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既然证明了清白,后面的事都不用她理了,自有她爹替她主张。
正厅里,冯姨娘和姜芷汀一直等着,姜芷汀心里七上八下的,“娘,这贱货不会又哄得爹没了魂吧?”
冯姨娘咬了咬牙,“她能有什么本事。你给我耐着性子等,别动不动的就叨叨。”
姜芷汀便不再作声。
可等到姜卫回了正厅,却不见姜晚池那贱货。
姜卫交代下去:“田嬷嬷以下犯上,屡次冲撞大小姐,造谣生事,扰乱后院,立即乱棍打死,有敢阻拦者,一并打死。”
冯姨娘像被抽走了力气,浑身发软,姜芷汀脸色惨白。
田嬷嬷挣扎得厉害,到了此时方知,她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老奴冤枉,老奴都是听人指使的。”
冯姨娘恐她再说下去,只能大家抱在一块儿完蛋,她怒得冲过去,一掌打在田嬷嬷的脸上,装出失望的样子,“田嬷嬷,枉我对你不薄,怕你孤单上路,还让你见了家人,你为何还要生事?”
“你可知造谣一个女子失了名节是多可怕的事?我就不该心软让你留到此时。”
田嬷嬷瞪大了眼,“冯氏,你对得起天地良心吗?你才该去见阎王,被拔舌头,下油锅煎。”
姜晚池说过的话,要应验也只能应验在冯氏和她女儿身上。田嬷嬷被拖下去,最后那一眼满是诅咒,还有对世间的绝望。
冯姨娘死死撑着,姜芷汀吓得手在颤抖。
姜卫看了眼雪枝,“你去告诉大小姐院里的人,再有下次护主不力,敢让小姐蒙冤,打断双腿逐出侯府。”
雪枝还未从田嬷嬷的惨状里回神,又遭惊吓,抖得跟筛糠一样,也只差没倒下而已。
姜卫离去,冯姨娘瘫坐在地,姜芷汀怕得双手抱住自己,只觉这夜里的风,哪哪儿都阴凉无比。
这到底是何缘由?姜晚池是神灵附体了吗?为何连人证物证俱在,她都毫发无损?
冯姨娘与姜芷汀还未回到院子,突闻凄厉惨叫,而后惨叫声渐渐低下去直至消失。
姜芷汀扯紧她娘的袖子,“娘,我好怕。”
冯姨娘瞪她,“闭嘴。”
母女二人刚回到院子,姜伯孺突然冲出来,吓得姜芷汀尖叫,好半晌看清是她弟才止住。
姜芷汀骂他:“你不睡跑出来做什么。”
姜伯孺边捂脸边问:“那乡野蠢货是不是被爹打死了?我听见惨叫声了。”
冯姨娘和姜芷汀一个哆嗦,均是不言。
姜伯孺看出不妥来,“她没死?那死的是谁?”
冯姨娘心头羞愤难当,难得板起脸来喝他:“你管是谁,快去睡,不许再问。”
姜伯孺一咬牙,脸上更疼,“姜晚池这贱人,我一定要收拾她。娘你只管等着瞧,我会叫她知道我的厉害。”
冯姨娘教训他:“你姐姐惹的祸还不够么?你也想惹祸?那贱人我自会收拾,你们姐弟俩谁都不许再轻举妄动。”
姜芷汀是真不敢了,姜伯孺却另有一番想法。
这一夜对他们娘仨而言,格外难眠,好不容易他们终于睡着了,结果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敲锣打鼓吵得人没法再睡。
冯姨娘头疼欲裂,“谁在敲锣打鼓?滚!扣半个月月钱。”
婢子进来怯怯地说:“姨娘,刚有个婆子来请姨娘带二小姐和四少爷到颐清院去。”
颐清院?难道是侯爷要让她们娘仨搬过去?难怪来报的人敲锣打鼓,这的确是桩高兴的事。
冯姨娘面上一喜,赶紧让人把芷汀和伯孺喊起来,又特意梳妆打扮一番,这才过去。
然而,到了颐清院,险些没当场气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