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妶的声音清厉。
几个参将听完,眼前微亮,却还是担忧。
“公主说的是对,可前提是我们有那个能力先把安武城后渡安城的南邶军队清理干净……万一……”
元妶的眉头紧皱了起来,眸光凌厉看向说话的人:“还未开战,你就先想着我们会输了?”
“末将只是——”
“没什么只是!”元妶声音清厉打断了那人的话:“我说什么,大战之前不要瞻前顾后,动摇了军心,明白吗?”
另外几个参将面面相觑,都是沉默了下来。
元妶指清了路,想法和赵阔的不谋而合。
她现在毕竟只是个公主的身份,剩下的就都交给了赵阔。
接下来,一行人率军快速奔袭至泰浦州安武城,赵阔算无遗策,快速将安武城攻下了。
不过这么快的速度,也让渡安城里的南邶军队不安起来。
元妶提了建议要速战速决,否则让渡安城和北阳城一旦联系起来,两座城池一南一北,极易将安武城围起来,他们的状态反而会陷入危局。
安武城刚刚攻下,元妶安排了一些士兵守在城头,又让一队人城中各种升起炊烟,造成安武城中有士兵的假象,调头就和赵阔一起去攻打渡安城。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决策,但越冒险,成功的话收益越高。
渡安城得知安武城被攻下,军心正不稳,元妶和赵阔带兵奇袭得手,泰浦州一夜之间回到了北盛。
接下来就是永青州的的北阳城了,再往后还有六城。
元妶和赵阔都知道这是个持久战,却也没想到会这么久。
两个月后,京城来了消息,之前污蔑长孙家通敌叛国的人被大皇子给抓了出来,抓出后朝廷的封赏也下来了。
元妶已经是要凌月公主了,倒是赵阔升成了二品的安国大将军。
此时两人刚攻下北阳,陆英驰那边有南邶太子坐镇,剩下的城池收复越发的艰难。
一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城主府中,赵阔面容坚毅,边疆厮杀的一年,让赵阔的眉目间比以前多了几分沉稳。
他看着桌上的地图,眉头紧皱着。
“就剩下最后的邢西城了。”一个参将在旁恭恭敬敬的道。
元妶站在一旁,脸色不佳,邢西城的地势太显了,比安武城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想收回邢西城会很难。
赵阔和元妶讨论着布置下了最佳的攻击路线,但能成功的几率也只有五成。
几个参将都是凝重,但一年来,大家都对赵阔和元妶是心服口服了。
“要攻下邢西城太难,五成胜率已经很高了,邢西城地势极高,四周又有山脉做为天然屏障,这是与天斗啊。”
一个参将叹息了一声。
如果当年不是布防图被姬家泄露给了南邶,南邶想攻下邢西城也是难的很。
也因此,南邶人一定会在邢西城做出最激烈的反击。
赵阔和元妶在邢西城苦战了月余,最终将北盛的旗帜重新插到了邢西城的城头。
南邶退回境内,赵阔和元妶商讨了一下,并没有乘胜追击。
一年多的征战,朝廷几次增援,南邶那边也一直在增加兵力,两边都是疲惫不堪了。
士兵们原地修整,直到新的守城将军到了,两人才返程回京。
一年多的时间,京城内的局势早变了样。
元妶和赵阔回京后,先去了大皇子的府上。
刚进大皇子府没几步,元妶就看到苗苑姬从里面冲了出来!
“元妶!”苗苑姬满脸喜色,拉着元妶的手臂不松手,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你可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大皇子紧随其后,一行人进了屋中。
苗苑姬拉着元妶碎碎念着她:“当初我听说你们两个月就击退了狄人,我可是真的高兴,结果你们跑去了南邶那边,让我担心死了,后来想想如果你们不去,怕是永青州和泰浦州都得丢!”
两人太久没见,元妶与苗苑姬也是过命的交情了。
她拉着苗苑姬的手安抚着苗苑姬。
赵阔将战况与大皇子说完,又问了京中的事,最后提到了长孙子规。
齐霄的脸色黯然:“老将军被追封超一品将军,长孙子规也被追封了一品将军,现在都已经入葬在长孙家的族墓中了。”
苗苑姬轻声:“父皇知道实情后,一直追悔,说不该听信那些人的谗言,他嘴上虽没说,但我也能看出来父皇他是觉得愧对老将军的。”
“陛下当初也没有听信那些人的话,只是想召少将军回来问清楚。”
赵阔说着话,低叹了一声:“可是临阵换将怎么能行,若是长孙子规死守着不愿回来,我和妶儿到时,安武城怕是就丢了。”
元妶又问了齐封的事。
苗苑姬轻嗤了一声:“他被封为安王后就搬出了东宫,住到了父皇赐下的府邸里,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听说最近常与一些文人墨客混在一处,许是真的无意于储位了吧。”
齐霄笑了笑:“安王有野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元妶点了点头:“他曾经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不可能那么简单的放弃的,只是现在情势对他不利,他需要蛰伏着寻找时机罢了。那些文人墨客虽不在野,但在书生中还是都有些名声威望的,安王这是在培养新的势力了。”
齐霄冷眯了眸:“他不会有机会的。”
元妶笑了笑:“要让安王永无翻身之力,还是得想办法,让他彻底失去助力。”
“什么办法?”
元妶笑着没说话,心中思忖着,现在翻元氏一门的案子是个好时机。
只是,她该怎么和大皇子和赵阔解释这件事。
元妶抿了口茶,正想说,外间有了传话的仆人进来。
“大皇子,千尚书求见。”
“快请进来!”
元妶抬眸,千旭尧,倒也是许久未见了。
齐霄笑着看赵阔和元妶:“千尚书这一定是听说你们回来了,想来见见你们。”
千旭尧被迎进屋后,不多时,付曦也到了。
几人聚在一起聊了会,都很是惋惜长孙子规的死。
见了这么多久人,元妶心情也明朗了几分,她忽然想起了一人。
“殿下,不知管羲最近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