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闲着没事给三个小东西的妈妈倒杯奶过来,今天的贝贝是功臣,我得犒劳犒劳她。”雨露立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愉悦的叫着欧阳。
“得令啦您啦,今天的雨露也是大功臣呢,要不,今天,我欧阳下厨为各位做顿饭,算是给各位压惊?!”欧阳边说边打开冰箱,取出牛奶盒倒出牛奶在保鲜盒里然后再微波炉里打热。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熟练。
“压惊,我们有什么惊?!倒是杜蕾和你,可能真该压压惊的。”雨露接过欧阳手里微热的牛奶放到贝贝的面前。
“贝贝,睁开眼睛,喝点东西,才有奶水的,你的三个宝宝就指望你了,你可别娇气喽。”雨露摸了摸贝贝毛绒绒的头,对那虚弱得半睁半闭眼睛的贝贝劝慰道。
“雨露,积口德哈,我和欧阳有什么可压惊,我杜蕾可坚强着呢,不就是被辞退而已,反正辰逸做手术需要人照顾,我刚好闲着,这不是天意吗?”
“杜蕾,你就别费这个心了,人家雨露已经辞职在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并且今天就要把这套房子给挂在网上卖了给辰逸治病呢。”欧阳多事的啥话都说了出来。
“唔,雨露,这是真的吗?你这房子可是你一毛钱一毛钱积攒起来的买的哦,这房子你不能卖,至少在我心里是不能接受你卖房子的事实,你想,在这里有着我俩太多的回忆,几乎每个角落,每个物件都有着我俩的痕迹,你看,这沙发套子,还是我俩一块出去买的,然后花了我俩几天的功夫自己手工缝制出来的,还有,这阳台,这张藤椅,这个茶几,这花花草草的,单不说这些,这里的风景,这盘旋在我们头顶每天练翅的信鸽,哦,数都数不清的点点滴滴,雨露,我常常在心里想,即使今后嫁人了,这套房子都要让它保存着,不要轻易的卖掉,等我们有伤心事,委屈事时我们可以约好在这里来聊聊天,散散心,或者压根就是在这里来这里让心暖暖也行,说真的,雨露,今天,我在街头踯躅,既不想回去,也不想见人,到后来犹豫了半响,却不由自主的来到了这里,是的,雨露,我每次到这里来一切都放松了警戒,没有了防范,没有了戒备,心似乎真的在这里找到了归宿,呜呜呜,雨露,不管你想任何办法只要不卖掉这套房子就好。”
“我也是这种感觉,这五年里,我每次回来只要在楼下看着屋里橘黄色的灯光,轻盈的窗纱后露儿进进出出的身影,我就足够了,真的,露儿,不要为了我卖了这房子,你看,这里不单是你一个人的家,是我,杜蕾,还有贝贝,贝贝的宝宝们的家,一个温暖而依恋的家,我不愿在一个没有人气,没有记忆,没有生活痕迹的地方生活,这会让我很不安,露儿,睡了几天的沙发,辰逸哥哥也不舍了,就听杜蕾的,不打这套房子的主意,哥哥不差做手术的钱,有露儿这份心,哥哥我只想尽快的安排手术,尽快的恢复健康,在露儿身边好好的生活了。”辰逸动情地看着雨露。
“每年你都回来了,你都在楼下看我,为什么不进来呢,为什么,哥哥。”
“哥哥没能力爱你,哥哥发誓等我有能力娶你的时候,哥哥自然会回来,给你一个稳定的未来,圆你一个写小说的梦。”
“没能力?难道说你现在有能力了?”
