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白石远对视频里的众人抱歉的一点头,暂停了会议:“我有点事,大家稍等。”
众人都不是傻子,那么安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一个女人喊着要喝水的声音,谁都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有的为了巴结讨好白石远还主动提出要来送感冒药,被白石远一一拒绝了。
一向高高在上,被人照顾惯了的白大少爷,没有照顾别人的经历,笨手笨脚地接了一杯热水端到屏风后面,接的太满了,还撒了一地。
“呐,起来喝水。”白石远冷着脸把水杯展心仪跟前的桌子上一放,转身装作要走,没走出两步便回头看。
沙发上的人却躺着一动没动,巴掌大的小脸布满病态的潮红,眼角挂着没干涸的眼泪,看着可怜兮兮的。
白石远不忍心,迈出去地腿又收了回来,抱着展心仪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把水杯送到她嘴边喂她喝。
“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烫!”展心仪的嘴唇刚一碰到水杯的边缘,便疼得立马大喊起来。
白石远尝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好,不至于到了烫得喝不下去的地步,硬是把水杯抵着她唇边,展心仪固执地扭过头,眼睛都还闭着,发梦一般不肯喝。
“喂展心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对谁说话?”白石远恨恨地咬牙切齿威胁道。
可不管他怎么说,展心仪就是咬紧牙关不张嘴。
最后还是白石远先妥协,看在她是病号的份上,不厌其烦的起身去添冷水,来来回回试了三四次,水温总算刚刚好,展心仪才心满意足地喝下去。
继续坐回去开会,讲了没两分钟,屏风后面的人又喊,一会儿热了一会儿冷了,来回折腾了有三四次,会议也被中断了三四次。
每一次当白石远弄完展心仪重新回到电脑屏幕前,就会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想笑又不敢笑出来的意思。
就这样,不到一下午的功夫,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了白石远被展心仪玩儿的团团转,还不敢有怨言,标准的好男人。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浑然不知,在高级的总裁办公室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下午,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天色已黑,怕打扰到她休息,白石远没有开灯。
高大的背影矗立在透明的落地窗前,远处不知那栋高楼射来的绿色激光灯每隔十几秒从他身上扫过一次,落寞的光影撒了一地。
刚睁开眼的那几秒,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展心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了,更不可能记得自己下午迷迷糊糊间把白石远当成保姆使唤的事儿。
她只记得自己做了好多好长的梦,梦到了小时候,梦到了还未死去的父母,梦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
“白石远?”矗立在床前的人影一动不动,展心仪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以为是自己眼花,错把雕像看成是白石远。
雕像动了动僵硬的胳膊和长腿,啪嗒一声打开了日光灯,明亮如白昼的灯光瞬间充盈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现在几点了?”展心仪眯起眼睛,适应着突然从黑暗到光明的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