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没看到我开个书店吗?书店一天流水不少呢,我咋就没钱买?”
“你口气不小啊!看来不动用点雷霆手段,你是不会招了。”他起来,指着我说,“你给我等着。”
我说:“我不怕你!”
这梁麻子端进来一盆凉水,直接就泼我脸上和脖子里了。之后自己穿上了大衣,把窗户打开了,顿时这冷空气就从外面钻了进来。
其实我也明白,审讯犯人哪里有好好商量就都说了的?更不会和电视里那样,抽根烟就都交代了。要是想交代,不抽烟也交代。
我这上半身直接就被浇透了,现在气温虽然不算太低,但是也就是零度左右。这是河水刚刚开化的时候。
前些天有孩子在冰上玩冰猴儿(陀螺)还掉冰窟窿里去了,再也没上来。那时候就有人下水去找,结果下去的人直接就抽筋了,要不是拴着绳子,自己也上不来。
现在我的感觉就是浑身都在抽搐,温度过低,人很快就会失去行动能力,这把我给冻得啊,内脏都在抽搐。
梁麻子说:“我也不打你,我也不骂你,咱们好好商量商量,中不?”
我张开嘴,牙齿打着颤说:“中你大爷!”
梁麻子指着我说:“不好好交代问题还骂人,你小子给我等着。”
这混蛋又出去了,很快又端回来一盆凉水,慢慢地倒在了我的头顶上,顺着我的头发下来,然后到脖子里,顺着身体一直往下,最后流到了腰部,要不是有腰带挡着,一定会流到裤裆里。但是这样一来,裤子都湿/了,尤其是里面的毛裤吸水,把我难受的啊!
我心说,这梁麻子太损了。我看他怎么收场。
梁麻子拎着盆看着我说:“还不说是吧,这又是何苦呢,早晚都要说,晚说不如早说。”
我估计此时的我脸都冻青了,身体已经麻木,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要是能说,我肯定问候梁麻子的母亲。
梁麻子说:“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反思反思,我先去吃早饭,吃完了我再来问候你。”
他这时候伸了个懒腰,然后摇头晃脑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奏不信了,还治不了你!”
据我分析啊,现在应该是去请文物鉴定专家去了,这专家从家里出来,到这里起码要九点半,挨个看一遍也就中午了。要是我运气好,能赶上吃晌午饭的时候放出去。
但是现在是真难受啊,我甚至怀疑自己要冻死了。和武定国学本事的时候吃过很多苦,但就是没吃到这挨冻的苦,这方面我还真的一点经验没有,不知道自己的承受极限是什么样的。
不过我也不担心自己会死,梁麻子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他是不会让我死的。
接下来我就只能蜷缩在这凳子上忍着,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他不停地在那边摆弄手里的一支圆珠笔。他说:“你还是招了吧,在梁队这里,就没有挺到最后的。”
俗话说,冷尿热屁。这一冷,我就觉得有尿,但是我说不出话,张开嘴舌头都不听使唤,牙齿不停地磕磕碰碰。到最后,我还是把尿给尿在裤子里了。我在心里骂这梁麻子,太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