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了,从公司开业到今天已经整整五个月了,这五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几乎是零收入,不,因该说是负收入,那些什么吃喝拉撒的,什么房租水电,什么话费车费的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些零零碎碎的开支,加上投入创业的启动资金,几乎让他两达到了身无分文,甚至是负债的地步。
虽说二十多天前,苏哲开了一个小单,卖了三万多块钱的货,可苏哲根本不知道,这货款什么时候才能收得回来呀。
剧痛让苏哲倒抽一口冷气,他紧皱眉头,咬紧牙关又睁开了双眼。门的方向有人影晃动,苏哲困惑不解,为什么听不到声音,这时他突然发觉不止听不到那里的声音,就连自己的呼吸和背着他的保安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这个发现让苏哲惊慌失措,他努力张嘴,舌头却大的像堵满整张嘴,他又活动手脚,分明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却丝毫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
“怎么回事?是他们注射的药物反应吗?还是……”
苏哲刚想到这,保安停住了脚步,苏哲努力抬起头,发现苏韵菲和其他人也都停下了,而对面,刚才门口晃动的杂乱人影已经到了面前三四米处,竟然是一伙气势汹汹蒙面人。
这是一伙成分复杂的人,从外貌上分辨他们并不是一起的,至少是两三伙人偶尔相遇而且目标相同。有拾荒人,他们衣服上污迹斑斑;有预谋已久的,他们左臂上都绑着一条白手绢;有民工模样的外地人,他们头发乱糟糟,皮鞋也都裂开了口子;还有些人显然是跟着想捞点好处的,与其他人不远不近的站着。
东西该收的收,该卖的卖,弄得差不多后,他们也都各自回住的地方了。
徐涵涤走到窗前,望着穿外,望着城市的灯火,望着奔流不息的车流,望着街道两边穿梭不停的人们,他的心里难免会有些复杂的感慨。
感慨生活的不容易,感慨挣钱的艰辛,创业的艰辛,感慨很辛苦的付出其实也很难得到好的回报。
不过,他的心里似乎也轻松了不少,五个月前的那种内疚仿佛已经淡然无存了。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徐涵涤自言自语喃喃说道:“阿哲啊,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
如果长此以往,毫无疑问,苏哲最终便只得夭折一果。鉴于此,那时被称为天才的他竟硬是进行人格分裂,产生出另外一个人格,负责将55的脑细胞一起带入沉睡。
可饶是如此,竟然也是已经晚了,大脑霸道的对营养的需求已经将他那强悍的身体羸弱到一个近乎常人的地步,而且因为侦探术的沉睡,他的高智商也因此失去,最终便沦为一个普通人,不过这样一来,他的性命倒确是保住了。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苏哲八岁时的经历非常恰如其分地证明了这点。
想到对兄弟的那种内疚,想到欠兄弟的那份情感债已经还清了,徐涵涤觉得他接下来应该回老家去,因为这座城市让他感到失败,感到迷茫,感到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想到马上就要回去了,他的内心像是又有些不安起来,这种不安似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隐隐作痛,又似乎含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淡淡的不舍。
那道身影,那道娇嫩,柔软,迷人和让他如痴如醉的身影。
那股味道,那股淡淡的,但又独特和充满诱惑的味道。
那个身子,那个高挑,苗条,但仿佛又很有肉感的身子。
这一切,不知何时又浮现在了徐涵涤的脑海中,浮现在了他的记忆中,浮现在了他内心的深处。
“雨还没停啊,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对了,你的鞋怎么一点也没湿?身上没湿我倒理解,鞋总不会也打着伞吧?还有你的右胳膊是不是有伤?怎么一碰你退啊?难道你是……”
苏哲心跳加速,几乎窒息,他强做镇定的正要说出心中的悬疑,永安当行南面的五行街方向突然传来军车开路声,刺耳的喇叭声让人不安。苏哲虽然被吓了一跳,但眼角余光还是看到姜高邈的神色有些不对。
“肯定是装甲运兵车,永安当行还真是让人害怕啊!你刚才问什么?
