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过去，心痛是无法避免的。
可转念一想，这也未必是坏事。
虽然没有接触到付氏集团的核心，可她可以去培养自己的势力，不再让任何人都能骑在她头顶拉屎。
可看看周围，顾清欢想到了一句话。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对于她成为新顾氏总经理一职的事，周围的抗议声好大。
她有些茫然的看向付云城。
付云城并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而是扫了一眼刚才带头反对的那张中年男人的脸，随后翻着手里的档案册。
终于，被他找到了。
张果果，三十七岁，颜氏集团的财务总监，颜斩堂的心腹，曾经在颜氏是非常有话语权的人物。
付云城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合上了档案册。
“张果果是吧？”
张果果愤愤不平的站起身。“没错，是我。”
“付先生，颜氏既然被您收购了，但各项决策权跟着付氏总公司的标准走我们没有意见。但和过去的顾氏合并由这个野女人管理，我是绝对不服的！”
“有本事你就开除我，最好为了这个女人，把颜氏所有的旧部下全部开了！我倒要看看，没有人扶持，你怎么推这个女人上位！”
他一口一个野女人，说的极其难听。
付云城把玩着钢笔，始终淡笑着。
“张先生，顾清欢女士是我太太。”
“你们颜氏既然服从总公司的管理政策，那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服从管理政策和服从她是两回事！姓付的，你要不想收我们颜氏大可以直说，不需要派这么个女人来羞辱我们！”
付云城嘴角的笑意僵住，阴翳的眸色，因为他一次次羞辱顾清欢，漾起一层杀意。
会议室里的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
所有的议论声都因为他的气场骤降戛然而止。
付云城站起身，娴熟的转着定制钢笔，缓步走到张果果面前。
单手撑着办公桌，他另外一只手拍着张果果的肩膀。
“张总监，你确定不同意清欢上位做管理者，是吗？”
“我确定！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绝对不会同意！”
“好，很好。”
他站起身，拔出钢笔，砰！
笔尖快准狠插入张果果的手掌，刺穿了他的掌心，鲜血喷溅，弄脏了付云城今早特意挑选的西装。
“啊！”会议室里，传来张果果杀猪般的惨叫声。
他连连后退，直接摔到地上，痛苦的哀嚎：“付云城！你为了扶女人上位居然敢伤，啊！”
话未说完，付云城狠狠踩住了张果果摔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手掌。
蹭亮的皮鞋用力碾踩，他掌心的血被踩的咕嘟嘟冒出来。
会议室里，灌满张果果的惨叫声。
周围的管理层吓的大惊失色，躲的老远，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会议室里这会儿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顾清欢也被吓的不轻，僵坐在椅子上眼睛瞪的老大，直愣愣的看着被付云城孽的人，和乳白色地毯上，刺眼的血迹。
“给我太太道歉。”
付云城轻声说。
十指连心，张果果实在受不了，看向顾清欢的方向祈求道：“付，付太太，求求你帮我求求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付云城笑道：“不够有诚意，重新道。”
话落，脚下还加重了力道。
“啊！”张果果叫的更加凄惨，一把年纪了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朝顾清欢求饶。
顾清欢自然是不想搭理这个人的。
可眼下当着这么多元老的面，她不能赶尽杀绝。
她知道，付云城也在故意给她撑起这个台阶，让她在这些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她说：“云城，算了。”
果然，付云城听话的收回了脚。
他蹲到张果果面前，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所有人说：“我的公司，我想怎么给我老婆玩就怎么给我老婆玩，你还有异议吗？”
张果果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手臂带连着半个身体都在抽搐。
他惊恐的摇头，连连说：“没有异议，以后再也没有异议了。付先生，我以后一定好好扶持夫人。”
“这才乖。”
付云城站起身，抽出两张纸抽，擦拭着定制钢笔上的血迹。
清冷的眸光询问所有人。
“你们还有谁有异议？”
众人齐刷刷摇头，那画面，宛若鬼畜，着实有些搞笑。
付云城满意的点点头。
“恩，那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既然会议上你们没有任何人有意见，那么散会后，谁敢多嘴一个字，我就要他全家陪葬。”
“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
两个词此起彼伏重叠。
回公寓的路上，跑车平稳前行。
车厢内，满是他衬衫上浓烈的血腥味。
顾清欢坐在车子的最边缘，一声不吭的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
付云城握住她的手，修长的骨节轻轻摩擦着她的指腹。
她感觉到了，转过头来看他，依旧还是毫无破绽的笑容。“怎么了？”
付云城说：“吓到你了，是吗？”
顾清欢笑着摇头，本能的脱口而出。“你更凶残的一面我都见过，没什么可怕的。”
瞬间，车厢里的气氛变的无比尴尬。
她赶紧缓解道：“我的意思是，是那个人活该，以暴制暴虽然不对，但确实是很有效的方法。”
付云城靠近她，强行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清欢，我知道你心里鄙视我。”
“我从小生在泥潭里，想要开疆扩土，我只会这样的方式。”
“对不起。”
顾清欢摇头。
“不要说对不起，反而，我还想跟你说，谢谢。”
付云城明显一怔。“谢我？为什么？”
“谢谢你把顾氏还给我，那里，都是我爸留给我的回忆。”
提起这个词，付云城的眼底闪过一抹浓烈刺眼的恨意，转瞬即逝。
他别扭的将头转向车窗外。
“还有……”顾清欢欲言又止。
他心不在焉道：“还有什么？”
“还有，谢谢你帮我收拾了颜家。”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她的复仇之路，便会比计划中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