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沫轻拍她的后背,李晚柠开始小声啜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晚柠有些奇怪,之前她还以为是两人多年未见的原因,如今想来,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皇上要把你许给敬王,你作何打算?,苏凌沫试探道。
其实李晚柠早就料到了,敬王毁了她的清白,皇上自然会给她一个说法,更何况她和敬王已经说好了,敬王许她王妃之位。
“沫姐姐,我、我如今已失了清白,除了跟着敬王,还能怎么办呢?”
哪怕是侍妾你也要进敬王府?,她记得李晚柠曾经说过,宁愿嫁给寒门子弟做正妻,也不愿做王公贵族的侍妾。
李晚柠身子一僵,“侍妾?”
“我原本想,以你的家世,做敬王侧妃应是绰绰有余,但皇上却说以侍妾的身份进府。”苏凌沫告诉她皇上已经下旨了,让敬王纳她为妾。
李晚柠眼眶泛红,脸色惨白,双手狠狠攥紧衣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卑微的侍妾?
“敬王为人狡诈,不是良配,你进敬王府恐怕会受委屈。”苏凌沫还是想劝劝她。
“罢了,这就是我的命。”李晚柠眼神有些迷离,“沫姐姐,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好吧,你好生休息,等你醒了我再来看你。”
李晚柠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眼里尽是不甘,她绝对不会就这样认输的,侍妾怎么了,只要她讨得敬王的欢心,将来就可以是侧妃、王妃。只要义父扶持敬王登基,那她以后也可以是后宫之主。
萧亦宸此时正在太子营帐中,苏凌沫都求在他这里来了,他能怎么办。
“我知道你此次所谓何事。”萧昱珩说道。
“你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按照萧昱珩的性子,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她如今要进的就是太子府了。”萧昱珩想到差点被人算计,就一阵恶寒。
“你的意思是……”
看来太子殿下的桃花可真不少啊,刚处理了一个刘语嫣,又来个李晚柠。
前段日子,太后和赵贵妃想将刘语嫣送进太子府,萧亦宸花了大功夫才处理好这件事,他死皮赖脸的求了国师好几天,还将他爹珍藏的酒偷出来送给了国师,好不容易才收买了国师。国师在朝中地位非同小可,据说国师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这么多年来观星占卜从未有过差错。
国师对赵贵妃和太后说,他夜观星象,发现近日紫薇星被旁边不知名的星宿夺了光彩,暗淡了不少,恐怕是太子有所劫难。要想度过此劫,太子必须虔心礼佛,听闻贵妃和太后欲为太子纳妃,此时不宜冲动,依臣看,太子府三年内都不能添新人,恐有损太子福泽。
赵贵妃和太后听了,也就歇了心思,毕竟和子嗣比起来,太子之位才是更重要的,敬王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她们不可掉以轻心。
刘语嫣的事情解决了,萧昱珩才安宁了一段日子。
萧亦宸知道太子对太子妃情有独钟,如今李晚柠竟把主意打到太子头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自讨苦吃。
“既然她想往高位爬,那本宫偏偏不让她如意。”对于这件事萧昱珩态度明确,他是不会帮李晚柠求情的。
“怎么样了?太子怎么说?”苏凌沫见萧亦宸出来,连忙问道。
“李晚柠做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况且她冒犯了太子,如今太子不会帮忙的。”萧亦宸说道。
“冒犯太子?”她不知何时晚柠竟冒犯了太子。
还有,你以后、算了。萧亦宸欲言又止,本来想让她留意李晚柠,但他如果直接说的话,难免会让苏凌沫觉得他是在挑拨离间,还是得他自己多加留意些。
三日匆匆而过,太子夺得头筹,皇上将狼王弓赏赐给力太子,众人纷纷道贺,敬王将酒重重的往桌上一放,里面的酒溅了出来,滴在案桌上,然而此时并未有人注意他。
皇上狩猎一般是半月左右,如今剩下的时日,在场的人自行安排,可以留在营地,也可以去打猎,至于皇上,自然是和王贵妃腻歪在一起了。
王贵妃知道皇上赐给了敬王一位侍妾,暗中与李晚柠见了一面,姿色到算是上乘,就是听说家世低了些,不过既然是侍妾,那就无关紧要了。
夜里,李晚柠睡不安稳,准备下床喝水,结果发现帐中站着一个黑衣人。
“主人的信。”黑衣人把信交给李晚柠就离开了。
李晚柠点燃蜡烛,将信看过之后烧掉。信上让她尽快除掉苏凌沫。
翌日,敬王提出要与太子以及萧亦宸比试,太子没有拒绝,决定要挫挫他的锐气,萧亦宸倒是无所谓,三人约好以一日为期,多者胜。
“你说敬王有什么目的,明明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了,还要和你比试。”萧亦宸觉得其中必有猫腻。
“不管他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萧亦宸准备去牵飓风,结果发现飓风神色洋洋的躺在地上,无精打采的,怎么回事?难不成生病了?那他怎么和敬王比试。
“来人啊,看看飓风怎么回事?”
