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原田方寸九七式俯冲轰炸机凌空爆炸,燃烧着火光的机体残片万点火光般洒落向地面,紧随在原田方寸身后的七架九七式俯冲轰炸机日军驾驶员和九三式轰炸机驾驶员惊耳骇目的看到越来越多的火舌自三道岩山脊穿云破雾的袭空而来,半空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电弧闪光。高射机枪大口径弹丸拉曳而出的气浪如长空利剑在轰炸机前后左右挥舞劈斩。紧随在原田方寸身后的一家九七式俯冲轰炸机被一左一右两道火链纵横包裹住,浓烟滚滚自机腹散腾包裹住整个机身。撕裂的尖鸣中,轰炸机不受控制的一头扎向地面,庞大的机身像一块飞来巨石触落地面。轰天响起的爆炸中,一团烈火席卷翻转腾天而起。
“这怎可能,怎么可能”
“八嘎”
“好,打得好”
“漂亮”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自日军联队长儿玉忠雄和和文建阳口中发出。
目瞪口呆,脊背抽凉,眼神惊悚的儿玉忠雄和加川胜勇被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如灌冰水,浑噩悚然冰凉。
“汉华军尽然有防空力量,一直隐而不发,完全等到帝国轰炸机没有一丝警惕的时候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火力全开,汉华军如此强悍的防空火力从何而来”
儿玉忠雄和加川胜勇思维凝固。
轰炸袭击和防空反击完全不受儿玉忠雄和加川胜勇的想象在演绎进行,一个个惊慌失措,惊魂失魄的日军驾驶员拼命的拉动机头开始爬上,轰炸机庞大的机身注定了不可能像战斗机一样灵巧的作出各种规避飞行动作,唯一的途径就是爬升,快速的爬升,处在飞行状态的日军九七式俯冲轰炸机编队轰炸机在日军飞行员努力操控爬升的过程中宽大的机腹银光闪闪的彻底暴露在一团防空火力网中,喇叭形的防空阵营让日军轰炸机在爬升过程中遭受到越来越密集的防空火力打击。
一边是精心布置,精准射击!有心算无心,
一边是粗枝大叶,惶恐逃命!无心受人算。
天空中不断有日军轰炸机浓烟滚滚一头砸落向地面。
10联队和1联队以及一团所有战士完全成了三道岩防空战的旁观者见证者。在日军两个联队士兵骇然惊恐的神色中,一团防空营打出了汉华军继往开来划时代意义的一场防空战。不到二十分钟的防空反击中,日军第三飞行团派赴三道岩轰炸汉华军阵地的轰炸机编队在一团防空营出其不意的反击下损失惨重,8架九七式俯冲轰炸机击毁三架,击伤两架,九七式俯冲轰炸机编队等同遭受了灭顶之灾。九三式轰炸机击伤两架,编队轰炸能力降低一半。
整个日军轰炸机编队失去了60%以上的轰炸能力,残余的日军轰炸机惊魂未定的拉高空度,仓皇投掷完所炸弹后丧气败坏的折返飞回合肥。
高度的拉升和超过一半的轰炸机被击毁击伤带来的摧毁性心理效果导致了日军第二轮轰炸效果大打折扣,远低于第一轮。
听着破空传来轰炸机航空发动机加大功率的嘶鸣声,看着仓皇消失在云雾中的机影,一团防空营营长卢仁德和所有战士万没意向到首次作战尽然战果丰厚,收获累累,一举击伤击毁日军轰炸7架。看着身边泪花纵横,欢呼跳跃的士兵,卢仁德如负重释的靠坐在四联装m1930高射机枪下。
汉华军防空部队对日首战的压力,勤练不缀开战一刻的紧张,轰炸机掘土毁石的毁灭力震撼。统统在一瞬间释放消散。
文建阳眼中的一向老成持道的邓丁山在卢仁德击落第一架轰炸机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激情高昂,神情丰富。就像自己在操控高射机枪射击一样,邓丁山时而双手紧握,时而手臂倏忽,或而眉头浓皱,或而欢笑嘻颜,中间夹杂着“打得好,好,漂亮,干掉小鬼子”之类粗狂豪风的言语。
一直到日军轰炸机消失在云雾,邓丁山适才意犹未尽的回收过目光情不自禁的说道:“奶奶的,这帮兔崽子还真行”
眼光扫视到文建阳,突然感觉到言语的失态和神情失礼,邓丁山黑紫色的面孔渗透出尴尬的神色,难为情的一笑,邓丁山说道:‘军团长,俺太兴奋了”
体会理解的笑笑,文建阳说道:“很好,这样才提升解气”
“嗯”料想不到文建阳如此开脱的解释,邓丁山使劲的点点头。
“日军攻击马上就要开始,命令部队立刻进入阵地,安排人员抢救伤兵,小鬼子飞机可能造成了部分防空洞,防炮洞塌陷,让救援战士仔细搜索”
“是,军团长”邓丁山大声回复道。
