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虹郡主哭泣着说道:“今天是苏师弟的忌日,若虚前往苏师弟的洞府祭奠他,却被章华等人看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联手将他抓了起来,送往执法台。”
墨倾微微皱眉。
杨师弟这些年来,虽然一直在寻找当年的真相,但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并不莽撞,在宗门中行事越发谨慎。
虽然有无数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他,但众人却没有抓到他什么大错。
就算有心加害,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只是不知道,为何杨师弟会突然前往拜祭苏师弟,被章华等人抓住这样大的把柄。
自从苏师弟陨落,月华剑仙在九霄仙域遭到重创之后,近年来,书院真传弟子中,名声最盛,战力最强的便是章华。
“几位长老呢?”
墨倾问道。
赤虹郡主道:“几位长老都在,但他们一直沉默。”
杨若虚坚持寻找当年的真相,其实就是在怀疑书院宗主,几位长老也不敢帮杨若虚说话。
望着泣不成声的赤虹郡主,墨倾原本沉寂多年的心,陡然升起一股不平,微微握拳,道:“走,我陪你过去!”
……
乾坤书院。
像是乾坤书院这样的天级宗门,山门外必然布下强大的护宗仙阵,没有通报,外人根本无法闯入其中!
而此时,书院外的密林中,正有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前行,朝着书院山门靠近。
准确来说,是一位白面无须,稍显年轻的灰袍男子,背着一位白发苍苍,气息微弱的老人。
灰袍男子背着老者,在丛林中左一步,右一步,偶尔还会后退两步,再前进散步。
“玄老头。”
灰袍男子随意的问道:“这护宗仙阵若是踏错了,能怎样?咱们一下就暴露了?”
老者淡淡道:“咱们一下就没了。”
灰袍男子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踏错步法!
“你可别吓唬我。”
灰袍男子咽了下口水。
老者道:“这座仙阵乃是上一任宗主亲手布下,即便是洞天境王者硬闯,都会遭到重创,你刚刚踏入真一境,触动仙阵,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灰袍男子一边按照老者的指点,朝着乾坤书院潜行,一边抱怨道:“你被书院宗主打成这个样子,几乎成了废人,还跑回来干嘛?”
“那书院宗主如此厉害,算无遗策,万一被他发现了,咱俩一样得嗝屁。”
“放心,他现在不在书院。”
老者道:“书院中,有一处秘境就连他都不知道,我们潜入那里面,可以找到上任宗主留下来的仙丹神药,我的实力就有机会恢复到七成。”
“恢复七成有啥用?”
灰袍男子撇嘴道:“你巅峰状态下,都被人打成这个德性,七成战力,人家一指头就弄死你了。”
“你知道个屁!”
老者被灰袍男子一顿嘲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吹胡子瞪眼,骂道:“咱们这一脉,是乾坤书院最后的希望!”
“在那处秘境之中,还有乾坤书院很多秘典传承和宝物,这些都是你未来重建书院的关键。”
在一阵拌嘴吵闹中,两道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乾坤书院,没有人觉察到。
……
墨倾带着赤虹郡主赶到执法台的时候,心中一沉。
眼前这一幕,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这些年来,书院大长老阳寿耗尽,坐化而去,大长老的位置一直空缺。
而如今,剩下的八位长老中,除了书院八长老,其余七位尽数到齐!
不止如此,周围还聚集着众多真传弟子,甚至还有许多内门弟子,外门弟子。
一眼望去,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围在执法台的周围。
整个乾坤书院的修士,几乎都被调动过来!
墨倾刚刚抵达,就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执法台上。
杨若虚被绑在一根通天而立的铜柱上,浑身缠绕着一根巨大的锁链,一动不能动。
锁链上刻满符文,将他的道果,血脉,甚至是体内的真元全部压制住!
此时的杨若虚,披头散发,衣衫破碎,身上被执法鞭抽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触目惊心!
由于他的力量被压制,身上落下这些伤口,就连自愈都无法做到。
啪!
章华手持一根滴着鲜血的执法鞭,狠狠的抽在杨若虚的身上,目光冰冷,厉喝一声:“杨若虚,你可知罪!”
杨若虚只是抬头,轻蔑的看了章华一眼,突然开口,朝着章华啐了一口血水!
“呵呵。”
章华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杨若虚,我慢慢陪你玩,我倒要看看你这欺师灭祖的叛徒,究竟能撑多久!”
章华再度扬起手中的执法鞭。
“等等!”
一道声音响起,墨倾带着赤虹郡主降临在执法台上。
赤虹郡主哭泣着跑到杨若虚的身边,想要伸出双臂,将他抱在怀中。
但看着杨若虚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她又不敢去触碰,生怕带给杨若虚更大的痛苦。
杨若虚听到赤虹郡主的声音,抬起头来,朝着她笑了笑,似乎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
两人就这样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赤虹郡主眼眶通红,泪如泉涌。
“原来是墨倾师姐。”
章华看到墨倾,微微挑眉,拱手道:“知道墨倾师姐与世无争,恬静淡雅,这种血腥之事,就没打算惊动师姐。”
“没想到,倒是有些贱人不懂规矩,跑去将师姐请了过来。”
章华一边说着,一边横了一眼赤虹郡主。
墨倾深吸一口气,先是朝着几位长老的方向微微拱手,才转头看向章华,沉声问道:“杨师弟究竟犯了什么错,你竟然这样对他?”
“只是前往一座废墟洞府拜祭,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此,何必扣上欺师灭祖这样的大罪!”
墨倾心中清楚,一旦这个罪名确立,杨若虚此番必定在劫难逃!
章华神色淡定,道:“他拜祭书院叛徒苏子墨,就等于是怀疑宗主,这还不算欺师灭祖?”
“我正是念他是同门,才没有直接将其杀死,而是给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