“想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缓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萧亦宸急着赴约,看见飓风旁边还有一匹好马,好像是苏凌沫的,不过她今天应该不打猎吧。于是萧亦宸就解开缰绳,牵着苏凌沫的马走了。
不出一个时辰,营地一片混乱,说是煜王世子堕马摔伤了,如今昏迷不醒。
苏凌沫赶到的时候,看见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来,顿时有些揪心。这么多血,不会死吧,就像当年堂姐生孩子一样。
“世子殿下怎么样了?”
太医刚刚为萧亦宸处理好伤口,“世子殿下伤了腿和头,这腿伤并不严重,修养几天就好了,关键是这头上的伤,一个血窟窿,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萧昱珩觉得此事十分蹊跷,萧亦宸骑的马突然受了惊,疯了一样四处乱窜,按理说以萧亦宸的伸手,跳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可能做不到,硬是受了这么重的伤。
“太子殿下,世子殿下骑的马被人动了手脚,脚蹬上面安装了机关,只要触动机关,就会将脚紧紧束缚。”
萧昱珩本来以为是敬王动的手脚,但是萧亦宸骑的马是苏凌沫的,想来是有人要害苏凌沫,阴差阳错让萧亦宸受了过。
“继续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暗害皇亲国戚。”
萧亦宸已经昏迷三天了,太医天天来为他看诊,说按脉像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是他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苏凌沫也知道萧亦宸为何会受伤,终究是替自己当了挡了劫,每天前来帐中观察他的起色。
苏凌沫放下水盆,准备为他擦脸,突然看见萧亦宸的手指动了,随即他便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苏凌沫喜出望外。
“你是谁?”萧亦宸一脸疑惑。
“你、”
“我娘呢?娘~宸儿头好痛,腿也痛。”
完了完了,这不会摔傻了吧?苏凌沫连忙派人请太医过来。
太医摸摸胡须,“世子可能是头部受伤引起的症状,如今臣也只能医治皮外伤。这种情况,臣还未曾遇到过。”太医也没有办法。
“那他还能恢复吗?”苏凌沫想着,他要是永远都这个样子,那可怎么的了。
“这个、臣也不知道,待臣先回去翻翻医术,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太医觉得此事十分棘手。
太子听闻此事也匆匆赶了过来。
“他怎么样了?”
苏凌沫摇摇头。
萧亦宸坐在床上吃糕点,一盘糕点一扫而空。“膈~吃太急被噎到了。“我要喝水。”萧亦宸喊道。
苏凌沫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萧亦宸接过一饮而尽,将杯子还给她,“还要!”
萧昱珩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这真傻了啊。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是萧昱珩,你堂兄。”萧昱珩简单介绍自己。
“你是在耍我吗?萧昱珩只比我大两岁,我现在六岁,你像是八岁的人吗?看你这样子,应该有而立之年了吧。”
“你……,”萧昱珩没想到萧亦宸这小子变傻了这么欠揍,算了,他不和傻子计较。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萧亦宸摇摇头。
“她是你的妻子,苏凌沫。”
萧亦宸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萧昱珩,许久之后才开口,“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萧昱珩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本宫有事先走了,麻烦世子妃多加照看。
“殿下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折腾了一天,萧亦宸还是不安宁,“我娘呢,我要找我娘,我头好疼,要娘抱着睡。”
苏凌沫:“……”
“你都多大了,还要娘抱着睡。”苏凌沫说道。
“哼!我娘说了我永远是她的小宝贝。”萧亦宸得意的说道。
苏凌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