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叫玉蟾蜍吧?下午有个姑娘一直陪着我们娘俩,她说是你的朋友,还把这个送给了我。你来的时候刚走,还说别告诉你。可我想这东西看起来很贵,不和你说不太合适……”
苏哲听不清姑母在说什么了,他脑海里全是宁天荷的冷笑,但却猜不出宁天荷的目的是什么,过了好一会苏哲才把宁天荷的影子赶出大脑。
当苏哲听说姑母还没吃饭时,忙把陈雍雅做的可口饭菜端上来,喂姑母吃。赵慧美说不用,但苏哲坚持,说这是做儿子应该做的。赵慧美有些脸红的笑了,不再坚持,而是张嘴让儿子喂,这么些年第一次感到爱的温暖。饭后赵慧美听说苏哲还有任务,就叫他去忙自己的,有陈雍雅陪着她就和苏哲在是一样的。
苏哲把女朋友叫出来问是怎么回事,陈雍雅说下午有个漂亮时髦的女人来,就是上回见过的那个苏哲的女同事,她说她是苏哲的情人,来探望伯母。
苏哲有些尴尬,忙解释没有的事,陈雍雅笑了笑,说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之后才继续说后来医生查房,见姑母神色很好,就把她拉出去说可能是回光返照,陈雍雅就立即给苏哲打了电话,现在看来,医生又判断错了。陈雍雅又把一个信封递给苏哲,说是婆婆口述的遗书,本以为就要死了,所以草草起笔,但婆婆说了,这辈子就这样了,遗书也就这样了,不改了。
苏哲离开前又嘱托门口的两位同事,除了他和郭德海还有医护人员,其他人不管是什么谁,都要登记,而且电话或短信通知他。苏哲走时丈母娘带着女儿苏正来了,女儿抱着苏哲要爸爸用谢子扎扎她,都好几天看不见爸爸了,想的想要哭。苏哲心里酸酸的,狠狠的亲了女儿几口,告诉女儿爸爸要去抓坏人,这样就有更多人的女儿能有爸爸亲。女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苏哲又向丈母娘连说三声谢谢,然后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回到车上,苏哲犹豫再三,还是把遗书拿了出来,有些颤抖的打开。
内容如下:
我儿长发:
我一直想叫你张小将,跟你父亲姓,叫我们共同起的名字,但是既然你觉得苏哲更合适,就叫苏哲吧!
我和你父亲年青时都做过错事,但唯一不曾后悔的是生下你。在你找到我们之前,我一直在暗地里找你,无数次在街头抓着别人的孩子,心痛的淌血。想想真是可笑,同在一座城市却不停错过。现在咱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只可惜你父亲去了。其实也是件好事,不然真不知你们该如何相处。现在我也要去了,去和你父亲团聚,或许还会有你的苏妈妈。我不嫉妒她,反而很敬佩她,是她把你教成了一个好男人,而不是我。只是,在我将要去的时候,多么的希望你能像爱你的苏妈妈那样爱我一回,哪怕就是几分钟。
血浓于水,妈知道你心里想的,妈和你一样忍受着几十年的失望和痛苦。只是妈希望,你受过的苦不要再让苏正去经受,不要让她知道她心中的英雄爷爷的本来面目,好吗?这是妈最后的愿望。
我死后,把我和你爸还有你苏妈妈合葬在一起吧,我们都是他的女朋友,永远都是。
母:赵慧美二零零五年七月二十五日苏哲泪流满面,一边擦拭泪水一边把信收好,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然后告诉自己要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一扭头泪水却再次涌出,他不再强忍,而是尽情痛哭起来,宣泄着三十多年压抑的痛苦和悲伤,那些爱与被爱的渴望。
再上路时,苏哲感到身心都轻松了不少,像是得到重生一般。
到诸恺歌的住宅后,苏哲发现原来所谓留守的同志是徐云露,也只有徐云露这样从不放弃的女人才能砸穿三层墙找到一间小小的密室。虽然找到密室,但通往密室的门在什么地方仍是没有找到。
苏哲到时徐云露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咬着牙接受治疗,她的双手全是血泡,脱了一层皮。苏哲有些不忍,他理解徐云露心中的苦,不过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转移,实在太不理智了。不过苏哲有点奇怪,徐文栋一直在暗恋徐云露,现在正是献殷勤的好时候,他怎么会不在徐云露身边呢?
“我没事的,你进去吧!”
徐云露一笑,用包裹纱布的手背擦去额头的汗水,那么的坦然而灿烂。
苏哲穿过残破的墙体进入密室,徐文栋正盯着密室墙上的一副字发呆,苏哲也望去,上面写着:家国天下。苏哲一愣,这与诸恺歌说要送他的那副字是一样的,苏哲细看,落款上的日期是丙子年辛丑月癸巳日,苏哲想了下,又仔细回忆了下那年发生过什么重大事件,是西安事变,诸恺歌一定是得知消息后看到kz有望,写下了这四个字。
“这副字有什么问题吗?”
“嗯,这落款日期,丙子年辛丑月癸巳日……和今天永安当行送来说是给你的那副字,是一样的。”
“噢?他们把字表好送来啦?”
苏哲漫不经心的回答,心里却在想诸恺歌不可能写错,那么,他一定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密室里没什么重要东西,徐文栋在苏哲来之前已经搜了个底朝天,可疑的只有这副字,还有一个盒子,贴着封条,徐文栋没有擅自打开,郭德海的命令是等苏哲到了再打开。两个人又把密室重新搜查一遍,但并无新发现,这间不大的密室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上放着纸笔还有一本《易经》,再没有其他物品,像是紧急避难的地方。
苏哲和徐文栋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把徐云露也叫进来一起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封信,正面什么字也没有,背面是一行六个数字。徐文栋小心的打开,信封里却只有一把钥匙。苏哲拿起钥匙仔细观察,这是一把工商银行个人保险柜钥匙,苏哲立即明白过来,密码肯定是那个。
“我知道啦!丙子年辛丑月癸巳日就是……”
徐文栋刚要说出来,却看到苏哲和徐云露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便没把最后两个字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