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展心仪隐隐能听到白露飞扬跋扈的骂声,耳边是二夫人嘤嘤咛咛的抽泣,灯依旧没开,微弱的光里,白石远和二叔叔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仿佛是有着发泄不完的惆怅。
展心仪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压抑沉闷的夜晚,第一次觉得,冬天的夜是如此的漫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在黑暗中,舔舐.着腐烂的伤口。
那天晚上,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大概就是展心仪收到了米娜的回信,说靳扬现在状况很好,已经走出悲伤,重新振作起来了。
展心仪开玩笑说让米娜抓住时机下手,现在正是接近靳扬的好时机。
谁知这个平日里开惯了玩笑的米娜突然一本正经的严肃起来,说自己才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惹,她更希望靳扬能够主动点。
短信的最后,米娜说,心仪,姜承又来找我了。
“那你见他了吗?”展心仪问。
“当然没有!”米娜回复的语气很坚定,“那种混蛋,我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机会呢,我当然是一脚狠狠地将他踢开啦!”
展心仪看了短信之后只是笑笑,老实说,她觉得米娜在撒谎,她一定又见了那个叫姜承的男人,说不定还又一次把自己辛苦攒的钱又白白借给了他。
人总是这样,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痛,有的人,直到在遇见下一个良人之前是改不掉这个毛病的,而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改不掉。
第二天一大早,展心仪就接到了靳扬打来的电话。
靳扬在电话里感谢她的关心,他知道昨天米娜来找自己一定是展心仪的意思。
“你能想得通就好,我真的很替你开心。”展心仪由衷地感到欣慰。
靳扬的声音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几岁,没有了往日里的开朗活泼,能听得出他在强颜欢笑,沉默了一阵之后,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问道:“别光说我的事儿了,您和先生都还好吗?第一次回家肯定会有不习惯的地方吧。我可想死橙橙了,你们不在,我天天晚上都在公司里睡。”
“嗯,一切都好,爷爷对我也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
白石远和展心仪说好了出门一起去订明天吃年夜饭的酒店,这会儿都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两人都没出门,展心仪还在打电话,白石远不满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示意展心仪时间不早了。
“好了,有什么等我回去了再说吧,白石远都催我了。”展心仪无奈地说。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各滴各滴地偷笑,靳扬一副我都懂的样子:“先生他不是催您,是在催我呢。对了,我能和他说两句吗?”
展心仪把电话交给了白石远。
“喂。”熟悉的声音一响起,靳扬的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
“是这样的,张茜死了,但是她名下的几张银行卡全都不见了,而且我能查到其中几张最近几天的使用记录,我怀疑是她妹妹拿去用了,但是从葬礼开始到现在,她妹妹一直都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