声音刚落,那些读过道德经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竟是这般意思?苏哲也是吃了一惊,道德经全本他已经可以背出来,只是,很多不懂的地方他也是读翻译本来理解的,不过很多的翻译书,的确都如台上老师所说的一样,都是前一种解释,这位貌慈的女教授的新式翻译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仔细品味下来,竟还是女教授的翻译更为有味道。
正当众人都暗暗思考之际,却听教室前门出尖锐的“砰”的一声被踢开了,紧接瞬间就冲进了五六个人。女教授及学生都不由一愣,这是什么学生,竟是这般的嚣张,迟到便迟到了,还敢把门踢开跑进来?
因为郭德海背后是zy某领导,所以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谢永福见一时难以拿下苏哲,便以苏哲身体不适为由放他大假,这个结果分歧双方都保持沉默,算是通过了。
在他们争执时,苏哲却两眼通红的注视着怒目相对的市长局长两人,眼角余光又扫过与会的所有人,这里里外外,人人均有可疑之处,还能信任谁?同事多年的步鸿光和姜高邈都变节了,苏韵菲不知是敌是友,做为她的男朋友邬元青还能够信任吗?
庄泽宇死了,徐云露处在昏迷中,柴安康离开了公安系统,连梓舒在时的神警七人组现在已经四分五裂,再不可能恢复往日的荣耀,想到这里苏哲感到一阵烦燥,甚至绝望。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希望大家都不要放松,抓紧时间尽快把凶手捉拿归案,还市民一个安定的环境。”
随着谢永福的总结性陈述,沉闷的会议终于结束了,苏哲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让自己放松,但今天看到过的一张张血脸却不时跃出,凶恶的、惊诧的、不解的、恐惧的,那一双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像是有话要说。
噢,胳膊呀,刚才在门口不知道让哪个孙子使阴招用肘撞的,这个痛,大概伤着骨头了。”
姜高邈干笑一声,对苏哲解释,似乎真的是撞伤了又被军车吓到了。
郭德海犹豫片刻,立即下达了原地待命的命令,所有特警不再试图冲进永安当行,退出来守在门口。这时军车驶入眼前,果然是装甲运兵车,而且有几十辆,一字排开,把整条街都占满了。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的少将,郭德海立即迎上去。
这时,那人才现,从他们难但此时被打到,时间不过十秒,自己竟已是浑身的冷汗……
霍泽市的一处别墅。
“你就是那霍泽大学周围混混的老大?”一个人坐在一虎纹沙上冷冷的问道。
那被称为老大的人,平时出门都是由一帮人簇拥着横行霸道,一个骄横惯了的主,此时竟再不见平日嚣张,换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是!是!是小弟我在那一带吃饭。不知高主老大来到这里……”虽然眼前的人身高矮了自己一头,可老大清楚的知道,这人的势力简直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长王东。案发后到现在为止,我们警方已经控制并保护好现场,希望你们军方也能通融一下,至少让我们检查一下现场。”
车队在雨中缓慢的行驶,所有人都不说话,气氛沉闷。
苏哲靠在椅背上,疲惫的似乎一闭眼就会睡去。郭德海突然重重的叹息一声,扭着问苏哲。
“你姑母怎么样啦?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我姑母已经回家了,你想去看她就去看吧,医生说我姑母没几天了……郭叔,我希望她不带着任何遗憾走,真的,我希望你能娶她。”
“我……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郭德海愣了下,说话的声音透着悲伤无奈,渐渐低下去,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苏哲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是女朋友陈雍雅,她的声音里也疲惫不堪。姑母睡着了,她正在炖鸡汤,用的原来准备送苏哲生父的人参。苏哲说案子复杂,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晚上可能也不回家。
“啊……”忽然,徐涵涤大叫一声,然后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不,他不能往这方面想,他不能想着兄弟的女人,因为想了会让他觉得很内疚,觉得自己不是人。
可是,他情不自禁的又会往这方面想,因为他对费蝶梦的爱已经深入到了骨头里,或许徐涵涤自己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他已经深深的爱上费蝶梦了。
只是出于对苏哲的内疚,他才故意压制住这种情感,只是由于这五个月来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工作上,所以他才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