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们?”
江以宁紧紧地搂着身旁的念念,听着前面坐着的一个年迈的老太太近似绝望的呢喃着。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念念的耳边轻声的安抚了几句:“念念,你乖乖地坐在这里不要乱动,妈妈去帮忙。”
此时机舱内的情况非常的混乱,几个空姐根本就无法控制局面,乘客们又哭又叫的,尤其是小孩子,哭闹的厉害,几个发病的老人的情况也不太好,身边的人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此时只知道一味的哭。
江以宁解开了安全带,刚打算去帮忙,一个路过的空姐见状有些恼怒的骂道:“你怎么回事?没听到广播吗?不是让你们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别乱动吗?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们制造麻烦,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江以宁面色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态度还算客气:“我帮忙。”
“用得着你帮什么忙?你是医生还是会开飞机?你别添乱就成了,赶紧的坐回去系好安全带。”
空姐满脸的不耐烦,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
前座的老太太哭的厉害,此时声音都有些破音了:“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样了?老头子你不要吓唬我啊!”
江以宁脸色微微一变,不顾那空姐的阻拦,直接离开了位置。
“你给我回去!马上回去!”
空姐看江以宁不听人话,有些生气,动手要去拉人。
江以宁直接甩开了对方,快步的绕过前面的座椅,过去查看发病老人的情况。
老先生应该是有心脏病,此时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老太太吓得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也不知道给他拿药。
江以宁一手按住了老太太,声音温和的在她的耳边响起:“老奶奶,你不要着急,老爷爷不会有事的,爷爷的药在哪里你知道吗?”
江以宁的声音温柔,带着一股能够让人安定的魅力,老太太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忍不住的看了江以宁一眼,才连忙点头,手忙脚乱的在老先生的衣服口袋里面摸出来一盒药,递给了江以宁。
江以宁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下。
托念念的福,因为他经常跟医院打交道,江以宁对药物比较熟悉,当初为了照顾念念,还专门去考了一个医师资格证,所以这些药虽然没有说明书,但是江以宁都认识。
她快速的找到了速效救心丸,塞进了老先生的嘴里,随后拿起了放在旁边的保温杯,给老先生喂水。
老先生咳嗽了两下,但是好歹是将药吃进去了。
江以宁又抓起他的手腕,在手腕上面几个穴位上按摩了一番,老先生的呼吸减缓,脸色没之前那么难看了。
老太太见状顿时感动的眼泪横流,抓着江以宁的手,一个劲的道歉:“谢谢,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你叫什么名字孩子?回了滨南,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你。”
“不用了,奶奶,你好好的照顾爷爷,他现在刚刚缓过来,需要人照顾,我去看看其他乘客。”江以宁看老先生的状况好了一些,才松了口气,安抚了奶奶几句,才起身。
原本还想要赶江以宁回去的空姐此时目瞪口呆的看着江以宁,看她站直了身子要去看其他发病的老人的情况,才回过神来,赶紧的追着上去:“你会医术?你是医生吗?”
“我不是。”江以宁摇摇头,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发病的病人身边了。
是哮喘病,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哮喘发作。
病人年纪不算太大,看着二十七八的年纪,身边跟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女人满脸的着急,拼命的给她拍背,可惜没有任何的作用。
江以宁走了过去,先安抚了一旁中年女人的情绪,才开口询问:“她的药呢?”
“药,药掉了,刚刚,刚刚拿出来的时候,飞机突然一晃,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女人神色慌张,脸色发白,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江以宁低头看了看地面,刚才飞机是直坠下降,药如果是掉在地上的话,应该是朝前滚去的。
她一路低头找了过去,终于在靠近卫生间的位置前面的座椅下方找到了病人丢掉的药,伸手捡了起来。
“小姐,小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救救他吧。”江以宁拿了药正打算转身往回走,一个女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江以宁愣了一下,低头看去,就看到女人的身边坐着一个小女孩,看着六七岁的模样,此时满脸发白,翻着白眼,情况不是太妙。
江以宁看了眼距离自己不远的那位空姐,招手让她过来,将前面哮喘病人的药交给她,吩咐她带过去给对方,才蹲了下来,检查女孩的情况。
女孩似乎是呼吸不顺畅,此时快喘不上气来了。
“她怎么了?有什么病吗?”江以宁说到底也不是医生,简单的护理常识她懂,但是治病救人,却是不懂的。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刚刚飞机突然晃动起来,她,她就变成这样了。”女人只知道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问三不知。
江以宁顿感头疼。
正在她迟疑着要怎么处理的时候,广播里面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低沉魅惑,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魅力:“各位乘客请注意,飞机即将在二十分钟后迫降黄沙机场,请各位乘客做好准备。”
是厉斯年。
这飞机是他在驾驶?
江以宁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难怪她一路救人走下来飞机都没有再出现剧烈晃动,原来是换了人驾驶。
如果是厉斯年的话,那他们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这位女士,飞机马上就要下降了,等下降了以后……”
江以宁心神稍定,蹲下来耐着性子要跟面前的女人解释眼前的情况。
只是此时女孩突然翻着白眼晕了过去,舌头都快吐出来了,显然已经撑不到飞机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