虽然日军九七式俯冲轰炸机和九三式轰炸机编队折损严重,但是日军飞行团的轰炸还是给一团前沿阵地造成了沉重的损失,在重磅航空炸弹丧心病狂的毁灭力下,一线阵地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环形工事、暗堡、重机枪火力点被摧毁,数个防空洞被直接连续砸落在周边的重磅炸弹炸塌陷,战士被山石活埋砸伤的达到数百人。一颗直接命中防炮洞的500公斤炸弹让里面一个班的战士直接化为齑粉,鲜血,碎骸混杂着泥土伴染在青山之中。轰炸机狂轰乱炸造成造成了500多人的伤亡,直接超过了日军炮击和一个大队攻击总和的伤亡。
日机高调而来,败兴而回的折戟让日军联队原本高涨的士气就像催升到高空的烟花一样,瞬间绽放后重复平静,所有的日军士兵脑海中依旧荡漾着轰炸机半空解体,飞机残片如雨坠落纷纷和托着浓烟一头扎落在地面在轰然的爆炸声在烈火浓烟中化成铁碎废片的场景。
整个联队惊现出一种大战即来,风雨消停的安静。所有人默默的凝视着沉浸在浓烟黑雾中的三道岩。翻云裹雾中,三道岩的危崖,怪石如同一只只张牙舞爪,血盆大口,口鼻吐烟的史前巨兽盘踞在所有人面前。
“儿玉君,虽然帝国轰炸机队折损严重,但支那汉华军阵地也必定遭受了没顶之灾,该是帝国士兵冲向支那阵地用刺刀刺穿支那汉华军胸膛时候了”
凝重的点点头,儿玉忠雄拔出大佐刀。手腕一抖,雪亮刀锋一闪,挽出一个夺人眼球的刀花。
“帝国的勇士们,支那人,卑劣的支那人就占据在前方的山岩林木中截断了帝国圣战物资运输线,在支那前线,帝国的勇士刺刀刺穿着一具具支那士兵胸膛,脚踩着支那士兵堆积如山的尸体,现在,你们面前的支那人仇视的眼神看着我们,勇士们,像帝国前线的英雄一样,用刺刀刺穿我们对面的汉华军身体,为天皇陛下,为帝国圣战亮出你们的勇气,让支那人在你们的刺刀下颤栗,板载”儿玉忠雄鼓舞士气嘶喊到。
“板载,板载”在儿玉忠雄极为有效的士气鼓舞下,等候进攻的日军联队充满暴戾的呼喊声彻响山谷。浓浓的厮杀气息在三道岩再度凝结成形。
随着儿玉忠雄和加川胜勇攻击的命令,两个大队的日军在各自大队长带领下杀气腾腾潮涨浪卷的呼啸着和攻击向一团阵地。
旱不畏惧的喊杀声,暴戾汹蛮的嚎叫声厮混交杂在一起,最前踏入一团阵地的日军中队明显的感觉因为轰炸而减弱的火力攻击。
日军中尉内心欣喜。
“杀给给”日军中尉手持南部手枪督促中队士兵急速攻击,看着潮水般逼近阵地的前锋线,日军中尉紧随冲击队列急进。刚刚跑出数米,紧随在日军少尉身边的一名军曹忽然感觉到面孔肌肤被一团粘液吸附住,伸手一摸,便看到手心一团自面孔摸抓而下红赤赤、粘微微,白糊糊,混合着脑浆、碎骨、血液、颅内组织的粘液体。
惊骇悚然中,军曹看到身前随队冲锋的中尉后脑勺洞穿出杯口打的一个血洞,在呼哧喷溅的粘液血迹中,人体表皮组织和被血液沾染红的发梢随着血线的飚射像婴儿嘴唇赤懦懦的翻的翻动着。
胃液翻江倒海的喷涌到嗓口,未来得及呕吐而出,一颗m190春田式步枪弹精准的破音而止,钻入日军军曹眉心。在飚射飞扬的血线中,日军军曹身体一扬,栽倒在焦土没足的地面,随即淹没在一双双粘附血液沙土的军靴中。
在日军前锋中队接近一团阵地不到100米的时候,整个碎石交掩,林木具焚,残毁破损的岩石林木间,无数道火舌、火链铺天盖地的横扫向日军先头中队。无数的汉华军战士从废墟碎石,焦木浮土中攀爬而出,在几乎被炸弹炸毁磨平的战壕中疯狂射击,在日军轰炸机重磅航空炸弹狂轰滥炸中幸从的一个个重机枪火力点、暗堡中,九二重机枪、马克沁重机枪喷响着水珠连线的射击声,数尺长的膛口尾焰,刺鼻硝黄的硫磺味道中,大口径弹丸暴密如飞蝗席卷向日军冲锋对营。烈焰如雨,弹雨如炬,空气中撞斥着子弹撕裂人体肌肉组织的噗呲声和神经被绞痛的惨呼声。
在日军不计代价疯狂攻击的冲锋队形中,一个距离日军不到50米被炸塌陷一大半重机枪阵地暗堡里面,机枪手杨云山强忍受着筋骨折断的伤痛推开压在小腿五六十斤重的山石,整个暗堡其余五名同伴全部在山石砂砾中被掩埋,被压缩一半的空间内,尘土飞扬,硝烟味重,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吃力的推开山石,杨云山看到自己右腿胫骨全部被压成粉碎,白泽泽的骨头刺穿皮肤带着血迹颤巍巍的露在大腿皮肤外,连着骨头渣子的肌肤翻卷着吊在大腿上,土绿色的军装被渗透的血水混黏着沙土被粘贴在身体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