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年三十儿这天,侯府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特别是添了小主子后,更让人心神愉悦。
姜晚池难得睡了个懒觉。趁着放假,就得好好休整,来年走更长的路。
起来后,她特意去看了弟弟,香香软软的小团子抱起来把人的心都给萌化了,这人类幼崽啊,太可爱了。
她又问了吕嬷嬷阮姨娘的月子情况,一切都挺好的,看阮姨娘的脸色也很不错。
阮姨娘奶完了小团子交给吕嬷嬷,她拉着姜晚池说了会儿体己话。
“我听侯爷说最近楚王开得频繁,大小姐是怎么想的?”
姜晚池说没有任何想法,他来是他的事。
阮姨娘细声与她道:“王爷是不是变了许多?侯爷总说落鸦州一行,相处过才发现王爷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
“相反,他说王爷各方面都足以配得上大小姐,特别是王爷对大小姐的心意,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仍然没变。”
姜晚池笑说:“姨娘你怎么还当起了媒人婆来?是觉得我一直吃家里的饭碍眼么?”
阮姨娘轻轻地拍一下她的手,“你呀,也替你爹想想。他近来总在想你与云染的事,他说了,你们就是一辈子都在府里,都不是事儿,他只是担心,等他老得动不了,没个人在你们身边照顾,他放心不下。”
姜晚池反过来劝阮姨娘:“缘分的事哪里说得清楚。姨娘让爹尽管放心,只要有银子,还愁老来没人照顾吗?”
阮姨娘:“……”
姜晚池笑嘻嘻的,“姨娘你还在月子期间,切勿多思,弟弟也需要你的照顾,你可得养好精神跟身子。”
说了一会儿话,姜晚池就去安排别的事了,她想着这时候能抽个空去一下韩延之那里,送点年货啥的。
正要出府时,落梅来报,王爷来了。
姜晚池:!!
这个点儿就过来了,都没到团年饭的时间。
邢越把准备的礼一一送出去,云染跟仲孺都开心收下。邢越又取出最后一个盒来,“这是给大小姐的。”
姜晚池一愣,他还准备了她的份吗?
她接过盒子一看,是一对精致的陶瓷福娃,矮胖矮胖的,笑容憨憨的特别可爱,同时也很喜庆。
邢越:“喜欢吗?”
姜晚池一手托一只福娃,竟然有一定重量,可见不是那种寻常的泥人,细节也做得很好,不由说道:“这真好看。”
邢越见她喜欢,心里也高兴。送礼能送到姜晚池的心坎上,可不容易。
落梅来问她家小姐,这会儿出不出去,车夫晚些时候就该休假了。
邢越故意问:“姜大小姐这是要出府去?不介意的话可坐我的马车,我也一同去。”
呵呵,想去韩延之那里?那是不可能的。他怎么能让姜晚池跟韩延之一起过除夕。
姜晚池心说,跟你一块去找韩延之,我又不傻,特么你俩要是真的干起架来,殃及我那就惨了。
她只能不去了。反正已交代过韩延之,过了晌午就别等了。
邢越这一来,与姜卫天南地北地聊着,姜晚池时不时给他们俩添点茶,拿点糖瓜子什么的,偶尔也暂时离席去安排别的事。
直到姜卫大手一挥,交代说:“晚池,你带王爷去花园里走走,爹新添的那几尾鱼也让王爷瞧瞧。”
邢越心里还挺美,侯爷总算给他制造机会了。
姜晚池差点翻白眼,这撮合得也太明显了。
她带邢越去花园走走,张灯结彩确实比往日好看,不过她觉得邢越肯定不稀罕这个,楚王府还能缺这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鱼池边,姜晚池指着其中几尾鱼,说是她爹新添的,漂亮还是漂亮的,就是很凶,老是抢占地盘。
邢越的心思哪里在看鱼上,分明都是在她这里。
“姜晚池,元宵那日,能不能再与我一起放烟火?”
姜晚池愣了愣,“王爷怎么都想到元宵去了?这不还有许多时候才到嘛?”
邢越意有所指,“我怕不早些问,你又有别的事情忙,或者跟别个一起过了。”
那样的佳节,他不能错过与她一起赏灯放烟火的机会。
姜晚池想了想说:“我暂时还不能给你答案,因我手头还有别的事需要去忙。”
这已经是很好的回答了。邢越还是满意的。
“那倘若你有时间,我来这里接你。”
“好。”放烟火这事她可喜欢了。
邢越听到她如此干脆的回答,脸上的笑容渐深。
姜晚池猛地一惊,好像她回答得太实诚了。元宵哎,她竟然后知后觉那是情人节。
哎,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逛了一会儿花园,差不多就到用膳时候。邢越这不是第一次在侯府用饭,然而这一次却让他感触更深。
坐在席间,他忽然就有种自己一下拥有家人的感觉。若往深了想,与陪妻回娘家无异。只是姜晚池还迟迟不愿点头。
姜卫喜获麟儿,兴致高涨,喝了许多酒,邢越也陪着一块喝。
姜晚池提醒了她爹几次,自己喝高了没事,还劝着邢越喝这不合适,人到底是王爷,还得注意些。
可她爹听了一次两次,转头又没了这回事,以至于这顿团年饭下来,他醉醺醺的,还得两个下人扶着回去歇下。
而邢越不知是酒量好还是掩饰得好,他只是面上染了大片红晕,人好像还是清醒的。
姜晚池赶紧让人去煮解酒汤,过了会儿让含风伺候着他喝下去。
“王爷感觉如何?”
邢越睁眼看她,眸底有太多的情意,源源不绝地涌上来,他难抑地喊了声:“晚池。”
姜晚池心里咯噔一声,坏了,瞧这鸟样还是喝高了,得赶紧让他回王府去躺着。
她对含风说:“王爷喝多了,眼下喝了解酒茶,还是回府去歇息更好。”
另一边她又吩咐侍卫,护送王爷回府。
含风正欲扶起他家王爷,结果王爷又哑着声音喊“晚池。”
这么叫一个没出阁的姑娘的名讳,实在是于礼不合,含风都头疼了。
姜晚池怨她那个不靠谱的爹,这办的是什么事啊,竟然敢灌醉当朝王爷,呵呵,嫌命长么?
她又不能说邢越什么,跟醉猫说话等于白说。
她只是顺口应了句:“你喊我干嘛呢?”
谁知邢越竟然接上了话:“喊你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