为见了血,所有的事情就开始变得疯狂。
他们在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之后,下起手来不再手软。
于是整体的打斗过程变得格外的激烈。
宁长平还是第一次这样玩,她十分兴奋。
她突然觉得跟苏乐天在一起也挺好玩的,他现在也是一肚子的坏水。
她越来越喜欢他了。
她杀得兴起,只恨不得跑过去把左行之直接捅了。
苏乐天知道她的性子,一看苗头不对,立马伸手拽住她。
虽然他们最初的计划是来江东杀左行之,但是随着计划的改变,现在的左行之活着的价值更大。
因为只要他活着,江东这些人才会血拼,这里才会真正乱起来,然后互相削弱对方的实力。
如此一来,江花同才能更加顺滑的接手江东。
宁长平扭头看了苏乐天一眼,眼里有些无奈,却还是听他的收了手。
这架打的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要以大局为重。
两人又隐在人群里,不时的捅冷刀子。
因为有他们在,两波人马的死伤都不算轻。
两波人马对对方都生出了极重的仇恨,越往后,越拼命。
很快左行之带着人马就到了江花同所在的客栈前。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江花同的注意。
左行之大声道:“首领,麻烦帮帮忙!”
江花同给乌林辉使了个眼色,乌林辉带着人马将追杀左行之的人击退。
她缓缓走出来道:“这又是怎么了?”ъ
左行之沉声道:“有人救了左亦之,他叛变了。”
左亦之此时也追了过来,冷声道:“叛变?你这句话真的是太可笑了!”
“左行之,你真把自己当成是正统了吗?”
“在你杀了父亲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江东的罪人,再不配执掌江东!”
左行之没有搭理他,看着江花同道:“请首领助我平乱!”
左亦之大声道:“首领昨夜说过,只和江东最强大的人合作。”
“左行之弑父,人品低劣,和他这样的人合作,迟早会被他背刺!”
“且如今的江东,他绝不是最强大的那一个。”
“城外兵营里的兵权,也不是他一个人的!”
他要夺权,当然不会只是嘴上说说。
再则左父之前就有点担心左行之不会放权,在军中做了一些安排。
没想到那些安排提前派上了用场。
左亦之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他和左行之一定会死一个!
而江花同的态度让他觉得,他还是很有希望的。
因为她昨天当着众人的面清楚的说了,她只和最强大的人结盟。
如今的左行之也许强大,但是他已经成了江东的公敌,江花同只要不傻,就不会和左行之结盟。
江花同听到他的话眸光深了些,她之前就猜到了江东会乱,但是她也没有想到,这乱会来得如此之快。
她看着左行之道:“左少主,你对江东的掌控好像没有我预期的那么好。”
“这才不过一夜的功夫,就闹出这么大的事。”
左行之的脸色十分难看:“我身边有叛徒。”
这事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毕竟事实摆在那里。
江花同笑了笑道:“你身边有叛徒却不知,这也是无能的一种体现。”
“说句心里话,左少主,自从我来到江东之后,我对你非常失望。”
左行之深吸一口气道:“首领这是想要反悔吗?”
他听出了江花同的话外之音,心里生出了极深的警觉。
江花同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这句类似于指责的话是哪里来的。”
“什么叫做我要反悔,我和你并没有结盟,自然也不存在反悔的说法。”
“我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句话,我只和最强的人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