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牧沉沉说要去,李瑞利和凯丽是双双欢喜,临走前再三叮嘱牧沉沉一定要准点到别迟到。
牧沉沉好笑地看着两人做贼心虚般飞快离开,走的时候两个人还低着头嘀嘀咕咕。
牧沉沉耸耸肩,她也逛累了,找了一家咖啡店进门,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有外国侍者过来给她递咖啡单。
牧沉沉翻看了下,随意地点了一杯香草拿铁和一块提拉米苏。
服务员很快地送了上来,临走前还不忘朝牧沉沉微笑,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句:“你很可爱。”
牧沉沉同样回以微笑,用英文回了句,“你也超可爱的。”
服务员是个胖胖的女生,得到赞美后脸一红就离开了。
牧沉沉捧着咖啡心里美滋滋的,在国内,她倒是极少听到这样的夸赞,而且还是发自内心的。
难得的休息,牧沉沉还不忘一边拿出课件看着,又掏包里随身携带的笔和纸根据上面的题目演算起来。
高考虽说还有几个月,但是牧沉沉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成绩,毕竟她上一世只是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并不是真的人智商不行。
正在专心致志地投入中,忽然肩膀很轻地被人拍了一下。
牧沉沉抬头一看,是一个个子很高,一头金发的美国少年,之所以说是少年,是因为五官看起来非常稚嫩,他皮肤比牧沉沉还要白,天生的白种人优势,加上还没完全长开的脸,一双淡绿色的眼珠,妥妥的油画美少年人物。
牧沉沉不禁回以微笑,“你好?”
对方顿时脸红,说了句:“请问你对面有人坐吗?”
牧沉沉看了看已经坐满的咖啡厅,回过头对少年说,“没有,你坐这吧。”
少年的脸又是一红,他显然是这里的老主顾了,坐下后,立刻有相熟的服务员给他端来一杯水,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少年的脸简直红得不像话,牧沉沉这边心里感到奇怪,但心想外国人也是有社恐的,有些外国人的社恐可比国内的严重多了。
所以牧沉沉保持良好的社恐人品德,不主动搭话,也不频频地关注对方,埋头认真写起自己的卷子来。
这是一套高考模拟卷,难度偏大,所以牧沉沉做起来时而蹙眉,时而飞快地落笔演算。
而从余光可以看到,眼前的少年也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套英语作业。
红着脸,把课本摆到自己面前,也拿起笔写起来。
哦豁。
看吧,无论到了哪个国家,做作业都是好学生的标配啊。
牧沉沉还抬头横扫了一下四周,果然有好几个拿着作业或者抱着平板的学生,她很巧地推开了一家日常系咖啡店的门。
牧沉沉见怪不怪地继续写作业,然后写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对面的少年轻轻用笔戳了一下她的书。
牧沉沉抬头,对方低垂着视线看着书本,用特别小的声音问:“请问你知道这一题的解法吗?”
他的声音压得太低了,加上牧沉沉的英语也不是特别强,所以不太确定对方说的是什么,因此问了一句。
少年提高了音量重复一遍,虽然提高的音量也没比前一句大多少,但这次牧沉沉听懂了。
她扫了少年问的那道题目一眼,又在心里暗道一句好家伙。
原来外国人最难的也是数学啊。
很巧的是,这道题她还真的会。
于是她拿过自己的本子,就在本子上一边说一边推算演算公式。
牧沉沉的英语是从小就学的,所以听和说方面其实问题不大,毕竟从小就有外籍家教辅导。
但她的确从来没有在国外长期待过,日常口语没问题,但涉及到这类专业术语较多的说,她就有点吃力了。
分子用英语怎么说?分母呢?由a推导出b,再将b的公式套用到c题里。
公式这个单词又怎么说来着?
这可实在难坏了外国友人牧沉沉,好在少年的领悟力很强,每当牧沉沉卡壳想英文单词怎么说的时候,少年立刻领会到她的意思,替她讲出那个单词的发音,并在旁边写出了单词的拼写。
牧沉沉一脸感谢,两人用这样的配合得当的方式,越讲越顺畅,一口气把少年吃难的题全讲完了。
功成身退,牧沉沉心里这叫一个大满足,心想这里离陆谨之公寓不远,下次要写作业就来这里好了,氛围多好。
讲完了题,少年目光往牧沉沉的书上瞟,好像在好奇,她学的内容是什么。
牧沉沉索性把自己的平板推给少年看,少年看不懂中文,牧沉沉就简单地给他讲了一下卷子的内容。
讲完之后,少年似乎目瞪口呆,“你看起来很年轻,你已经是大学生了吗?”
牧沉沉骄傲地笑了,“我是高中生。”
怎么样,是不是被中国博大精深的考试文化给吓到了。
早就听说,国内高中的数学水平,搁到国外,那就是大学才学的高等数学内容啊。
传闻还真的没说错。
少年忽然脸又一红,他说:“我也是高中生,我明年就参加sta考试了。”
他说的sta考试相当于中国的高考,只不过考试内容和分值和中国不同,不过如果想申请很好的大学,也是相当于需要国内一本的录取线甚至更高。
同是高考人,牧沉沉冲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好好学,我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录取到一个好大学的!”
少年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真实起来。
忽而他问:“你会在美国念大学吗?”
牧沉沉爽快地说:“不会,我不是来美国留学的,我只是刚好过来玩一段时间,可以理解为休假。”
少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不等牧沉沉再说什么,忽然,咖啡馆的门被人怒冲冲地推开。
力道之大让牧沉沉和美国少年两人都扭头过去看,看到来人后牧沉沉还挺高兴的,她朝他招手:“边远!”
边远一脸很不痛快的样子,他左右手都提了有东西,是包装得很厚实的盒子,看起来还挺沉的,他就维持着一手提着一个重物的姿势站到牧沉沉面前:
“好啊,我们少爷在费尽心思给你准备惊喜,你居然在这里又和小白脸搭讪!”
边远觉得他要被气死了!
这个牧沉沉,怎么就死性不改呢。
边远刚在咖啡馆外面就看见了,为了避免是他看错冤枉了牧沉沉,他还停住看了好几分钟,结果,还真的没有看错。
两个人坐在那说啊笑啊,尤其是牧沉沉,笑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
边远非常没好气地瞪了那个少年一眼,话对牧沉沉说:“这男的哪里比得上我们少爷了?不就是头发眼珠颜色不一样吗!你至于吗你!”
牧沉沉对边远间歇性抽风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只是很无奈,“我就奇了怪了,怎么谨哥哥给我准备惊喜,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提前泄露呢?”
边远瞪了一下眼睛,然后猛然捂住嘴,“糟糕,少爷让我保密来着,我怎么说出来了。”
他下句话就是,“这都怪你!”
牧沉沉随意敷衍他两句:“好好好行行行,怪我智商高学习能力强给外国友人讲题好吧?不过谨哥哥呢?礼物给你拿着,他人去哪了?”
边远磨叽了一下,颇有几分得意地说:“我才不让少爷看见你和外国人红杏出墙伤心,所以特意支开他了。”
牧沉沉白了他一眼,随后往他身后看去,“诺,人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