“雨露,辰逸真的不缺钱,这家伙压根就是个大款,你还担心他付不出这笔小小的医药费?”杜蕾急得冲口而出。
“杜蕾。”欧阳沉声叫道。
哎哎哎,你们都怎么啦,咋就这么伤感呢,事情不是你们想象那么糟,我雨露说出的话不会轻易食言的,辰逸哥哥是我雨露的哥哥,哥哥有难雨露没有道理不帮,不要煽情的劝我,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算了,别说得那么伤感,欧阳,你不是要做顿饭给我们吃吗?我可期待一顿好饭了,说实话这段时间我真还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不,有精力好的做饭,照顾照顾一下我这个精疲力竭的?”雨露灿然一笑。
“没问题,这点小事交给我,等你醒来,绝对有家里来了田螺姑娘的概叹。”欧阳拍着胸脯说道。
“好好好,杜蕾,辰逸,你俩咋安排,配合欧阳吗?”雨露扳着辰逸的肩头仰着脸看着辰逸,另一只手搂着杜蕾的小腰嬉笑着问道。
“这就不用你老人家心了,你就尽管的睡去,这里,交给我们,行不,我尊敬的女王?”辰逸用手捏着雨露软软滑腻的鼻头。
“哎哟,你捏痛了我,哥哥,好吧,我当着睡去了,我真的是困得是不行,我上班都打瞌睡来着,唔唔唔。”雨露边说边往卧室走去,刚要把门掩上,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回头对辰逸说:“辰逸哥哥,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
“来了。”辰逸正与欧阳商量着买什么菜合适,听雨露在呼唤立马的迎了上去。
“啥事,这么神秘?”
“附耳过来,这话不能让三者听到。”看到远处杜蕾支着耳朵倾听,她故意把音调调高,杜蕾嘟着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别处。
“呵呵,好啦,有啥事不能让其他人听到。”
“哥哥,别打岔,你说,杜蕾与欧阳真的****了?”
“谁知道呢,杜蕾和你这么要好,难道没告诉你?”辰逸故意的装傻。
“这傻丫头,只是哭哭啼啼的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她已经被突破最后防线了,但具体哪人是谁,在哪里被非礼了,就决口未提。”
“我也不知道也,欧阳没告诉我这些,你想想,我们男人哪会这么八卦的。露儿,你哥哥我是真正的男人也,是男人都不八卦,额,是的,不八卦,丫头,回屋睡去,我们买菜做饭去了。”
“哥哥,我是给你提个醒,我担心,这杜蕾粗心,也像贝贝一样,哪天也挺着个大肚子回来要我接生。”
“好,我问问。”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假如是欧阳干的,欧阳就要对杜蕾与孩子负起责任,不能让杜蕾受半点委屈。”雨露拉着辰逸的手一脸的严肃。
“好,雨露,我知道了,好不?你不心,好好的睡觉,养足精神好不?”
雨露真的是太累了,禁不住辰逸的劝告和衣躺在床上一挨枕头立刻的睡着了。
刚一入睡,雨露便云里雾里,这丫头,这几天,也够难为她,为了我累得上班医院来回跑,几乎没睡个囫囵觉。辰逸拍着自己的头恨自己不仅不能给雨露很好安稳的生活,相反回到这座城市来给雨露平静的生活添乱。
辰逸抖开被子给雨露盖上,轻轻的掩上门,出来对欧阳吩咐。
“买点啥煲汤吧,雨露这丫头身体好弱,只是她从来不会把什么放在嘴里的,任何事情她都会愉快的扛着,你看,她一刚沾枕头就睡得沉沉的,我叫都没叫醒她。”
“好吧,那杜蕾呢,你在家里也不要闲着,把米饭做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算了,杜蕾与你一块去,你一个大男人买这些肯定没女孩子细心,更何况杜蕾最了解雨露的喜好。”辰逸突然的想起刚才雨露的叮嘱,决定给杜蕾与欧阳多制造些机会。
“谁要跟他一起去,我就呆在家里,我这几天不也累得不行,难道就不能被同情吗?”
