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儿陛下最终也没能见到被开膛破肚的秦叔宝。
一脸愤恨不平。
大脚丫子在地面来回搓,愣是找不到踹程怀亮的借口,只能忍气吞声的在一旁冷眼看着程怀亮。
翼国公府灯火通明。
李世民脸色很难看,程怀亮急忙上前安慰。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也不要太过于担心。秦伯伯已无大碍。”
程怀亮这句话说得老李很爽,可接下来的话老李却暴躁如雷,“陛下,天塌下来也没事,翼国公爵位世袭罔替,秦伯伯就算真的走了,还有秦怀玉顶着呢。”
一句话,惹的老李险些弄死程怀亮。
“张海堂!”老李一声怒吼,吓得张海堂一下子跪在地上。
“程怀亮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老李声音低沉,杀气满满,“从古至今,有开膛破肚给人治病的例子吗?”
“这……”张海堂犯难了,说真话,一个实际的案例都没有。
当年好不容易,神医华佗要撬开曹孟德的脑壳抓虫子,却被曹孟德干掉了。
老张心知肚明,李儿陛下,这是想让张海堂说句话,给所有人一些信心。可张海堂不是不想给,是实在找不到这样的案例。
而且,哪疼就切哪,这种事过于玄乎。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老李这很难交代。
无奈下,张海堂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程怀亮,老李看到后,又是一声怒吼,“你看他作甚?朕在问你话呢。”
张海堂苦笑连连,“陛下,臣自幼随家父学医,不敢说大成,最起码阅读过天下大半医术。这开膛破肚之法还真没有。”
“陛下,你们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啊。”程怀亮上前一步一躬身。
“那还不快点说?”老李咬牙切齿。
“当年神医华佗刮骨祛毒,今有老神仙孙思邈。几年前,臣的恩师西华大法师……”
“够了!”老李一摆手,直接打断程怀亮,这混蛋一有事,就把老神仙成玄英和孙思邈给搬出来。在大唐谁特么敢质疑成玄英和孙思邈?
“陛下息怒。秦伯伯洪福齐天。”
“别哔哔,朕现在想见一见翼国公。现在!立刻!马上!”
程怀亮无奈的看了看时辰,“看就看呗,那么激动干什么。不知道的以为你要砍了臣的脑袋呢。”
程怀亮和张海堂战战兢兢的带着老李来到了房间。
“程怀亮,你可知道,满朝文武,对我李家有大恩德的当属叔宝。”老李看到秦叔宝脸色微微有了点血色,勉强露出一个沮丧的笑容。
“臣不知。”
“当年是叔宝救了我们一家子。”老李叹了一口气,“要是没有叔宝,哪里会有现在的大唐江山?”
“朕这辈子有几个未完成的心愿。还想带着这群真的心腹爱将,在次征战沙场一番。”
病榻上,秦叔宝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就像是掉进了我万丈深渊一样,周围尽是黑暗和惊恐。
可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将秦叔宝从噩梦中拉回现实,这个声音是大唐天子李二陛下的声音。
李二陛下,现在就像是一道光,一道照耀万物的光,驱散了秦叔宝周围全部的黑暗。
尤其是老李说还想在领着他们征战的时候,一股热血没由来的上涌,这让秦叔宝脸上的血色有浓郁了几分。
“朕还要和他们一起披荆斩棘,给大唐开疆辟土。翼国公依旧朕的先锋大元帅。”
秦叔宝的眼睛眨动几下,微微有睁开的一向。
一直到秦叔宝挣扎的张开眼,才逐渐清醒过来,身体虽然不能动,可最起码知道自己还活着。小腹处似乎也没有想之前那么疼痛了。
因为小腹处的疼痛和伤口处的疼痛,区分的很明显。
“陛下是当之无愧的天可汗,定能开创出属于您的贞观盛世。”程怀亮一记马屁拍上去,老李舒爽了不少。
秦叔宝就感觉自己的全身热血沸腾,似乎又想到当年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岁月。
咳咳咳……
终于,秦叔宝咳嗽几声。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他的身上。
震惊!老李无比震惊。
张海堂也是惊讶无比,没想到翼国公这么快就醒了。
咳嗽几声,牵动了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让秦叔宝嘴角一抽。好在,这种伤在每次战斗的时候都会留在身上,早已经习惯了。
“陛下,臣就说秦伯伯洪福齐天吧,这么快就醒了。”
“叔宝!”
老李一把攥住秦叔宝的手,“朕……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拖陛下福,臣好像无碍了。”
两个人的手攥的更紧了。
“陛下,伤口刚刚缝合,不能太激动。三天之内秦伯伯不能进食,三日之后可稍微进食一点。”程怀亮说完,十分腼腆的看向老李,“陛下,臣父……”
老李一瞪眼,“大理寺死牢呢。”
“陛下,臣可以去探监吗?”
“滚!”
程怀亮随后,对张海堂详细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让张海堂务必在三天之内都留在翼国公府,这是经典案例,要被太医署记录进史册的。
在老李愤恨不平之中,程怀亮离开翼国公府,直奔大理寺。
老程和尉迟恭,是大理寺的常客。也是斐俊和孙附加最不想见到的人。
这两个人老混蛋,蹲号子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每次来了之后,大理寺的狱卒们都战战兢兢,小心伺候着。
牢房打扫干净,铺上全新的被褥,好酒好菜的供养着。
唯一让他们心里略微平衡一点的,就是老程和黑胖子吃喝邋遢都自己掏钱。
“杜威,去月光小兔,就说俺老程要喝烈酒。”老程至今还回味烈性酒的味道,“他们要是不给,就说俺老程砸烂他的酒馆。”
大理寺关押的都是重犯,也都是朝堂高官大员,所以,斐俊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从京城十二卫抽调一群大将军的亲兵,来做大理寺的右校狱吏和狱卒。
“别不要脸了。你以为那酒是白喝的?”黑胖子白了老程一眼,“小丫头两坛子烈酒,咱俩就马踏兵部府门了。还喝?难道你还要砸烂太极殿的大门不成?”
“呸!你当俺老程瞧不明白吗?”
“真的瞧明白了?”
“那还有假?”
“老匹夫,咱得找回场子,脸面不能白丢。”
“必须的。出去之后,咱俩绑了斐行俭,你负责套麻袋,俺老程负责敲闷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