“蕾蕾,矫情了哈,女人矫情是最没意思的哦,去,快去快回,我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辰逸把杜蕾与欧阳双双的往门外推,然后一把把门给关上。
“辰逸,你这个家伙,为虎作伥。”杜蕾在门外轻骂了一句,约莫过了有一分钟,便传来他俩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辰逸偷偷的一乐。
辰逸回身找来电饭煲淘了些米给煮上,然后进卧室看了雨露一下,见她睡得很是香甜,便回到沙发上斜躺着看电视。
“露露,我的孩子,露露,我的孩子,你睡得好沉。这丫头,看你给累得,每次都不知道爱护自己,这叫爸妈怎么放心呢。”是父母慈爱的声音。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在这里?爸爸,妈妈,露儿好想你,好想你们呀。”雨露嬉笑着,轻唤着,心里了着。
雨露好似经历了千座山万条河翻山越岭,在两座峻峭的山涧之间踯躅不前,她抬头看了看,似两堵无法逾越的墙隔着,往后退,那刚才来时的路已经没了踪迹,再往下看,她看到的是万丈深渊,就连深渊的底处也是云雾缭绕,迷住了雨露的视线,她好害怕,她左顾右盼想找到一条出路,她刚踏出一步,却发现脚下并不踏实,还有深陷下去的可能,雨露急得额头直冒毛毛汗。
她摸索这用脚探着走,却再次感到脚下根本就没有一条踏实的路,而是搁在悬崖的一条破旧的栈道而已,雨露心里一阵狂跳,她啥都不想了,扪着狂跳出来的心,闭着眼对自己说,雨露,你要安静,你要安静,有父母的护佑,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渐渐的镇定下来,她背靠着绝壁,一步一挪的往前走,那绝壁上的山石经历了千百年的雨雪风霜已经是风化得没有了彼此的体贴,一块一块的剥离,一块一块的随着雨露走过的震动快速的跌落,掉落到深渊几乎没听到一丝的声响,雨露不敢往下看,她一阵的眩晕,她那恐高的病几乎要被吓发,唔,一不留神,也许掉进这万丈深渊的就是雨露我了。
“不行,雨露,你一定要稳住,不要受周围的环境的影响,你一定要走出这困境,老天一定不会为难你的,你一定行的。”雨露鼓励着自己,终于艰难的走完了这段最艰难的路,她吁了一口气,用手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她本不想回头看来时的路,但出于****,她还是忍不住回回头,这真是不看不打紧,一看只差没把雨露的魂儿给吓没,只听背后轰隆一声,那刚才战战兢兢走过的栈道齐刷刷的断了,咔嚓咔嚓的****着齐整的掉了下去,然后便是一阵的青烟飘过,她揉揉眼,那栈道是再也不见,似乎这栈道从来就没存在过似地在雨露的视线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哦,哦,天啦,天啦。是爹妈护佑,我雨露才命不该绝,我命不该绝呀,我雨露,这么难的路都走过了,还有什么能难得到我的呢。”雨露咬了咬牙,狠心一转身,而刚一转身,抬眼一看,却被两道笔直的悬崖给挡道,她脚软得直打颤,刚刚萌发出来的一股豪情一下子给逗头浇灭了,雨露颓然的望着苍天,那平时熟悉的蓝天,白云,再也不见,也被那悬崖给挡在了外面。
一个声音在雨露的耳边轻轻的呢喃着;“露儿,露儿,别低头,别沮丧,你抬起头来,昂首挺胸,深深的做个呼吸,看前面呀,看前面呀,我的露儿,看前面呀,我的露儿。”
是父亲,是父亲在指引,雨露泪眼婆娑,模糊了双眼。
“对,不能就此认输,不能困在这里,我一定要出去,再艰难都要出去,没出路也要开辟一条路出来。”雨露发狠道。
“老天,你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
雨露摸索着走到两座绝壁之间,凝神定气,闭上眼睛,嘴里喃喃自语:“老天,我雨露手无缚鸡之力,我一弱女子,更无无力回天,但最懂得的是顺应,如果我雨露命不该绝,你就明示一条光明的路,给我一个指引,我雨露听从老天的安排了。”